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楓跟著他，“阿桓你做什么？”

    “我?guī)鋈ヒ惶??！?/br>
    越楓哪里見過好友這么慌張狼狽的樣子，他本想罵一句自作自受，又不忍心，他拉住賀清桓，“他現(xiàn)在不能出門，顧望他身體經(jīng)不住了?！?/br>
    賀清桓進到房間，輪椅在床尾放好，賀清桓看著床上的人，在被子下的身體幾乎看不出任何的起伏，顧望閉著眼睛，像睡著了。

    賀清桓慢慢走到床邊，單膝跪在床邊，伸手撩開顧望額前微長的碎發(fā)，開口有短暫的失聲，他笑了笑，“你還沒回答我，你要不要再喜歡我一次？”

    “還是算了，下一次，你往前走，不要回頭了。”

    “不然還是這樣吧，我想，讓望望變成很優(yōu)秀的人，換我來追你?！?/br>
    這條人行道像沒有盡頭一樣，賀清桓眼前過完了這些零碎畫面，神色平靜，他不看過去，他只看現(xiàn)在。

    他的掌心輕握，緩緩垂下眼睫，他不會讓自己和顧望走到那樣的結(jié)局。

    原本的賀清桓沒有得到答案，顧望說的應該是愿意，否則，兩個人不會再重來這一次。

    世界靜止了一瞬間。

    屬于上一次的全部意識和記憶全部涌進賀清桓的腦子里，除了蓬勃的愛意，隨之而來的，是足夠令人失控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那是屬于二十幾歲的賀清桓的東西。

    比眼前的黑夜更加深不見底，深不可測，難以掌控。

    眼看著要陪著顧望走到路口了，賀清桓腳步頓住，他輕聲道，“我突然想到我有東西落在學校了，我回去一趟，你先走?！?/br>
    顧望眨眨眼睛，“哦，好吧?！?/br>
    還是一樣的沒良心，之前也是，白天說喜歡自己，晚上就出現(xiàn)在酒吧跟人蹦迪。

    “你往前走，不要回頭?！辟R清桓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這么一句。

    顧望沒聽懂，他還是哦了一聲，說了拜拜。

    看著賀清桓往回走，顧望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賀清桓剛才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怪讓人害怕的。

    蔣馳一瘸一拐的拖著一根有成年人手腕粗的鐵棍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顧望和賀清桓身后，他沒想到賀清桓會突然出現(xiàn)，不過也不要緊，顧望總有落單的時候。

    白天醫(yī)生說，他的腿很有可能會留下后遺癥，不過要是后期康復到位，留下后遺癥的幾率很小。

    蔣馳自動忽略了醫(yī)生的后半句話，他要顧望也跟他一樣，他要顧望付出代價。

    賀清桓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的計劃，正想等后邊再找機會時，賀清桓跟顧望說了什么，走了。

    蔣馳大喜。

    他一瘸一拐的，速度還不慢，實際上也是忍著鉆心的疼痛，學校里都說他骨折了，其實沒有，但比起骨折，那疼痛，也少不到哪兒去。

    不過只要能讓顧望跟自己一樣，他什么都能忍，他把之前賀清桓對他的警告完全拋在了腦后。

    他像個興奮到瘋狂的暴徒。

    但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拽住了他的衣領，直接把他拖到了花壇后面。

    這下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了，只有草叢里微弱的幾聲蟲鳴。

    賀清桓記得，顧望的腿，是因為蔣馳安排的車禍，他安排了人跟在顧望的車后面，顧望的車，蔣馳的人的車，賀清桓的人的車，三輛車撞在了一起。

    他給顧望打電話，比蔣馳遲了幾秒鐘，后來一直提示通話中，最后是無人接聽。

    二十幾歲的賀清桓，十幾歲的賀清桓，加在一起擁有足以令蔣馳腿軟的冷漠和寒意。

    賀清桓神色平靜的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撿起了掉落在一旁的鐵棍。

    鐵棍很長，賀清桓手搭在上面，垂眸看著跌坐在地上的蔣馳。

    跟二十幾歲的時候相比，真是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