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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薩只好抱著胳膊親自回話:“我從不結(jié)社,如果是這個目的,速回。你找我,還有什么事情?” 血族老頭笑的慈祥,可在那張布滿皺紋還森白的臉上露出來,有些可怖,他低頭親切道:“有一份小小敬意,想獻給您。聽聞您愛美酒,我將家里珍藏十年的古法紅酒帶來了舞會,您看得上嗎?” 蘭薩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透過塔克的面容凝思。 拍廣告的錢下來后,易霆又為他買過一次紅酒,色味之比第一次好了不少,但依然不到他的要求,只勉為其難的下咽了。 舞會少不了紅酒,如果品質(zhì)不錯,也能為大費周章的此行添一份色。 若是劣質(zhì),就是這個叫塔克的血族膽敢戲耍他,一定不會放過。 蘭薩想明白了,高傲的揚起下巴:“看看。” 一張桌子上布滿了幽靈軟糖,擺了幾個血翼似得杯子蛋糕,和一瓶品相不錯的紅酒。 易霆夾著尾巴轉(zhuǎn)身,趴在蘭薩耳邊:“要喝快喝啊……” 蘭薩明白小狼又在害怕了,笑著調(diào)侃:“連這個也怕?” “快點!” 塔克拿了儀器來,剛要摸上紅酒瓶,被蘭薩出聲制止:“別動?!?/br> “請問……怎么了么?” 四周逐漸圍過來一些看熱鬧的生物,口里念叨的無非“血族”、“蘭薩”、“聽說”幾個詞。 “我來?!?/br> 蘭薩去一旁取了干凈的酒器,走上前去輕松開瓶,濾過醒酒器,再均勻倒進七八支高腳杯里,隨意執(zhí)起兩杯,在手里晃了晃。 他向來不相信崇拜他的人是無條件的,誠然過去為他獻寶的血族們也是有所圖謀。 如今他沒什么可圖的,這殷勤獻的可太假了。這一瓶紅酒里,會藏著什么心思呢? 蘭薩用下巴指了指其他幾杯酒,隨性用眼神示意幾個在往他這里瞧的生物,不怒自威:“拿走?!?/br> 易霆轉(zhuǎn)身瞧了一眼,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蘭薩側(cè)了側(cè)頭。這小狼驚奇什么呢? 塔克的臉上依然堆笑:“啊……您真是寬厚仁慈,樂意與眾人分享?!?/br> 那幾個家伙迫于威壓只得過來接杯,還慢慢喝了。 見都沒反應(yīng),蘭薩也一語不發(fā),走到易霆身邊,用手肘碰一碰:“跳舞去了?!?/br> 易霆連忙跟著湊上來:“稀奇,你還能給別人開瓶分享呢?” 蘭薩眼也不眨:“拿他們試毒?!?/br> 他低頭嗅著酒液的淡香,是很逼至珍品美酒的味道,聞不出有異常,試試只是安心。 血族親王在這方面還是很謹慎的,因為以前中過招。 忽然大廳的燈熄滅了,四下漆黑,幾處光團照射下 來,指示讓他們盡情跳舞位置。 蘭薩遞過一支裝了半紅的酒杯給易霆,勾起笑了:“邊喝邊跳,會么?” 易霆迷茫的接過去:“???跳舞還能喝?” 不等他反應(yīng),舞曲的前奏已奏響了。 蘭薩一手摟住易霆的腰,另一只手拿酒杯搭在唇邊抿了一口,更襯得他唇色鮮紅,又拿杯壁去撞了撞對方的:“小狼,抬腳?!?/br> 聽來寧靜又清爽的初秋曲已進入正軌,蘭薩已引著易霆的腰身繞了一步,一邊還在淡定自若的品酒。 狼人本來就跳不好,這下更是手忙腳亂,勉勉強強跟上蘭薩,腳步震的地板都有回聲。 有一個體面的舞伴該有多好?沒有……也還湊合。 見易霆不喝,蘭薩索性把自己的杯子推到人嘴前往下灌,腳下確實不停。 狼嗓子咕咚咕咚就喝掉了一杯,蘭薩滿意的把空杯子往地下一擲,本該劇烈的玻璃破碎聲響完全被舞會的嘈雜掩蓋了,沒人發(fā)現(xiàn)。 但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被易霆踩了腳,皮鞋硬低,雙倍暴痛。 蘭薩忍耐,一個挺身貼近狼人臉邊:“你的腳又不老實了,給我好好……” 話沒說完,他被易霆往后推的狠了,直晃晃撞上身后跳舞的一對兒家伙,差點把人家沖散。 后背撞上的高度很矮,這提醒著,還冒犯了一位女性。 微弱的嬌聲驚道:“?。 ?/br> 蘭薩咬牙不回頭,拉著易霆又往另一塊兒場地旋轉(zhuǎn):“不要擠我,撞到人了,這很失禮?!?/br> “好,熱死我了……”易霆哈哧哈哧的喘息著,點頭像是懂了蘭薩的意思,賣力搖晃舞步,手頭把杯中酒灑在蘭薩身上不少,“不是故意的啊?!?/br> 蘭薩面具下的臉已帶慍怒,伸舌就去舔?qū)Ψ奖械木埔骸?/br> 似乎比自己那杯口感好,帶了點狼人的味道…… 一定是習(xí)慣喝他的血才會這樣! 曲至高潮。 杯底是喝不到了,蘭薩干脆一拍手把這酒杯也打碎在地,認真和他蹩腳的舞伴跳起舞來。 易霆像是終于扔掉了包袱,也一爪子抓上了蘭薩的腰。 兩人秉著環(huán)抱的別扭姿勢,在繽紛的舞曲里四目相對。 較勁似得在黑暗中穿行,踩過燈下一切舞點,撞過了所有組舞者,跨度之大繞遍了整個大廳。 蘭薩此時追求的不是跳舞本身,而是別的什么了。 足夠綺麗的氛圍,足夠丟臉的舞伴。 蘭薩盯著那清澈又有凜意的雙眼想。這家伙比他過去任何一個卓越的舞伴,更想讓他瀟灑地跳下去,不要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