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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唐商庚睡的舒緩,他也懶得去計較這點小事了。 之前唐商庚道想住在江離素洞府,其實也不過是想要試驗一番是不是真的待在江離素身邊,他就能睡著。 卻沒想到,他在江離素洞府里,還真睡著了。 他這一睡,睡的很沉,等到醒來時,一天一夜已經(jīng)過去。 醒來之后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清明得很。 唐商庚發(fā)覺自己身子輕松了不少,盡管寒癥暫時褪去,但不知何時還會發(fā)作。 而且,他的傷勢還未痊愈,寒癥隱隱有加重的趨勢…… 抬眼往四下張望,洞府內(nèi)沒人,唐商庚才掀開被褥,從榻上走下。 見那火珠滾落出來,他拾起后,握在手中把玩。因為有些燙,玩了兩下,他便扔在了榻上。 走出洞府,一眼就見那江離素正擺弄那些仙草靈花。 江離素像是轉(zhuǎn)了性子,成日鼓搗這些玩意兒,倒是修身養(yǎng)性。 唐商庚倚在門旁,如墨般的長發(fā)散亂于肩上,神情慵懶的看著江離素。 江離素沒察覺到唐商庚正在身后,剛修剪了些許殘枝敗葉的他一個轉(zhuǎn)身,對上唐商庚的視線,嚇得他抖了抖。 一瞬間還以為是云慕待在那里,把他嚇得不輕。 見到他這等反應(yīng),本來板著一張臉的唐商庚忍不住微微勾起薄唇,輕聲一笑,“師叔,你膽子怎么這么???” 江離素橫他一眼,誰讓他方才那副模樣與云慕有幾分神似。 “怎么不乖乖躺著?”放下手中物什,江離素走上前,伸手點了點唐商庚的額間,讓他趕緊回到房里。 大抵是心情好的緣故,被點了眉間,唐商庚倒也不慍不怒,回道,“睡夠了?!?/br> 確實是睡了一天好覺,半點倦意都無。 “是么?”江離素看他精神頭的確不錯,臉色也恢復(fù)了些。末了,才又是道,“那就過來陪我喂些小魚小蝦?!?/br> 唐商庚正好也閑著無事,應(yīng)了一聲。 見那一池的魚蝦,唐商庚道,“師叔轉(zhuǎn)了性子了,竟還有閑情喂養(yǎng)這些東西?” “隨便養(yǎng)養(yǎng)罷了?!苯x素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 他轉(zhuǎn)眸看向唐商庚,驀地問,“你那寒癥可有解法?” 他話題轉(zhuǎn)得太快,讓唐商庚怔了怔。 唐商庚反問道,“師叔怎么關(guān)心起此事來了?” “這不是擔(dān)心寒癥久不治愈,對你性命有害么?!苯x素回。 在江離素看來,寒癥來得兇猛,唐商庚又只是元嬰修士,指不定哪日挨不過去,就身死而亡了。 但這寒癥是唐商庚的舊疾,發(fā)作時雖說多有不便,但也只是每隔十年發(fā)作,忍一忍就過了。他甚至都不太記得,自己為何會有這舊疾,來得兇猛且突然。 “沒有解法?!碧粕谈Z氣淡漠,隨手撒了一把飼料到池子里。 江離素愣了愣,“沒有解法?” “若有解法,我早解了?!碧粕谈謇涞牡?。 每隔十年就有一年要遭受寒癥發(fā)作之苦,而且寒癥發(fā)作的這一年,他連入睡都困難,若能解,他怎么可能會拖到現(xiàn)在? 江離素蹙著眉沉吟半晌,隨后緩緩道,“師叔幫你想辦法。” 唐商庚一聽,忍不住挑了挑眉尖。 他自己都找不到法子解,江離素能有什么本事幫他想辦法? 不過,他也沒拂了江離素的好意,“師叔對我這么好,我都要感動哭了?!?/br> 江離素聽這句話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不是他對辰御真人說的話么? 歷史總是這么驚人的相似! 江離素體會了一把辰御真人當(dāng)時的心情。 雖然說了要幫唐商庚想辦法,但其實江離素自己現(xiàn)在也毫無頭緒。 除非能想起有關(guān)于寒癥的設(shè)定。 指不定自己什么時候就想起來了。江離素是這么想的。 唐商庚暫時留在江離素洞府里養(yǎng)傷,江離素倒也不在意有人住進自己洞府,不知是他太過相信唐商庚,還是他太沒防備心。 不過,這愜意的日子沒過幾天,就傳來沈清夏走火入魔一事。 果真就如所夢到的一樣,不過也來得太快,傅景舟才入煉虛期沒幾天。 得知這個消息的江離素似是急的團團轉(zhuǎn)。 唐商庚輕挑眉尖,語氣略帶輕蔑,“師叔怎么如此著急?那沈清夏又瞧不上你,你為她如此憂心作甚么?” 被他這么一說,江離素才忽然想起原身喜歡沈清夏這設(shè)定。 其實,他倒也不是著急沈清夏,因為他知道沈清夏最后必定沒事。他著急的是傅景舟之后會被人挑唆。 不過……江離素靈光一閃,覺得自己喜歡沈清夏這個設(shè)定正正好。 本來他還擔(dān)心自己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和傅景舟一起行動,如今有了這個理由,傅景舟應(yīng)該也只能答應(yīng)。 江離素故作遮遮掩掩的說,“她再如何也是我?guī)熋?,更何況我與她是同門,擔(dān)心她也是正常。” 一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對沈清夏還未死心。 唐商庚不悅的冷哼,“師叔是對沈清夏之心未死,若是我,得不到的,不如就讓她死了,誰也別想得到?!?/br> “……”江離素。 簡直是教科書式的反派! 江離素并不是真對沈清夏有情,但仍作猶豫狀,思慮半晌,最后作了決定,“不行,我先去看看她狀況再說”說罷,他起身走出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