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和長公主_分節(jié)閱讀_334
姬凰,秦姬凰。楚懷珉看著她不知有幾分真假的笑容,心底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盡管念過許多遍,這世間當(dāng)真就有這么一個人,無限吸引著你靠近,飛蛾撲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愛妃在想什么?這幾日總是神游在外?!倍购鋈槐粦土P性地捏了下,傳來那人柔聲:“專心點(diǎn)。我?guī)湍忝撘律??!?/br> 楚懷珉回神,認(rèn)認(rèn)真真道:“我在想,再不洗完,雞湯要涼了?!?/br> 秦棠景哦了聲,有些沒放心上,手不止:“涼了便涼了,只要是你做的,孤王照喝不誤?!彪S后湊近,相當(dāng)壞地輕哼:“你點(diǎn)的火,什么都做,豈是說滅就滅?” 楚懷珉張唇想說什么,卻什么也沒說。她想,這不能全賴她,要怪,怪你太美。 她轉(zhuǎn)頭,卻見殿內(nèi)燭火不知被哪里的風(fēng)吹得左右搖曳,幾次欲滅不滅。等那陣風(fēng)消失,燭火專心燃燒,燃得更旺了,如同兩顆噗通噗通的心,不用照亮,也是分外鮮明的。衣帶同時解開了,一根修長的手指立即抵過來輕輕一挑,她那襲濕水白衫沒了束縛便松動,楚懷珉只是瞧了眼,不為所動,端得依舊是高貴冷艷,而后眼見著勾她衣襟的指尖再一施力,薄袖順勢垂落入水,搖搖晃晃地拂過灑滿花瓣的湯上,撩起了一池春水漣漪。 熱氣綿綿地縈繞著,秦棠景視線是有些朦朧的,所以沒能及時瞧見楚懷珉聞言的神色,但由于兩人近在尺寸間,恰好望見楚懷珉那如玉般的肌膚正在緩緩地蛻變成晚霞,不過片刻功夫,晚霞繼續(xù)擴(kuò)散,很快就蔓延到了楚懷珉耳根處,像極了夕陽西下時漫天那種絢爛,很是漂亮的顏色。 而這時候秦王的眼里,容不下其它,慢慢就埋沒了錦繡山河,目光只被楚懷珉吸住,真真不顧一切做了回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滿心滿眼都是她,身前這個觸手可得的絕美女子。 秦棠景笑了,繼續(xù)以此誘她??墒沁@女子忍耐真絕,過分地壓抑自己本性,似不肯服軟般臉色恢復(fù)波瀾不驚,從容得不像是即將與君共浴的妃子,淡淡:“笑什么?” 見她越如此反常鎮(zhèn)定,秦棠景偏要打破楚懷珉的冷靜矜持,絲毫不掩飾唇畔彎起的那抹壞笑,壞得明顯,壞得含苞欲放,調(diào)弄她:“笑你有賊心沒賊膽。想了,卻又不敢表達(dá)自己,想要我?” 楚懷珉微愣了下,沒料到對方如此直白,倒有點(diǎn)不好意了:“你說呢?”先是反問了句,楚懷珉雙臂依然環(huán)著她脖頸,兩人站在湯池邊上,昭然若揭,已經(jīng)貼得非常近了。她仍是面不改色,晚霞卻也是未褪,學(xué)她玩弄的語氣,聲音微微迷離地耳語:“我想要你什么?” 高手交手招招致命,又或許是大夢一場想透了些什么,秦棠景唇邊那壞笑越發(fā)晃眼了,送她手往水下去:“想要……這?!?/br> 水波層層蕩開,最終停在的那處地方,楚懷珉到過。也許捅破了窗戶紙,楚懷珉很快不受控制地顫了顫手,朝霞更加滿天亂飛。錯開秦姬凰的視線望向了別處,她發(fā)慌了,跳動的心驟然被一只手掐住。然而被楚懷珉極力按住的血?dú)鉀_動卻比她誠實(shí)多了,立時止不住地蠢蠢欲動,下一刻就要掙脫理智所控了。 “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秦王問。思維發(fā)散,不知問到哪里去了。 “記得?!痹谄捷?。 “那一次,我喜歡你給我的那種感覺。你狠狠把我壓在身下,像只兇殘的鷹,十分野性,誓與獵物不死不休,那種感覺仿佛要將我融進(jìn)你的骨血?!?/br> 那邊秦棠景的話于是繼續(xù),字字格外清晰,每一個字幾乎都精準(zhǔn)地?fù)糁谐宴氲膬?nèi)心靈魂,令她連毛孔都猛地收縮,肌膚上戰(zhàn)栗寒寒。