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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你只是二公子,我是你哥的正妻,你連長幼尊卑都不懂嗎?第二,我是朝中親王,太子還得叫我一聲皇叔,你算什么東西敢跟我這么說話?” 楚越溪目光冰冷,想起了上輩子秦嶂受過的苦,還有自己找到他之前遭過的罪,若沒有這小子從中作梗,打死他都不信。 “目無尊長,沖撞皇親,魏蒙,掌嘴,讓二公子也學學咱家的規(guī)矩?!?/br> 魏蒙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一巴掌抽在了秦卓臉上,那白凈的面龐立刻便腫了起來。 秦卓破口大罵,頓時什么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魏蒙臉色有些難看,剛要繼續(xù)動手,沒想到被人拽住,他回頭一看竟然是廖凡。 “這人畢竟是將軍的弟弟,你別動手,省的事后又被人穿小鞋。” 廖凡低聲說了一句,魏蒙皺了皺眉,就見他自己挽起了袖子,嘴角帶著幾分嘲弄。 “再說,你胳膊沒勁,我來。” 魏蒙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廖凡掄圓了胳膊,狠狠地抽了下去。 只聽一聲慘叫,秦卓的罵聲戛然而止,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耳邊更是不斷地傳來嗡鳴聲。 魏蒙看著只這一巴掌抽下去,秦卓便險些沒了氣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你倒是半點都不留情?!?/br> 魏蒙看著秦卓口中不斷地涌出血沫,都替他感覺疼,廖凡平靜地再次伸出手來,朝著秦卓的左臉又是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下去。 這一下秦卓別說是慘叫,直接撲倒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來,眼前漆黑,險些被打的昏迷過去。 見他這副模樣,別說是魏蒙,就連楚越溪眼中也滿是驚愕,實在想不到廖凡下手竟是這樣狠。 廖凡搓了搓手,只覺得右手手心火辣辣的疼,卻強行裝成平靜的模樣朝著詫異的楚越溪笑了笑。 “他手心是軟的,打人不疼,像屬下這般才能讓他真的閉嘴?!?/br> 面對著廖凡的揶揄,楚越溪嘴角微抽,悄悄地摸了摸自己手心,果然也是軟軟的,沒有吃過半點苦頭。 魏蒙也不反駁廖凡的話,只是斜著眼睛看著他連連冷笑。 “鬧鬧哄哄的,都給我清理出去,一會兒懷章就該回來了,家里頭還亂成這樣,我得趕緊收拾收拾?!?/br> 廖凡應了一聲,從地上拽起了癱倒的秦卓,秦卓披頭散發(fā),臉頰青腫,極為狼狽,可看向他的目光卻是無比的怨毒。 “你個妖孽,害死我母親,如今竟然還敢霸占我秦家家業(yè)!” 突然秦卓瘋狂地掙開了廖凡的手,把他朝著旁邊一推,看也沒看就抄起了身后的東西,猛地朝著楚越溪沖了過去。 楚越溪沒有防備,只見他掄起一塊黑褐色的長條物體朝著自己腦袋狠狠地砸了過來,還伴隨著刺耳的破風之聲。 因為事發(fā)突然,他錯愕地睜大了眼睛,臉上褪去了些血色,心中暗道不好,可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便做好了頭破血流的準備。 他沒想到秦卓瘋狂至此,如今他不過是**凡胎,被他這么砸一下子,就算要不了半條命恐怕也要在床上躺上好些日子。 秦嶂剛從宮宴上回來,因為怕自己滿身的血氣驚嚇了家里那位,所以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這才喜滋滋地踏進了自家大門。 他想著這回太子叛國鐵證如山,再想登基是斷然不可能的,三皇子繼位也是遲早的事情,大事已成定局,這回他也終于可以回家和媳婦好好地過日子了。 沒想到他剛進家門,還沒踏進主院就聽見里面一片吵鬧之聲,秦嶂皺了皺眉,腳步快了幾分,遠遠地就看見主屋大門敞開,楚越溪坐在正堂,而秦卓高舉著一塊沉重的靈牌正朝著他的腦門狠狠地砸下去。 變故就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誰也來不及沖過去保護楚越溪,秦嶂眼中瞬間飚上一層血色,也不管拿起來的是什么,直接抄起手邊的東西狠狠地慣了出去。 他之前縱橫沙場的時候用的便是□□,當初揚名也正是因為兩軍對陣,他直接將手里銀|槍射了出去,要了對方主將的命。 所以這一手上的功夫,整個西北大營也沒人是他的對手,此時秦嶂大驚之下,直接將手邊的東西給甩了出去,是半點都沒留情。 朝著楚越溪砸過來的東西虎虎生風,眼看著就要落在了楚越溪腦袋上,楚越溪睜著眼睛,這才認出了那竟然是黃二太爺?shù)撵`牌。 他張了張口,用只有他自己和秦卓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喊了一聲二爺爺,秦卓布滿血絲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手上的靈牌突然重若千鈞。 只聽咯嘣一聲脆響,他瘦弱的手腕啪地一下軟了下去,竟然是被生生地拽得脫了臼,而舉到高空的手臂也猛地沉了下去。 楚越溪心里松了口氣,剛要抬頭,突然只覺得一股極為危險的感覺破空而來,那驟然襲來的壓力讓他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嚇呆在原地。 與秦卓帶來的危險截然不同,這森然朝著他飚射而來的物體真真切切地讓他感覺到了與死亡擦肩而過。 秦卓捂著脫臼的手腕,面上慘白,他不敢置信低下頭,只見一把銀槍染著鮮血從他后心沒入,穿透了胸膛,徑直插在了楚越溪耳邊的位置。 此時銀槍的槍頭那里還在不斷地滴著血,甚至還有一些落在了楚越溪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