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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臣對她無意。有現(xiàn)成一個莊晏做對比,她分辨得出男人對自己是有意還是無意。 既然周玉臣對她無意,那么她攤牌就是為兩人壓根沒親近起來的關系畫上句號。周玉臣已經(jīng)表露出避嫌的意思了。 即使眼下無意,未來他們可以制造出更多相處的機會,更多的可能——只要沒有一個莊晏逼得那么緊的話。 公主走下扶梯,兩人寒暄,男人的聲音低沉醇厚,響在有些空曠的客廳里,讓人耳根子發(fā)癢。 她笑著請周玉臣坐下,端莊優(yōu)雅地坐在沙發(fā)上,開始敘起了閑話。 昨天是一時沖動了,她居然差點逼問這個男人愛不愛她。她的身份還不明不白,這叫他怎么說出拒絕以外的話? 她該攤牌的人是莊晏。 周玉臣坐了半天,聽海倫娜公主說了一堆閑話,知道路易斯大概是出了個餿主意。 他和這位公主沒有熟稔到可以放松心情談那些有的沒的,他很快思考起如何脫身來,目光一掃,在客廳另一面墻壁上看到一幅畫。 秋日的燈籠樹,綴滿金黃樹葉的枝條隨風擺動,葉片紛紛吹落,斜斜地飛過畫的正中,滿地金黃里,畫中的遠處,一個人影騎著自行車路過。 這是蘇普林大學的景致,學校里有一條大道,道兩旁栽滿了長得極茂盛高大的燈籠樹,這種樹的葉子像一串串的小燈籠,到了秋天,從在坡上的一端朝這條筆直的一眼到頭的大道望去,是很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致。 況且這幅畫的色彩濃烈又溫柔,很能打動人。 他許久不回蘇普林大學,卻在海倫娜公主的客廳里重溫了母校景色,不禁問道:“公主的這幅畫是從哪得來的?” 海倫娜跟著看去道:“噢,這個,是別人送的。”她見周玉臣的神色似很有感觸,便道:“上將喜歡的話,就送給上將怎么樣?” 第7章 向?qū)?/br> 莊晏開著懸浮車進了學校。一路上空中漂浮著五顏六色的光幕:“歡迎帝國軍事學院師生蒞臨我校參加機甲交流大賽。” 帝國最有名的兩所軍校之間的機甲交流大賽,可以說是讓學生們激動的一大學院盛事,對于對機甲抱有熱愛或者好奇心、卻既不是哨兵向?qū)б膊粚儆跈C甲專業(yè)的軍校生們來說,機甲交流大賽的觀眾席就是他們這么多年來能夠接觸機甲的最接近的位置了。 學校專門的機甲賽館很大,席位很多,但學校的學生更多。 過完上午的第一堂大課,莊晏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到一個人已經(jīng)大喇喇坐在他的書桌前面。正在翻從書柜里隨便找的一本書。兩條長腿很不客氣地搭在桌子上,一身軍服筆挺,偏偏穿得吊兒郎當。 那人倒在椅背上,仰過頭來,伸出雙臂:“寶貝!” 莊晏額角青筋跳了跳道:“腿放下去?!?/br> 那人識趣地縮腿,嵌在墻壁上的機器人立即飛過來清理桌面。 莊晏在書桌后面坐下,看到書桌上的邀請函,準確來說,是即將舉辦的機甲交流大賽的門票。 那人笑嘻嘻道:“比賽看不看?” “不看。” “那來陪我嘛,咱們好久沒見面了,小別勝新婚……” “好好說話,要么就出去?!?/br> “好吧好吧?!蹦侨藶樗墓虐鍩o趣搖頭嘆息,手指在桌面上一敲,笑瞇瞇道:“我聽說,你未婚妻看上周玉臣了?” 莊晏頓了頓,抬頭,冷颼颼的目光刺過去。 那人知道他這是踩到人家痛腳,忙道:“別別別,我不是來落井下石的,我是想提醒你一句,別以為公主是普通人體質(zhì)周玉臣就一點不會動那個心思,他這人啊,估計是不會找向?qū)ё霭閭H的?!?/br> 雖然通過莊晏的觀察,周玉臣的確對海倫娜公主沒生出男女那方面的心思,但他還是皺起眉道:“什么意思?”周玉臣不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匹配度達標的向?qū)Р弄毶淼膯幔?/br> 那人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曾經(jīng)和周玉臣合作過,他當著那次行動的所有人宣布過,他不會和任何向?qū)ЫY合。” “他這人,似乎很抗拒向?qū)?。?/br> 莊晏眉心一跳,那人道:“很奇怪吧?哪個哨兵能離得了向?qū)?。況且最新數(shù)據(jù)顯示,現(xiàn)在帝國聯(lián)邦加起來,哨兵和向?qū)У谋嚷式咏纫唬簿褪钦f百分之九十的哨兵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專屬的向?qū)?,結果他?!?/br> 那人把書往桌上一扔:“那一回我的小隊里有個未結合的小向?qū)?,一直仰慕他,后來任務回程的時候主動獻身,結果周玉臣二話沒說就把人扔出去了,然后就聲明,他不會和任何向?qū)ЫY合,哪怕匹配度超過百分之七十五。” “所以。”那人攤手道,“說不定他真會找個普通人做伴侶。是不是你的海倫娜公主就不知道了?!?/br> “不是?!鼻f晏道,“我和海倫娜的事,你就不用cao心了?!彼麑⒆郎系臅呕貢?,道:“你呢?” “我什么?” “你怎么還沒找向?qū)?。”莊晏轉身回到書桌后面,那人又翹起二郎腿,笑瞇瞇看著他,莊晏不由皺眉——軍部是怎么讓這么個吊兒郎當?shù)娜艘宦犯呱??就不考察考察作風問題? “聽玫說你新近升了少將軍銜,也該收斂一點。” “我,誰管得著我???”那人哈哈笑,看著莊晏,忽然嘆了口氣,“要是你也是向?qū)Ь秃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