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替身那些年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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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過頭,柯琛看著郭梓塵的臉,那憤怒又決然的表情一下讓柯琛紅了眼眶,他問:“你要?dú)⑽颐?。?/br> 郭梓塵狹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線,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陰狠:“把我害得這么慘還不夠么,你還要?dú)⒘宋野趾统形母纭阏f,不殺了你我怎么跟他們交代?” “噗…”柯琛忍不住笑出來,自嘲道:“我怎么活成了這個樣子。”他不怕疼不怕死,但他怕郭梓塵不愛他,恨他,怨他。 這行為激怒了郭梓塵,迅速給槍上膛,再一次抵在柯琛額頭上,暴怒道:“柯琛!事到如今你還不悔過嗎!” “悔過?”柯琛漆黑的眼仁像潭死水,里面涌動出來的情緒迅速被黑暗吞噬,留下個慘淡的笑:“我確實(shí)想殺了張承文,我嫉妒他嫉妒的發(fā)瘋,看他牽你的手,捧著你的臉和你接吻,我難受得就像快死了,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我和你說過了吧塵塵,我早就瘋了?!?/br> “可是,如果我說車禍的事兒和我沒關(guān)系,你信么。” “……” 郭梓塵安安靜靜的,沒有回答。 柯琛看著他臉上慘烈的笑褪去之后,流出眼淚來,那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他心上,心臟劇烈地痙攣,堵住了他的呼吸。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承文哥一次次把我從泥潭中拉出來,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即便這樣,你還嫌我經(jīng)歷的不夠多,不夠慘是嗎?” 郭梓塵哽咽著,控訴著:“那時(shí)你跟我提分手,我才剛做完手術(shù),忘了太多事,可我記得我不能再糾纏你,讓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柯琛抬手輕輕擦郭梓塵臉上的淚,無措道:“我又讓你難過了?!?/br> 原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哪怕就像現(xiàn)在,郭梓塵拿槍抵著他,只要那人要他死,他絕不活,只是…不能再讓他不開心了… 想到這兒,柯琛自嘲地?fù)u搖頭,才意識到他被以前從不當(dāng)回事的張承文將了一軍,因?yàn)閺墓鲏m拿槍對準(zhǔn)自己開始,他已經(jīng)明白了對于他和張承文,郭梓塵的選擇。 怎么辦呢…我最終還是輸了你啊… 輕輕把頭靠在郭梓塵肩膀上,柯琛一字一句地說:“什么張弦音,什么張承文,是我親人又如何,不過都是達(dá)到目的的工具罷了。你要我對其他什么人有愧疚感,有同情心,我可能做不到,不過…你如果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br> 說著,奪過郭梓塵手里的槍,把上面的指紋擦干凈,隨后手指抵著扳機(jī)對準(zhǔn)自己的心臟,在郭梓塵身前單膝跪下,將郭梓塵的手拉過覆上他握著槍的那只手,發(fā)出哀求一般的聲音:“只是塵塵,答應(yīng)我,明天的手術(shù)要做,要好好活下去。” 郭梓塵滿臉都是淚,視線早就模糊不清,咬牙狠下心來,握著柯琛的手突然就用了很大的力道,只是被柯琛抵住,子彈并沒有滑出,柯琛無奈道:“等一下…你能不能…最后再親我一下?” 郭梓塵手不住的顫抖,扭過頭去,在布滿淚水的臉上硬是擠出個冷漠的表情。只是下一秒嘴唇被另一片干澀的唇覆蓋,柯琛就這么順著槍抵住心口的姿勢壓了上來,還沒來得及避開,那人的舌頭便探了進(jìn)來。 郭梓塵整個身子僵住,沒推開他卻哭的更兇了??妈』呕艔垙埫撾x了他的唇:“抱歉,別哭了?!闭f完,突然松開抵著槍的手,把脖子上戴著的項(xiàng)鏈摘下來戴在郭梓塵脖子上,笑笑:“戒指被你扔了,這個不扔可以嗎?!?/br> 以后,萬一…我說萬一,你突然打掃房間時(shí)找到這條被扔在角落的鏈子,也好想起我來,想起曾經(jīng)有個叫柯琛的人愛了你十多年。雖然最后落得個被你親手葬送的下場,但是我一點(diǎn)都不后悔,這一生和你走的這一回。 郭梓塵看著那黑乎乎的鏈子,上面的掛墜讓他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覺,可是怎么都想不起來,正在愣神的功夫,柯琛又將自己的手覆上他的手,感受到那只冰冷的手要做的動作,郭梓塵下意識抬手要把槍甩出去,只是動作太慢,那槍只是微微挪動了幾厘米的距離,隨后就是一聲悶響,柯琛胸口黑色的西裝布料上冒出一個深紅色的口子。 “柯?。 惫鲏m也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就去按住他的流血不止的槍口,抱著他再次哭了出來。 柯琛伸著站滿鮮血的手艱難地去夠郭梓塵的臉頰。 “喜…我…喜歡…你啊。你…喜歡我…嗎?!?/br> 郭梓塵忍著淚抱住他,有三個字馬上就要脫口而出,只是腦子里突然想到張承文和他爸爸的臉,那些話硬生生憋了回去,成了永遠(yuǎn)的遺憾。眼見懷里的人手臂失去重力向地面砸下來,期待的眼神變的灰暗破敗,身體都逐漸失去溫度,郭梓塵突然放聲大笑:“你活該!報(bào)應(yīng)!都是報(bào)應(yīng)!” 站起身,渾渾噩噩地走向門口,再沒說一句話就出了門。 柯琛瞪著那雙已經(jīng)看不清東西的眼,在失去意識前聽到那句活該和報(bào)應(yīng),之后聽到的他重重的摔門聲,到死都沒等來郭梓塵的一句喜歡。 郭梓塵出門之后攔了輛出租車去墓園,司機(jī)看了他兩眼,這人臉上抹著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大雪天的竟然光著腳只穿了個薄薄的絲質(zhì)睡衣出門,莫不是個神經(jīng)?。繘]敢和他多說,把車開到墓園門口就揚(yáng)長而去,留郭梓塵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張承文墓碑前一步步走。 “承文哥,我給你報(bào)仇了?!惫鲏m踩著雪走這一路,身體已經(jīng)被凍僵,抱著腿蜷縮在張承文墳前:“你以前幫過我那么多,可我從來沒回報(bào)你什么…這次…我殺了害你的人,算不算對得起你對我的好?” “只是啊…”郭梓塵想起不久前張承文罵過他的那句話:“人好像真的是個很賤的生物。” 郭梓塵把墳前的積雪扒開,用手指挖墓碑前被凍的緊實(shí)的泥土,挖了很久才弄出一個很小的坑,把口袋里那對戒指拿出來,仔細(xì)看了兩眼隨后緩緩地埋進(jìn)去,對著墓碑說:“下輩子要幸福啊,找個喜歡你的人,好好對他。” 做完了這個舉動,他已經(jīng)把強(qiáng)撐著的最后一絲力氣用盡了,像個木偶一樣縮在冰冷的墓碑前,逐漸被飄落的雪花吞噬,被冰封的大地湮沒。 手里攥著那條項(xiàng)鏈,走馬燈像磁帶一樣在腦子里一閃閃地放映,他想起了太多被他遺忘的事。 也想起那條黑乎乎的鏈子,是二十歲那年春節(jié),柯琛跑到他家跟他在屋頂看煙花時(shí)送給他的。 當(dāng)時(shí)他說什么來著?好像是—— “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