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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完了雙球冰淇淋,又點了一份。 他爸媽給他的零花錢多,雖然他對錢沒什么概念,無論是前輩子還是這輩子。 溫元初進(jìn)門來,買了杯果汁。 他站在店門口喝,凌頌咬著塑料勺子,猶豫再三,喊他:“你要坐么?” 溫元初走過來,在凌頌對面坐下。 ……這人非要人請的嗎?什么毛病? 凌頌沖他笑了一下:“謝謝啊,你教的法子挺管用,我那幾門課應(yīng)該也能有點分?!?/br> 溫元初問他:“之后怎么辦?” 凌頌隨口回答:“馬老師讓我先看看以前的書,重新學(xué)一遍?!?/br> “你知道怎么學(xué)?” 我又不是傻的。 呃,他還確實不知道。 甚至完全無從下手。 重新學(xué),要從哪里開始? 溫元初說:“我教你。” 凌頌一愣:“……張揚他們說,你以前不怎么理我,現(xiàn)在怎么這么好心了?” 溫元初平靜解釋:“你落水,我有責(zé)任,我教你,應(yīng)該的?!?/br> 竟然是真以為他為情自殺,想要彌補(bǔ)? 凌頌無言以對。 行吧。 “那謝謝啊。”凌頌只當(dāng)這是客套話,沒往心里去。 溫元初點頭:“不用。” 溫元初的目光落到他快要吃完的第二份冰淇淋上,提醒他:“太冰了,對胃不好,你少吃點。” 凌頌偏不:“沒事沒事,吃不壞。” 難得他這副身體比從前的好,他才不要忌口。 溫元初忍了忍,沒再說。 半個小時后,凌家的車過來,雨也停了。 溫元初騎車離開,背影在雨后夕陽中,仿若鍍上了一圈柔和光暈,逐漸遠(yuǎn)去。 凌頌坐進(jìn)車?yán)?,心想,要不回去跟他爸媽說,他也學(xué)學(xué)那個? 第5章 備忘錄 周五下午。 月考成績陸續(xù)出來,一張張試卷發(fā)回學(xué)生手中。 凌頌掃了一眼那些觸目驚心的只有幾分的卷子,面無表情地全部翻過去蓋住,只當(dāng)沒看到。 張揚轉(zhuǎn)頭問他:“閨女,你總分多少?” 凌頌沒理他。 他有一點生氣,別的分?jǐn)?shù)低就算了,怎么語文也才八十出頭? 選擇題錯了兩個,現(xiàn)代文就沒拿到幾分。 還好作文是滿分,總算閱卷人的水平不是太差。 他側(cè)過頭,瞥了眼溫元初的卷子,除了語文、英語各扣了些分?jǐn)?shù),其它門門都是滿分。 這么厲害的么? 對了,之前王子德好像提過一嘴,說這人每回考試都是年級第一來著。 “你為什么成績這么好?” 溫元初抬眼。 凌頌移開目光。 算了,當(dāng)他沒問過。 班長從外頭回來,喊凌頌:“馬老師找你,讓你去一趟他辦公室?!?/br> 凌頌趕緊起身出門。 馬國勝正在第三遍看凌頌寫的那篇策論。 語文卷子昨天就改完了,凌頌這篇作文被閱卷老師復(fù)印出來,已在整個高二語文組傳閱了一遍。 馬國勝到現(xiàn)在都不敢信,這是凌頌寫出來的。 且他還是用繁體字寫的。 簡體字凌頌認(rèn)識了不少,但寫起來他還是習(xí)慣用繁體。 凌頌進(jìn)門,馬國勝神色復(fù)雜地問他:“這篇作文,是你自己寫的?” “是啊?!?/br> 馬國勝一時語塞,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凌頌有這古文素養(yǎng)? 凌頌難得謙虛:“寫的不好,還請老師多多指點?!?/br> 馬國勝:“……已經(jīng)挺好了?!?/br> 馬太傅跟從前不一樣了。 凌頌心想,前輩子馬太傅是狀元出身,最是恃才傲物,哪里看得上這么一篇其實并不怎么出彩的策論。 馬國勝又提醒他:“你語文考得還不錯,但是其他幾科,實在退步得太厲害了,基本都是交白卷,之后如果一直這樣,可能得留級了?!?/br> 他這下是真信了,凌頌不但失憶了,說不定還因為失憶激發(fā)了其他發(fā)面的潛能,要不這策論怎么寫出來的? 但高考又不只考語文一門。 凌頌張了張嘴,他堂堂皇帝,留級豈不丟人。 但那個分?jǐn)?shù),他都不好意思為自己辯解。 馬國勝安慰他:“你這個情況,我會跟你家長商量,你先想辦法補(bǔ)補(bǔ)前面的課吧,能不留級當(dāng)然是最好的,你也別想太多,身體原因,不能怪你?!?/br> 放學(xué)之前,凌頡接到馬國勝電話,來了趟學(xué)校。 凌頌在樓下cao場邊等他哥,無聊踢起腳下石頭。 他聽到籃球咚咚聲,抬眼望去。 溫元初獨自一人在夕陽下打球。 這人竟然還沒走? 凌頌看他一陣,溫元初身高腿長,投球的姿勢十分漂亮,籃球水平也相當(dāng)不錯,看著就養(yǎng)眼。 凌頌有一點羨慕。 他也想跟這人一樣英俊瀟灑。 半個小時后,凌頡下樓來,拍了拍凌頌肩膀:“走吧。” 兄弟倆并肩走遠(yuǎn)。 溫元初停下,目送他們背影遠(yuǎn)去,最后一抬手,將球扔進(jìn)籃筐里。 坐進(jìn)車中,凌頌主動問起凌頡:“哥,馬老師跟你說了我的月考成績了?” 凌頡無奈點頭:“那些題目真一點都不會?怎么都交了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