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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微沉,走過去低聲問道:“怎么了?” 其余的幾個副將還有他手下的兵士們僵硬地看著他,想要勉強笑一下, 可眼中的恐懼幾乎要泛濫, 根本就笑不出來。 見此秦嶂更加奇怪了,低下頭就看見楚越溪捧著個大海碗,身上滿是酒氣,笑的那叫一個和藹可親。 “本來就是么, 天下美人, 誰也比不上我家的懷章?!?/br> 砰! 楚越溪話音未落, 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緊接著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蹦了起來, 二話不說就朝著外面沖了過去。 所有人眼角齊齊一跳, 一些軍營里的老人不約而同的垂下了眸子,心里同時顫了顫。 美人?熙王殿下在說誰?秦嶂?熙王他果然喝多了…… 天下誰不知道楚國的秦嶂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遍了整個西北地區(qū),那時他還小, 剛進兵營的時候有不少人都欺負他長得白靜文弱,可結(jié)果呢?還不是一個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 軍隊里雖說紀律嚴格,但是一群糙老爺們湊在一塊, 沒事的時候比試起來根本就沒有顧忌,凌蕭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偏偏小時候的秦嶂長得秀氣,可性格卻異?;鸨瑳_動,就算沒人敢惹他,他自己都會找人去打架。 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當兵的男人要是打架打輸了,必須要光著膀子繞著營地外圍跑十圈,那時候整座西北大營每天都有人光著身子鼻青臉腫地一邊哀嚎一邊在大清早上奔跑,有時候還不止一人,場面極為壯觀。 這種現(xiàn)象直到秦嶂出事之后才逐漸消失,如今坐在這里喝酒的那些老人個個都有過那種“風光”經(jīng)歷,至今提起還會忍不住色變。 所以說哪怕秦嶂長得再好,在他們眼里,他都不可能是美人,那不是人,是惡鬼,甚至比來襲擊的敵人更加可怕。 秦嶂臉色漠然地朝著周圍環(huán)視了一群,目光所到之處如同一劍光寒,嚇得眾人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秦嶂并沒有發(fā)火,只是慢吞吞地坐在了楚越溪身邊,伸手摸了摸他微紅發(fā)熱的臉頰,露出了一絲輕笑。 “殿下醉了?” 楚越溪倒與平日里沒太大區(qū)別,就是一直笑,在秦嶂坐下來之后,他頂著眾人驚悚恐懼的目光,伸手就摟在了秦嶂的腰上,歪著頭笑的無辜又肆意,另一只手還勾在他的下巴上微微向上抬了抬。 “沒醉,我說真的,你真的特別好看。” 秦嶂抿了抿唇,嘴角緩緩彎起了危險的弧度,朝著他身上一靠。 “臣剛剛喝了不少酒,有些頭暈,要不然殿下帶臣回去吧?” 楚越溪似乎有些詫異,呆呆地看著他反應了一會兒,隨即燦然一笑。 “好呀!” 他一口答應下來,只不過剛剛一站起身腳下便微不可查地一晃,幸虧他的手還摟在秦嶂腰上,倒也沒被人看出什么異樣。 秦嶂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由著他動作,楚越溪就那么攬著他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嘿嘿一樂,順手又拎走了一壇子酒,然后朝著臉色煞白的眾人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兄弟們,我陪美人喝酒去啦?!?/br> 一干人等鴉雀無聲呆若木雞,秦嶂沒說話,斜著眸子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笑的讓人感覺驚心動魄。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后,周圍的人群這才齊齊倒吸了口冷氣,面面相覷,不敢置信剛剛所見到的一幕。 “我靠,爺們!這小子是個英雄?。 蓖蝗灰粋€人噴出了一口酒,對著楚越溪離開的方向豎起來大拇指。 “可英雄都會馬革裹尸,那他呢?” 其余的人怔了怔,突然狂笑出聲,瘋狂地捶著桌子。 “溫柔鄉(xiāng),英雄冢,咱這位熙王殿下在他的美人那里必折腰!” 聽到這話,反應過來的人也忍不住笑成了一團,一群人繼續(xù)吵吵嚷嚷地拼起了酒,甚至干脆打賭幾天之后才能再次看見楚越溪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而打賭的這些人無一例外,沒有一個敢質(zhì)疑秦嶂在床上的地位。 另一邊,楚越溪摟著人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主帳之內(nèi),剛剛一進帳篷腳下就一個趔趄,若不是秦嶂拉著他,險些栽倒在地。 “你這是喝了多少,醉成這個樣子?!?/br> 秦嶂皺了皺眉,無奈地將他扶穩(wěn),可楚越溪滿身酒氣,摟著他笑呵呵地答道:“我沒醉?!?/br> 秦嶂挑眉,還沒等說話就被楚越溪拉拉扯扯地一把推到在了塌上,他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的人將酒壇子往旁邊一放就開始扯自己的衣服,沒有一點動手制止的意思。 “你確定要這樣做么?” 秦嶂歪著身子,看著這小子醉的一塌糊涂,動作也越發(fā)的放肆起來,楚越溪沒說話,抬起眸子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笑得憨厚又樸實。 “嘿嘿。” 秦嶂:……好吧,他知道了,楚越溪已經(jīng)醉的人事不知了。 “殿下,你這樣主動,醒來的時候可別后悔?!?/br> 秦嶂從善如流,任由楚越溪動作,不自覺地瞇了瞇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來,而楚越溪則抿著唇樂,黑曜石一樣的眸子里此時水霧朦朧,卻清晰地倒映著秦嶂的身影。 “懷章?!?/br> 楚越溪捧著秦嶂的臉,輕輕地親了親他的唇,滿眼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