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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來是你!” 宋氏滿臉震驚,眼底又藏著一絲惶恐,當她看見秦嶂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這人根本就沒有廢掉,之前的模樣全都是裝出來的。 “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還認識青陽山的道士?!?/br> 秦嶂冷漠地看著她,眼中已現(xiàn)殺機,本來他還沒打算這么早就對這女人下手,念著她自作自受也瞎了眼睛,原本想讓她這么過一輩子就算了,沒想到她竟然還不死心,看來斬草需除根,這話不假。 “秦嶂,你敢對我動手?!你爹還活著,我兒子還在宮里!你裝了這么多年,不就是怕引起皇帝忌憚嗎?你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殺了我,那你裝成殘廢這事就再也瞞不住了!這是欺君之罪!” 宋氏雖然嬌蠻,卻不是傻子,此時秦嶂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同時她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看見楚越溪的身影,心中也猜出了什么。 原本她還以為問題出在秦嶂這里,原來是她想錯了,熙王才是那個有問題的人。 她咬了咬牙,死死地擰著手里的帕子,勉強笑了笑。 “秦嶂,你畢竟是你爹親生的兒子,咱們都是一家人,這事其實也好辦,咱們只要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從此之后你也不必為了一個男人拖累一輩子不娶妻不生子,今天的事我也不會說出去,以也讓你弟弟在宮里幫襯著你,豈不是兩全其美?” 秦嶂沒說話,淡淡地揮了揮手,手底下的人悄無聲息地推了出去,反手將門給合上了。 宋氏見此心里微松,還以為他是想關門后再詳談,卻沒想到秦嶂冷笑了一聲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二娘費心了,不過你的幫襯我可不敢要,九年前的那碗湯藥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我爹對我不管不顧,我又為何非得給他生個后代?” 宋氏剛剛落下去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蒼白著臉顫聲問道:“你什么意思?” 秦嶂目光陰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給她倒了一杯茶,袖子微微一抖,便有藥粉神不知鬼不覺地融入了茶水當中,而這一幕落在宋氏眼里,將她嚇得魂不附體,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好手段,不動聲色中便能下毒,哪怕是就在旁邊看著一般人都看不出來吧?” 秦嶂冷笑一聲,將那杯茶遞給了宋氏。 “二娘喝點水潤潤嗓子?” 宋氏尖叫了一聲:“那符咒還在我手里,你難道不想要了?” 秦嶂走過去,伸手卸掉了她的下巴,直接將那杯子里的東西全部倒了進去,宋氏驚恐萬分,拼命地掙扎著,然而還是無濟于事,最終嘶啞地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 “不想找了,殺了你最省事?!?/br> 秦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將杯子扔到了一旁,走到門外對著守在那里的廖凡說道:“半個時辰內若我沒回來,就把秦府清理掉,一個不留。” 廖凡目光一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點了點頭。 秦嶂獨自一人又風風火火地沖到了諸葛景宛那里,當他進到外屋的時候,就看見諸葛景宛正在給楚越溪行針,而涂歆晨則坐在一旁低著頭搗藥,時不時地抬起頭看上楚越溪一眼。 “怎么樣?” 秦嶂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焦急和擔心,這么多年過去,他最擅長的就是隱忍和偽裝,而此時卻沒有絲毫辦法能夠掩蓋自己心中的情緒。 諸葛景宛收了針,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來。 “好多了,已經(jīng)開始退燒了,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這個得慢慢養(yǎng)?!?/br> “能不虛弱么,把一半的內丹都給分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跟誰結下了這般深仇大恨,都說這黃鼠狼最記仇,看來還真不假,他怎么不把另一半也給分了?到那時連妖也不用做了,重新去當黃鼠狼,天天偷雞去。” 涂歆晨噘著嘴嘟嘟囔囔,被諸葛景宛伸手在嘴上擰了一下,又悻悻地低下頭乖乖搗藥。 秦嶂心里微微松了口氣,摸了摸楚越溪的額頭,滿眼都是疼惜和懊悔。 “怪我,若是我早點動手,又何必讓他這般自損?!?/br> 不過一個宋氏而已,竟讓楚越溪折了一半的內丹,秦嶂怎么想怎么替他感覺虧得慌,若是自己早點把宋氏給解決了,楚越溪又怎么會親自動手,他哪里知道楚越溪用那一半內丹對付的人根本就不是宋氏。 第42章 聽到他的這話,涂歆晨皺了皺眉, 似乎想要說什么, 猶豫了一下后看了床上的楚越溪一眼,又默默地把話給咽了下去。 其實她倒是懷疑這黃鼠狼不僅僅只害了一個人, 甘愿損耗一半內丹也想要對付的人, 怎么會是秦府中的那些小嘍啰?如果是因此反噬,恐怕這黃鼠狼現(xiàn)在連半條命都沒了,哪還能好好地維持著人形。 不過她也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能讓楚越溪費這么大力氣也要去做,失去了半顆內丹,這黃鼠狼基本就不要再想得道飛升了,難不成他已經(jīng)放棄成仙了? 這些話涂歆晨心里有所懷疑,卻不敢亂說, 只能偷偷埋在心底,等秦嶂把楚越溪帶走之后, 這才悄悄地告訴給了諸葛景宛。 諸葛景宛聽到了這番話后, 神情有些復雜, 許久之后,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摸了摸涂歆晨的腦袋, 卻沒什么都沒說。 秦嶂好福氣,竟能讓楚越溪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真是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