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

    所以，你們雷云寺的前身其實是醫(yī)院？方丈按醫(yī)術(shù)選拔？！

    第66章 真兇

    忍慈看出了紅藥的不可置信, 低聲為他師弟辯駁道：“世間萬法，殊途同歸，師弟的醫(yī)術(shù)與我修的佛法本質(zhì)上并無不同?！?/br>
    又是殊途同歸, 你們可真是親師兄弟。紅藥抽抽嘴角：“可學(xué)醫(yī)救不了雷云寺，鎮(zhèn)壓不了惡鬼?！?/br>
    心慈雙手合十：“慚愧慚愧?！?/br>
    紅藥對心慈方丈沒意見, 對學(xué)醫(yī)也沒意見, 他只是覺得一寺廟方丈專注治病救人一點佛法不通這事兒有點奇葩：“心慈方丈……念經(jīng)應(yīng)是會的吧？”

    心慈方丈點頭，很是謙遜的模樣：“略懂?！?/br>
    忍慈和尚倒很有些驕傲地道：“師弟很會念經(jīng)?！?/br>
    什么叫很會念經(jīng)？紅藥真實迷惑了。

    心慈看了他倚在門框邊一臉驕傲的師兄一眼, 輕聲解釋道：“也只是會念罷了?！?/br>
    與人不能解惑, 與物不能啟智, 與鬼……完全沒有殺傷力。

    忍慈掙扎道：“師父說過，你的道不在經(jīng)文里?！?/br>
    心慈可有可無的點點頭，沒怎么放在心上的樣子。

    忍慈嘆息：“師父還說過, 雖然不通佛法，但忍慈師弟是咱們雷云寺最有佛緣的?！?/br>
    見兩個大和尚都沉默下來，紅藥適時接話道：“既然兩位大師信任紅藥, 那這些惡鬼便交于我吧，必不會讓他們逃脫?！?/br>
    忍慈：“麻煩紅老板了?！?/br>
    紅藥頓了頓, 道：“對了, 還有一事想請教忍慈大師?！?/br>
    忍慈打起精神：“請教不敢當(dāng)，紅老板盡管問便是, 貧僧定當(dāng)知無不言。”

    紅藥抬手指了指僧寮院中尸體，沉聲道：“大師可認(rèn)識他？”

    忍慈點點頭：“月余前正是他來請貧僧前往施家村收服惡鬼施云, 是以今日他來雷云寺, 貧僧也未有設(shè)防……”

    “月余前？施家村？”紅藥疑惑道，“年初施云被家暴而死后，她夫家不是請了雷云寺僧人前去念經(jīng)超度嗎？”

    忍慈點頭：“年初去施云夫家做超度法會的僧人正是貧僧, 但當(dāng)時貧僧并沒有發(fā)現(xiàn)施云的鬼魂，施云的尸身也沒有兇怨之氣。也正因為如此，月余前那施南小施主尋貧僧去施家村收服施云時，貧僧十分驚訝，立時便去了施家村。”

    “施云在施家村……犯了什么事？”想起先前在施云身上看到的濃厚血腥氣，紅藥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些猜測。

    忍慈嘆息道：“她……屠殺了施家村。”

    “施家村的人竟然是施云殺的？！”方?jīng)_滿臉震驚，“忍慈大師，您確定？明明附身在施南身上的鬼才是罪魁禍?zhǔn)装??！?/br>
    忍慈和尚語氣十分篤定：“我趕到施家村的時候施云正欲吞噬滿村新死的鬼魂，她一身血腥煞氣，屠村兇手必定是她無疑?！?/br>
    “將施云收服后，我召請勾魂陰差安置施家村那幾百個鬼魂，在陰差薄上，施家村眾人的死因正是被厲鬼施云屠殺。錯不了。”

    “這……”方?jīng)_下意識看向紅藥，他總覺得‘施南’才是真兇。

    “借刀殺人。”紅藥淡淡道，“施云身上的血腥煞氣是真，動手殺人的是她，但背后未必沒有人引導(dǎo)，而且那個陰差，一定不是你召請去的?！?/br>
    忍慈驚聲道：“怎么會？！陰差……陰差還能有作假？”

    紅藥沒有繼續(xù)反駁，也沒有說他們和上京城隍陰司有業(yè)務(wù)往來，而是道：“前些時候我們?nèi)ミ^一次施家村，在那里，我們目睹了施家村幾百鬼魂散魂的場景?！?/br>
    紅藥這話可比直接反駁有力度得多。忍慈一臉震驚，險些從門邊滑倒：“怎……怎么會這樣……”

    方?jīng)_忍住不住開口問：“這么大件事，大師當(dāng)時怎么沒報警？”

    忍慈神色灰敗，虛弱道：“施家村村民是為鬼所殺，報警無用，不好四處宣揚，加之當(dāng)時我又自認(rèn)已經(jīng)抓住兇手，便沒有……唉，貧僧竟然也被人蒙住了眼，中了圈套?！?/br>
    “這也未必。”一直沒出聲的裴慈突然開口道，“忍慈大師可能分辨，當(dāng)日去尋你的施南，是否就是今日來殺你的施南？”

    “對??！”方?jīng)_眼睛一亮，“或許當(dāng)日求援是真呢！”

    “這……”忍慈神色有些苦惱，“我與施南小施主也只有兩面之緣，并未深交……”

    “應(yīng)是兩人。”心慈方丈慢吞吞開口，“上回施南來雷云寺尋師兄的時候我曾見過，那是一個年輕的少年郎，眼中有光，今日這個，皮囊雖然一模一樣但身上滿是暮氣，眼神不一樣?！?/br>
    忍慈小聲嘟囔：“遭逢如此大變，性格有變化也是正常。”

    “師兄?！毙拇确秸扇缤_解廟中小沙彌一般耐心，“即便性格有變化，那體力與身手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從爬上雷云山累得說不出話來一下進步到能把你按在地上打?！?/br>
    忍慈和尚不說話了。

    紅藥算是明白為什么不通佛法的心慈能當(dāng)雷云寺的方丈了。

    ……

    身著便衣的丁小濤警官一看到紅藥三人話還沒說就先深深嘆了口氣，走近之后也沒急著進僧寮院勘察現(xiàn)場，而是對紅藥道：“給你發(fā)施云消息的賴矮子表侄沒什么事，不過他確實不記得自己給你發(fā)過消息，看到微信聊天記錄后人嚇得不輕?！?/br>
    紅藥點點頭，指了指空曠無‘人’的僧寮院，好心提醒道：“施南的死期雖然比施家村其他人稍晚一點，但也沒晚多久，尸體的腐壞程度差不多，還被鬼附身驅(qū)使了這么久，你……反正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