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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飛車離地面大約有兩百多米高,普通人跳下去就是一灘rou泥。 子鋒拍掉了長綾的針,手勢讓她們恍然大悟—— 奪鳥、棄車。 然而在此之前,子鋒忽然面色一變,他一時(shí)沒看住的方征的瞬間,方征竟然在飛車夾板邊緣用毒片腐蝕了一個(gè)小洞,從那里鉆了下去,瞬間就消失了。那洞不過巴掌大小,并不損壞飛車動(dòng)力,只有漏點(diǎn)風(fēng)的影響。 下面艙室的木板已經(jīng)掉光了,背面捆著一堆炸.藥圓筒,方征會(huì)直接從幾百米的高空摔下去的。 子鋒臉都青了,在眾人驚呼聲中,子鋒忽然臉色又古怪地變了一下——方征沒有真正跳下去,飛車的重量沒有改變,他只是攀到了飛車下面,可能抓住那些圓筒結(jié)構(gòu)來保持平衡。 這時(shí)長陵她們正在砍五彩雙頭鳥系在車邊的黃銅腳鐐時(shí),赫然發(fā)現(xiàn)砍不動(dòng)。 她們的兵器是銅,五彩鳥的腳環(huán)也是銅,但奇肱人在那銅里面混了一些其他金屬,使得硬度更堅(jiān)固。 子鋒臉色抽動(dòng),方征背著那把重華劍,應(yīng)該砍得斷。但方征提前鉆到了飛車下面,剩下的人誰都鉆不下去。如果從飛車兩邊攀下,又太過危險(xiǎn)。 飛車墜.落得離地面越來越近,高度到了百米之內(nèi),墜.落不超過十秒。 子鋒又果斷打手勢,“砍鳥腳”。 鳥就算不能飛,它羽毛蓬松,握著跳出去,能緩解從飛車跳下的墜.落失重,相當(dāng)于后世小型降落傘。 長綾放開三圖,爬到飛車邊緣去砍鳥腳,其他人照做。子鋒忽然看見前方“駕倉”邊緣伸出來一截火紅色線頭,三圖連忙撲過去抓住,子鋒立刻去鉗他的腳,但是三圖已經(jīng)被扯了下去,子鋒也跟著被甩出飛車。 那根火紅色的線,是吉良的尾巴毛。 方征前幾天去族長院中,偷偷從被冰封晶石里面鑿取,拔了一根出來,還好沒把吉良吵醒。 它的尾巴毛據(jù)說有絕佳的韌度,現(xiàn)在一下子拉了兩個(gè)人在下面,都沒有斷。 方征攀在飛車底部,他手邊是一個(gè)圓盤形狀的結(jié)構(gòu),里面冒煙,那是動(dòng)力裝置。而在圓盤周圍一圈,全綁著炸.藥。 方征一只手攀著邊緣結(jié)構(gòu),另一只手握著重華劍,吉良的尾巴毛系在劍柄上,尾巴毛的另一側(cè),是奇肱人三圖,三圖的腳上,抓著子鋒。兩人晃悠悠地吊著。 方征那一瞬間有些愕然,神情復(fù)雜看了看子鋒,沒想到他也下來了。剛才方征甩線上去只是想帶走那可憐的奇肱人。 至于其他。正好推說瑤宴去不了不是他的過失,是祖姜的使者半路出了事。 子鋒的生死?剛才鉆下去時(shí),方征硬下心腸,管他死活作甚?解決了一個(gè)□□煩。 子鋒隔著呼嘯的風(fēng)抬頭凝望方征,哞中是霜雪般的黯然。不知為何,方征看到那樣的目光,心底狠狠顫了一下。 方征深吸一口氣,艱難地攀出半邊身子,揮動(dòng)重華劍砍斷了前方最大一只雙頭五彩鳥的腳環(huán),一把抓住了它的腳。 雙頭五彩鳥不是朱鸞,承受不了三人重量,尖叫著拼命拍打翅膀,卻仍然在往下墜.落。不過墜.落的速度有所緩解。離那飛車漸漸遠(yuǎn)了。 方征可以清晰看到地面到處都是祖姜的士兵,她們也看到了這大玩意,正在逃散。 此刻飛車離地面已經(jīng)只有幾十米的高度,沒幾個(gè)瞬間,沉重的飛車就轟隆砸向地面。那幾只狐貍逃命跳下去,吉兇未卜。其他人沒來得及砍斷鳥腳,還困在里面。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爆炸氣流燃燒在樹林中,火光沖天,炸得周圍一片血rou橫飛。 方征等人也受到了爆炸沖擊,一股熱流撲在他們背后。精疲力盡的雙頭鳥撞在一處峭壁邊緣,方征等人悉數(shù)跌落到地面。不過他們幾乎沒受傷。 這里離屯兵和爆炸點(diǎn)還算遠(yuǎn),足有七八百米,爆炸的余波都能蔓延過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子鋒和那奇肱人跌在一起,身手矯捷地跳起來,一把掐住了奇肱人的脖子興師問罪。隔著一條被拉扯得變形看不出來的紅線般的馬尾,方征抓起劍冷冷指向子鋒。 “放開他。需要我告訴你,這是誰的過失嗎?” 其實(shí)這種自殺式襲擊是奇肱人做出來的,但方征只想刺激子鋒,攻擊他的弱點(diǎn),引他失控。 方征頓了頓:“是你。” 省略號(hào)大家擔(dān)待。改。 第93章 方征早就想好了如何刺激子鋒的言辭。 “是你的無知、自大和——色令智昏!”方征一點(diǎn)不介意自己正是所謂“色”的元兇,反正他不要臉,為了刺激子鋒,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你讓奇肱人造飛車,長綾她們以為你是去向國主邀功。我看你是為了節(jié)省路途時(shí)間,一心想多搞我?guī)滋臁_@么大的器械,你粗心檢查不出來里面藏了什么東西。奇肱人的立場和手段,你也考慮不到。連子鋒,你是一個(gè)失格的統(tǒng)領(lǐng),如今變成這樣,你要怎么去向祖姜國主謝罪呢?用我和這個(gè)奇肱人的尸體恐怕還不錯(cuò)。” 方征語速極快連珠炮似地說。子鋒表情非常奇怪,他眼神深邃漆黑,不像是勃然大怒,倒是若有所思,覺得方征給了他什么啟發(fā),但又絕非真的“拿他們?nèi)ブx罪”的狠色。 甚至他掐著奇肱人脖子的手,已經(jīng)松了下來,把三圖扔到方征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