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那么大 完結(jié)+番外_92
厲隨很惡劣,松是松開了,但下一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捏上了他的臉。 祝燕隱:啊啊啊! 他渾身汗毛倒豎,哭著沖回去洗臉了。 厲隨靠著樹笑了半天。 藍(lán)煙站在二樓,看著這詭異的畫面,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江勝臨依然堅(jiān)持:“沒問題,這都是正常的!” 祝燕隱差不多洗了十八遍臉,管家才來說,厲宮主并沒有捏爆別人的頭,我已經(jīng)問了與他同去的武林門派,大家都能作證。 祝二公子頂著一張洗到發(fā)紅的臉,目光哀怨,是嗎,你怎么不早說。 祝小穗趁機(jī)道:“公子以后還是離厲宮主遠(yuǎn)一些吧?!?/br> 祝燕隱含含糊糊,嗯呢,再議。 然后還沒滿一個時(shí)辰,就親自用輪椅推著趙明傳,跑去了武林盟的議事廳,興致勃勃拉都拉不住。 祝小穗:“……” 生活不易,書童嘆氣。 各門派都在,劉喜陽見到人群里的譚疏秋后,目光不自覺就一閃,像是極為心虛。 “還不快些將事情說清楚!”劉家?guī)偷恼崎T訓(xùn)斥,“此番算你命大,若再有隱瞞,我定不饒你!” “是。”劉喜陽如霜打的茄子,“我們四人原本是沒想過要走水路的,趕路再辛苦也就抱怨一兩句,結(jié)果有一天被杜堂主聽到了,他便提了一句,說走水路要舒服許多,就是開銷大?!?/br> 劉喜陽四人平日里就喜好享樂,現(xiàn)在一聽還能吃喝玩樂著趕路,心思難免活絡(luò),私底下一商量,便決定尋個拜訪禪機(jī)大師的借口,去臨州好好快活一番。 至于為什么要帶上譚疏秋,純粹是為了銀子,滄浪幫雖無地位但有錢啊,譚家父子又都長了一副好騙的臉,于是崔巍便去邀了譚疏秋,果不其然,對方欣喜若狂,一口就答應(yīng)下來。 譚山氣得臉白:“既然只想騙銀子,為何后來還要?dú)⒑ξ覂???/br> “我們沒想過殺人?!眲⑾碴栚s緊辯解,“原本是打算騙完錢后,就尋個法子將他趕回武林盟,但那晚崔兄卻突然提到他新學(xué)了個旁門陣法,厲害極了,能困住絕世高手。我們?nèi)硕疾恍?,嘲笑他又在吹牛,崔兄就在林中布下陣法,將譚兄和他的隨從騙了進(jìn)去?!?/br> 果然,足足過了一整晚,譚疏秋一行人還沒能從林中出來。其余三人這才信了崔巍真會布陣,催促他快些破陣放人。 “結(jié)果崔兄只會布陣,卻不知如何破陣,研究了半天,反倒將陣法弄得更加撲朔迷離?!?/br> 四人慌亂了一陣,本想折返求援,但后來又鬼迷心竅……劉喜陽避開譚疏秋的視線,道:“崔兄害怕他研究旁門左道術(shù)法的事被人知道,不贊成回武林盟,又說那陣法過三天就會自己解,我們就先走了?!?/br> 祝燕隱在旁邊聽得無語,就算崔巍說了陣法過三天就會解,剩下的三個人難道不能在林外守三天嗎?居然就這么輕率地走了,究竟是真的相信了崔巍的說辭,還是只想給自己心里求個安慰,壓根沒把譚疏秋的死活放在心上,怕還是后者居多。 譚山心中也是怒火熊熊,眼看著就要上前打人,劉家?guī)偷恼崎T不得不拉下臉求情,萬渚云也出言安撫幾句,這才繼續(xù)問:“那名婦人又是誰,還有崔巍、趙鴻鵠、葛長野三人,又是怎么死的?” “是魔教的人,所有人都是她親手殺的?!眲⑾碴柣貞浧鹉茄纫灰梗琅f顯得極為恐懼,“剛開始時(shí),我們以為她只是普通農(nóng)婦。” 第一次遇到是在小南村,四人正在茶棚里歇腳,商議要去臨州花鳥市上買古玩的事,旁邊桌上的婦人突然就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央求劉喜陽幫忙估價(jià)。 “我當(dāng)時(shí)看那玉佩成色極好,便提出要買下來?!?/br> 可能是因?yàn)閯倧淖T疏秋手中騙了一大筆銀子,劉喜陽出手極為闊綽,婦人一聽能賣這么多銀子,也顯得大喜過望,連說家中還有一大堆這樣的東西,都是她相公從地底下挖出來的,不知道能不能一起賣。 劉喜陽最好古玩,其余三人都清楚這一點(diǎn),自然不會拂他興致,再加上婦人正好也是臨州鄉(xiāng)下人,順路,便約定結(jié)伴同行。 祝燕隱聽得很認(rèn)真,因議事廳中人太多,他不想坐著,就一直站在趙明傳身后幫忙扶輪椅。旁邊的人也識趣,全部自覺退后幾步,盡量讓兩人身邊寬敞通風(fēng)。 過了一會兒,藍(lán)煙突然走了過來,道:“祝公子,我家宮主讓我過來幫忙?!?/br> 祝燕隱不解,悄聲問她:“幫什么忙?” 藍(lán)煙答:“幫忙扶著趙少主?!?/br> 趙明傳既疑惑又受寵若驚,為什么要幫忙扶著我,我坐得挺好的,不用扶。 藍(lán)煙從祝燕隱手中接過輪椅,雖然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承接這么一個活,但誰讓自家宮主最近腦子不正常呢。 厲隨坐在對面,見祝燕隱一路擠過人群向自己走來,手指在桌上輕叩兩下,連帶看劉喜陽都順眼了許多。 若說祝燕隱身邊沒人敢擠,那厲隨身邊就更沒人敢靠近了,也就這議事廳不夠大吧,否則諸位江湖俠士當(dāng)場就能給你表演一個方圓三里杳無人煙,現(xiàn)在也差不多保持了三尺的距離,剛好夠站一個雪白蓬松的祝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