秦姬凰的聲音有些沙啞了,發(fā)出的嗓音撩人又魅惑:“我喜歡,很喜歡,非常喜歡?!?/br> 秦王一連四個喜歡,即便rou麻酥骨,她也要道這句:“再來一次。我讓你壓一頭,可好?”秦王居然主動低頭。 也不過一剎那,楚懷珉再次抬頭,兩人雙目對視,發(fā)慌的心瞬間安定,她看秦姬凰的眼神,也就在那瞬間突然間變得灼灼起來,比湯水更熱,更滋潤更狂潮!在她眼里的全世界仿佛只剩了一個秦姬凰,只一眼便讓人無法把持似要齊齊燒成灰燼!如此一來,當(dāng)真像極了只兇殘的鷹,緊盯獵物,野性十足。秦棠景也只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正是情、欲及占有的表現(xiàn)。 平時禁欲,性冷冷淡淡的人,一旦被誘爆發(fā),后果自然不消說。 但,秦王她就是故意的,壞是真的壞。 長公主調(diào)情手段雖沒秦王厲害,但也不是個榆木腦袋,只是偏僻性子較冷了些,只是為了家國,為了父王彌留之際交托的重?fù)?dān),更是為了楚地百姓,逼得自己不得不時刻保持清醒理智而已。她純情,但不濫情,一生一人足矣。 可她這一生疲于奔波,從不去想托付終身給誰,連對心上人都不能堂堂正正地表白,又何來閑心靜下來學(xué)學(xué)閨趣之樂? 坐懷不亂真君子,楚懷珉從來也不是君子,她早已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如果不是因為平輿那天被逼急了,楚懷珉一怒之下也不會因此失控,一時狠極了才將秦姬凰直接扔到床榻上。當(dāng)時秦姬凰率領(lǐng)大軍壓境,楚國危在旦夕,又見秦姬凰身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個公孫姑娘,楚懷珉真真以為兩人下次再見必然是生死交戰(zhàn),無有活路了。 那夜歇斯底里,談不上憐香惜玉,楚懷珉只恨不得把身下人生吞活剝了才好,半宿未休,直到精疲力竭才擺手。 那夜也是她們第一次肌膚之親,體驗不算愉快,秦王被折騰得夠嗆。秦王方才卻說,她喜歡這種感覺。 既然喜歡,她們再來一回又何妨? 應(yīng)秦姬凰的要求,楚懷珉這次撕掉了偽裝,冷靜自持告破,徹底地?fù)Q上了秦姬凰喜歡的狂野面具。但這次楚懷珉又比第一次溫柔許多,并不急求成,只想讓兩個人都從中得到最歡快最舒服那種狀態(tài)。 兩人廝混,黏糊糊滾成一團(tuán),秦王不是秦王,長公主不是長公主,池中春水四濺,花瓣或碎,或飛舞,真真好一場尋歡作樂、恣意享樂卻又誤入歧途的迷幻人生。 她們也曾亂了彼此心神,亂了整個天下,亂了這片小小浴池。 “喜歡?”楚懷珉從背后問她。 站的位置有些小了,秦棠景不大自在,動來動去忍不住弓起了身,濃密的長發(fā)鋪滿了整個脊背。秦棠景一側(cè)臉,烏發(fā)散亂,一些傷痕便從發(fā)間顯露出來,白皙的背上交叉橫豎的舊傷疤,那是秦王作為勝利者的象征,她大殺四方,受的傷該是榮耀的,落進(jìn)后者眼里卻極其刺眼。 秦棠景雙手一伸,撐住池邊上的玉石地面,懶得動腦去想喜不喜歡,只意識含糊地嗯嗯了幾聲算是回應(yīng)了。 有些事情,想多了自尋煩惱,說多了卻又備受煎熬,還是心照不宣比較實(shí)在。 到后來等動靜小了些許,沒這么折磨人時,秦棠景這才從混亂中拽回一絲理智,扣緊了楚懷珉手腕。吸口氣,她穩(wěn)了穩(wěn)自己呼吸,道:“叫聲駙馬。”剛才喘太厲害,聲音無比嘶啞就是了。 “……”身后不作聲,過了會,楚懷珉輕掐了她一把。秦王瘋了,說的這是什么話? “我沒瘋?!辈焕⑹巧莱饠?,很有默契地想到一塊去了,她道:“叫聲駙馬,孤王還沒當(dāng)過你的駙馬,這是我的遺憾,你叫不叫?”秦棠景不依,揪住了楚懷珉手腕,在她興頭上限制她的行動,哼了聲:“不叫不給?!?/br> “……”又默了會,楚懷珉道:“駙馬?!痹捯粢宦?,生猛一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