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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這一瞬間仿佛靜止。 然后下一秒,兵荒馬亂。 “我艸!我艸!我艸!這什么?這蚯蚓精!啊啊啊它在往外爬啊啊??!救命!救命!紅老板救命!” 施嘉文跟著跳腳:“別丟!不準丟!好不容易逮到的!跑了怎么辦!穩(wěn)??!穩(wěn)?。》€(wěn)住?。 ?/br> 方沖手臂伸得筆直,一邊跳腳一邊大幅度狂抖,把好不容易探頭出陶缸的蚯蚓又給抖了回去:“啊啊啊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它在扭它在扭!它還瞪我!” 施嘉文心急如焚急中生智,一咬牙,猛的將手中細頸大肚長得像錘子的瓷瓶用力舂進陶缸!別說,尺寸還挺合適! 瓷瓶舂進去后,施嘉文手臂瞬間僵硬,眼眸圓睜,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它……它爆了?!” 還未散盡的雷云像是感應到了施嘉文崩潰的心情,啪的一聲落下一閃電,角度刁鉆正好打進陶缸。 方沖生怕被閃電擊中,木樁似的抱著陶缸站在原地不敢動,哆哆嗦嗦道:“還沒爆完!還在扭還在扭!我感覺得到!” “啊啊啊啊啊啊?。?!”施嘉文流著眼淚一邊尖叫一邊暴風落錘,手臂擺出了殘影,天上雷電也跟著她的動作不斷落下為她助威,噼里啪啦、噗嗤噗嗤,蚯蚓被錘爆雷擊的聲音不絕于耳。 若不是方沖臂力好,托著底,怕是陶缸都要被舂穿。 紅藥裴慈殷悲:“……” 紅藥:“……你的百年油鍋白架了?!?/br> 殷悲神色復雜:“沒關系,這樣……也挺好?!?/br> 沉默片刻,見神慧落到同樣身具龐大功德的施嘉文手中,被雷電瓷瓶毫無還手之力的錘成蚯蚓泥,眾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默默移開了視線……實在是太慘了…… 紅藥剛悄悄收回身上黑霧,試圖在變小了許多的雨中沖洗干凈手上粘稠污濁的黑血,裴慈就已經站到了他面前。 裴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紅藥好幾輪,見沒有傷口血跡,這才放了心。裴慈露出一個溫和淺笑,伸手就要去牽紅藥的手。 雖然手上黑血已經被雨水帶走,恢復素白本貌,紅藥依然下意識避開裴慈溫暖手掌,低聲道:“剛剛抓了蚯蚓,臟。” 誰知道有沒有蚯蚓毒殘留,在徹底洗凈消毒前,還是先忍一忍,男朋友rou體凡胎身體柔弱,必須得全方位保護! 裴慈也未堅持,從善如流地收手,然后他笑著問:“不可以牽手,那可以接吻嗎?” 手臟,但嘴巴干凈。 紅藥盯著裴慈含著溫柔笑意的眼睛,唇角微揚,小聲說:“可以呀。” 兩人都沒有閉眼,他們相視一笑,在纏綿細雨中接吻。 層層黑云終于散盡,雨停了。 第135章 番外一 灰雀 景樂六年, 春。 施嘉文脫下紅裙換上深藍長袍,避開宮人悄悄穿過重重宮殿,沿著灰雀巷一路向北。 灰雀巷是皇宮里一條極為特殊的小道, 窄而長,主巷道從北門一直延伸至能遠遠望見皇后宮殿琉璃瓦的珍獸坊。 巷道兩旁是低等宮人的住所, 是金碧輝煌的皇宮內難得的簡陋之地, 但因這里曾經走出過一后一妃,每到大選之年, 都會有身世不顯心氣卻不低的秀女提著裙子來這‘骯臟粗鄙’之地走一遭, 好似這樣, 就能如前人一般飛上枝頭灰雀變鳳凰。 天生便在高枝尖兒上的施嘉文今日走這里,是想偷偷出宮辦一件大事。 白日宮人都在各宮各處做事,灰雀巷空曠無人, 只有她的腳步聲幽幽回響,施嘉文提著心埋著頭快步往前走,她的貼身侍女只能幫她隱瞞半天, 提前等在北門長街外的暗衛(wèi)也只會等她半個時辰,若是遲了, 便趕不及了。 將要走出灰雀巷口時, 施嘉文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深藍色內侍衣物的男人。養(yǎng)在深宮并未見過多少真正‘男人’的施嘉文一眼便認出那是個從宮外來的男人,看他身上服飾, 應該還是偷偷溜進來的——這實在很好認,她在宮中十余年, 還從未見過滿臉青胡茬的內侍。父皇跟她說過, 內侍不長胡子。 干偷偷溜進皇宮這種被發(fā)現就會掉腦袋的大事,也不知道謹慎細致做得周全些,好歹把胡茬刮一刮……施嘉文屏住呼吸小心縮在墻根后, 心中半是恐慌,半是激動。 ……是來刺殺施瑾的刺客嗎?她要不要給侍衛(wèi)說一聲?可…… 施嘉文沒有糾結太久,她很快就知道那個男人是進皇宮來干什么的了。 他從一個真正的內侍背上,接過了一個死人,然后將那個死人小心裝進了運送陶土的車里。 施嘉文能一眼看出那是個死人,也是多虧了當今的陛下,她的哥哥。那位暴戾的皇帝上位不過六年,宮中內侍宮女便少了一半,施瑾百步之內,總能撞見被處理、或者正在被處理的‘忤逆犯上之徒’,漸漸的,施嘉文便不再出她的公主殿了。 只是帶出宮一具尸體,她可以當做沒看到……就像那些求到她面前,只希望能給同伴、親人、愛人一個死后體面的宮人…… 施嘉文心里這樣想著,卻在北門出口又看見了那個男人,他縮著脖子低著頭,抬臂攔在運陶車前面,明明是個大塊頭,卻好似誰都可以欺負一下的模樣……他也確實在被欺負,守門的幾個侍衛(wèi)圍著他,手已經搭在了刀柄上。 看著那雙眼眶通紅仿佛燃燒著無名火焰的眼睛,施嘉文心尖猛的一顫,明明她該害怕的,卻鬼使神差的從懷里摸出了出宮令牌,裝作熟人一起出宮辦事的模樣糊弄過了守門侍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