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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里面晃悠了半天,景楓發(fā)現(xiàn)山里面一些可以的地方。這里不是簡單的靈脈枯竭,而是像直接被人從里面抽干了所有的靈氣一樣。這代表著這不是可以恢復的,從此以后月支山將變成一座死山。 山上已經(jīng)有不少數(shù)目無緣無故的枯萎死亡,更是聽不到一絲蟲鳴鳥叫。 景楓挑了挑眉頭,沒有拿玉簡去紀錄,只當自己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就在景楓想要下山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后慕清寒說話的聲音,“靈脈被廢和靈脈枯竭并不是一回事,若是放任不管,這一片將不再有任何生靈能存活下去,包括普通人類。小楓,你真的要當作什么都沒看到嗎?” 景楓轉(zhuǎn)過身,表情冰冷。 慕清寒的語氣中帶著平時慣有的輕佻,但是臉上的神情卻讓人捉摸不透。 “那你是想讓我做什么?”景楓瞇著眼問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者,不會莫名其妙的大發(fā)善心。 除非——他能從中得利。 慕清寒卻是笑了笑,道:“我只是問問罷了,你不愿做的事難道別人還能逼你不成?” 提到這個景楓就咬牙切齒起來,“說得好像你沒有逼過我一樣?!?/br> “哈哈,小楓你還真是記仇?!蹦角搴ё【皸鞯纳眢w,將自己的下巴擱在了景楓的頭頂,他半掀著眼簾,眸色幽暗,如呢喃一般在景楓的耳邊輕起雙唇,“小楓一直都是個善良的孩子,這一點師父比誰都清楚?!?/br> 景楓睨了一眼慕清寒,他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善良?”景楓收斂起臉上的笑,冷聲道:“師父你真是老糊涂了?!?/br> “哈哈,是嗎。”慕清寒不置可否。 景楓掙了兩下就從慕清寒的懷里掙脫了出來,扔下一句別跟過來就頭也不回的飛回了客棧,回去的路上不禁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剛被慕清寒收為徒弟的時候他曾經(jīng)救過一名叫做姜野的少年,也不能說是救,他不過是覺得非陽山上只有他和慕清寒兩人顯得有些過分冷清了。 他隨手扔了些靈藥給那名少年,少年也很爭氣的活了下來。少年的資質(zhì)很好,時常跟景楓一起練劍。后來少年想要拜慕清寒為師,但是被慕清寒拒絕了。 慕清寒說自己只有景楓一個徒弟就夠了,姜野當時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什么,景楓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在一個月后的某一天,景楓搶了藏寶閣,有幾樣小玩意他用不上,想索性送給姜野算了。 那天慕清寒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外出了,整座非陽山上就只剩下景楓和姜野兩人。 景楓像往常一樣把東西扔給了姜野,姜野收了那幾樣小法寶之后便對景楓說想要切磋。景楓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沒有什么不答應的理由。 就在景楓要挑飛姜野手中的劍時,他感覺到一股異樣的力量朝自己的后心襲來。饒是景楓速度驚人也沒有躲過那一擊,他倒在地上,看到姜野不同以往常的另一面。 姜野眉目冷漠,一雙眼睛里似乎藏著利刃,他蹲下身子,用匕首拍著景楓的臉頰,笑得格外放肆,“看起來挺兇的,怎么就這么好騙?” 景楓聞到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他的后心破了一個血洞,里面汩汩流淌出鮮紅的血液。 姜野的手拂過景楓的后心,將血抹在了景楓的臉上。冷白的肌膚抹上猩紅的血,有種詭異的美感,景楓一雙眼睛都要飛出刀子來,“姜野,你想死嗎?” 沾著血的手指收回,姜野舔了舔手指,留下了一道血跡,他粗魯?shù)哪笞【皸鞯南掳停瑥娖染皸餮銎痤^。 “這么好看的一張臉,就這么消失還真是有些可惜呢?!苯疤蛉チ司皸髂橆a上的血。 景楓惡心得整個人都要瘋了,他死死咬著牙,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斷的被姜野抽走,他的身體絲毫動彈不得。 “你說——你和你的師父比起來,誰的滋味更好些?”姜野輕笑著,眼中深藏著惡意。 景楓咬破自己的舌尖,他不顧損傷筋脈的后果,強行調(diào)動身上的力量,使用藏鋒劍劈傷了姜野的肩膀。 修士雖然斷手斷腳可以重接愈合,但是藏鋒劍能斬神魂,若是真的斬斷,那這條胳膊就是真的廢了。 可惜此時的景楓已是強弩之末,能起來已經(jīng)很勉強了。 姜野只是受了重傷,但是對于快要沒有行動能力的景楓還是易如反掌。但姜野似乎是意識到慕清寒快回來了,他也顧不上將景楓的修為全部吸干,匆匆的就逃走了。 景楓躺在地上狠狠的捶了一下地面,身上衣服破爛,到處都是血跡。直到慕清寒回來他才從這種狼狽的狀態(tài)里面走出來,也就是從那以后慕清寒開始和景楓形影不離。 原本景楓已經(jīng)快突破了,但姜野的事情硬生生讓他從筑基巔峰掉到了筑基中期,原本就受過重傷的景楓舊傷復發(fā),只能靠著慕清寒的血才能緩慢恢復。 景楓覺得重要的不是姜野的背叛,而是他的愚蠢。他不該什么玩意都敢撿回來,不該輕易的相信別人,更不該放松警惕。 不過相處短短的幾個月,又來歷不明,他憑什么相信對方不會傷害他? 養(yǎng)在身邊的狗養(yǎng)這么就都熟了 ,但有些人是養(yǎng)不熟的。姜野是如此,那么那些他甚至連見都沒見過的若水村村民呢?景楓可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