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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绷畏颤c了點頭,準備離開,又被秦嶂叫住。 “越溪呢?” 廖凡怔了一下,回道:“熙王殿下進宮去了,皇帝這陣子身體不適,剛剛好了一些,沒想到太子又病了,于是便傳他進宮聊聊。” 秦嶂背對著廖凡站著,臉色微沉,眉頭漸漸皺在了一起。 “他進宮多久了?” 廖凡低聲道:“熙王爺走的晚,到現(xiàn)在剛剛過去半個時辰?!?/br> 秦嶂閉了閉眼睛,沒說話,也不看書了,就那么站在房中仿佛在數(shù)著時辰,廖凡不敢打擾便退了出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聽見屋內(nèi)秦嶂的呼喚,推開門走進去就發(fā)現(xiàn)秦嶂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坐在輪椅之上。 “他去的太久了,我不放心,你帶我進宮去接人?!?/br> 廖凡心里一驚,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回答道:“不可!將軍怎能在這個時候進宮!” 秦嶂皺了皺眉,平靜地抬起眸子看著廖凡。 “不就是進宮么,又不是沒去過,你慌什么?” 廖凡咬了咬牙,直接跪了下去,態(tài)度竟是異常堅決。 “將軍,屬下知道您擔心熙王殿下,可如今你的身體氣血形態(tài)已經(jīng)恢復正常,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與之前的差別,若您此時進宮,便等同于徹底暴露在皇帝面前,那皇帝又豈會放過您!請將軍冷靜三思!” 秦嶂看著外面的陽光,眼中卻全無一絲溫度。 “你也知道我擔心他?” 第50章 廖凡咬著牙跪在地上沒有說話,皇帝和太子相繼得病, 以那位的多疑和猜忌, 多少會懷疑到熙王身上。 雖然這懷疑來的毫無根據(jù),那可不就是皇帝一貫的做法么?況且現(xiàn)在楚越溪身邊還有一個讓他更不放心的秦嶂。 此時皇帝將熙王召進宮, 也許便是已經(jīng)起了疑心, 只不過就算是這樣,皇帝也不會對熙王立刻動手,若是秦嶂這個時候跑過去,那才是自投羅網(wǎng)。 “廖凡,你知道么,當初我舅舅就是一個人踏進了皇宮,從此再也沒有出來, 此時越溪一個人在里面,你叫我如何安心?”秦嶂的聲音冷冷的, 不容置疑。 “他進宮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 尋常閑聊不會聊這么久, 里面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 哪怕真的被人看出了什么我也得接他出來?!?/br> 廖凡站起身來, 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嶂,就連平日里的稱呼都變了, 聲音嘶啞。 “你瘋了,為了一個楚越溪,你敢拿自己的命去賭?當初凌蕭進了宮就沒能再出來, 你若是讓人看出來之前一直都在裝病,那你也別想活著出來!” 秦嶂看著他平靜地笑了笑。 “我與越溪已經(jīng)結為夫妻,早就生死與共了,若他能出來,我自然也能,若他出不來,我便陪著他,此事沒你想的那么嚴重,我也不是當年的凌蕭,即便皇帝真的看出我身上的端倪,他也未必敢動我?!?/br> 九年的時間太久了,足以讓他不再成為任人宰割的弱者,如今皇帝仍是刀俎,可他也不再是板上魚rou。 廖凡沉默了下來,秦嶂皺著眉催促道:“此事你不必跟著一起冒險,若你不肯陪我去,就把魏蒙叫進來,若他不愿意,便可以滾出秦府了?!?/br> 廖凡緩緩地攥緊了拳頭,走到他身后悶頭將他推了出去,二人離開的時候正巧碰見了魏蒙一臉詫異地看過來。 廖凡看了一眼這個還在被自家將軍背后穿小鞋的男人,心里突然多了幾分同情。 這人也是,看上誰不好非得看上夫人,這以后的小鞋估計還有的穿呢…… 魏蒙莫名地看著廖凡,心里滿是疑惑不解,不明白這人怎么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而在另一邊,來到了宮里的楚越溪也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只不過與秦嶂和廖凡想的都不一樣,甚至連他自己也沒想到皇帝將他召來不為別的,而是為了訓斥他在戲園子里說的那些話,惹得城中一片風言風語。 只不過楚越溪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哪里錯了,被皇帝訓了兩聲之后心里堵得厲害,再加上原本他也不是真正的熙王,對于人間的皇帝并沒有多少敬畏,便嘟囔了一句。 “我又沒說錯,兩個人拜了天地就該一心一意,就算臣弟是個男的,那他也不能再找別人?!?/br> 皇帝看著跪在下面的楚越溪一臉執(zhí)拗,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就算他之前對秦嶂不好,但也要顧忌天下人的議論,如今楚越溪堅持不讓秦嶂納妾,反倒像是他們皇家刻薄狹隘一樣。 楚帝最顧忌皇家顏面,哪怕他并不喜歡秦嶂,也不在意他的私事,卻也希望讓秦嶂能納個妾來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口,以免現(xiàn)在城中風言風語,都說皇族子弟蠻橫強勢,嫁了人之后都不許夫君留下子嗣。 “朕說了,你永遠都是正室,不會被一個妾給壓到頭上,這件事也不過是個說法而已,你又何必落個惡名?” 皇帝額角突突地跳,本來最近就心煩氣躁,此時被楚越溪氣的頭都疼。 就算他貴為天子,也不能逼著臣子納妾,這事楚越溪這邊若是死活不同意,那他也沒辦法。 “不行,秦嶂是我的,我不許他碰別的女人?!背较卮鸬臄蒯斀罔F,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皇帝氣的眼前陣陣發(fā)黑,怒不可遏:“放肆,你雖然是男人,卻已嫁為□□,理應恭賢謙讓,如此做法與妒婦何異?朕看你當真是忘了之前學的那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