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爾疑惑的目光中，衛(wèi)駿幫著解釋了一句：“這說明你沒有被怪物寄生。”

    老者似乎對融入蘇爾體內(nèi)的眼珠很感興趣，不過礙于當初立下的血誓沒有把人解剖了探究。

    “東西拿到了就快滾?！?/br>
    蘇爾心頭纏繞著很多疑問，一方面顧慮有其他人在場不便問，再者天一卦給出的答案可能是誤導，不如不去探尋，是以對紀珩點點頭，表示想離開。

    剛邁出門檻，一陣強烈的刺痛從腦海里傳來，好像有東西直接在里面爆炸，蘇爾連忙抱著頭靠墻角坐下。

    稍緩過來一些，低頭一看靈值降低不少。

    紀珩沒立刻扶他起來，讓人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才問：“怎么了？”

    “我看見了……”五指收攏，在地面留下指甲劃過的痕跡，蘇爾面色極其難看：“街上的……全都是蛇?！?/br>
    和昨晚出現(xiàn)在他們房間的蛇一樣，人臉蛇身，只不過透明的附在人類的軀殼上。

    離門最近的衛(wèi)駿朝外面一看，這地方偏僻，過往行人不多，看著都挺普通。

    紀珩想了想：“怕是和那只眼珠有關，它應該跟魅力值一樣，有特殊作用。”

    可惜雙方剛剛?cè)诤?，蘇爾做不到收放自如。

    衛(wèi)駿聽到這里表情不太好：“麻煩了，總不能讓他一直閉著眼睛走路?！?/br>
    蘇爾苦笑：“閉著眼我也能看到，那種感覺很奇妙?！?/br>
    撐著地面站起來，望向遠處的老者：“你對天機城的百姓做了什么？”

    面對天一卦，頭部也有刺痛，但不是很強烈，老者的狀態(tài)似乎和外面的蛇人不同……蘇爾摸了摸額頭，融入身體的東西仿佛能幫他看清事物的本質(zhì)。

    老者卻在感嘆：“那眼珠果真是個好東西?！?/br>
    早知道就不該立血誓，想辦法據(jù)為己有才對。

    “你不是看到了……”遺憾地嘆了聲氣，老者的姿態(tài)高高在上：“我賜予了大部分人更久的壽數(shù)?！?/br>
    蘇爾想到來時街道上的情景，有人在討價還價，有人在吆喝著做生意，哪有妖怪會裝得這么好，除非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變成了怪物。

    白狐聽著這番對話差點昏過去，天機城不是有很多高人，怎么會都成為鬼物？關鍵她竟然沒瞧出來異常。

    蘇爾看著他：“為什么？”

    老者淡淡道：“就像你們帶過來的那枚玉佩……即便我給了防身的東西，那孩子還是死在了二十歲?！?/br>
    作為罪魁禍首，此刻白狐根本不敢吱聲。

    “妖鬼這種邪祟都能有成千上百年的壽數(shù)，人類卻只有幾十載光陰?！崩险叩恼Z氣并不重，很平淡說：“分明人才是萬靈之長?！?/br>
    用過往的名望騙取信任，一點點對這里的百姓實施改造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他成功了，也不后悔。

    “這些人還保留著原來的意識，以為自己是正常人。只是偶爾夜間會失控，又不是什么大事?！?/br>
    可惜研究還不是很完善，以這種姿態(tài)存活，最多也就到七十歲。

    蘇爾壓根沒打算和瘋子講道理，他思考的是怎么走出去。

    前方市集上往來行人更多，這雙藏在體內(nèi)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自動展開觀察，遲早耗光他的靈力值。宅子里只有天一卦一個，花蛇又是本體，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看出蘇爾的打算，老者一臉幸災樂禍：“你倒是可以留在我這里，不過只能你一個留下。”

    語畢又望向衛(wèi)駿和紀珩：“老夫喝完這杯茶前，你們不離開，我就趕他走?！?/br>
    留下很危險，但出去晃悠更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就算躲起來，天黑了誰知道街道上會出現(xiàn)什么。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蘇爾低聲道：“我留下?！?/br>
    紀珩把之前倒出香灰的瓶子給他，低聲道：“盡快控制住體內(nèi)眼睛的使用?！?/br>
    蘇爾點頭。

    不過片刻：宅子里只剩下老者和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