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長安君這么篤定嗎？既然他們倆都是要死，為什么還要救？”

    嬴政微微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了，不可說。

    王賁簡直抓狂：“我要是不答應？”

    嬴政：“這亂世里死一兩個人沒什么，死個將軍的兒子也沒什么?！?/br>
    “……”王賁直接傻了眼，cao，這么狠的嗎？！

    “你要殺我？”王賁恨不能時光倒退回去把那個多嘴的自己一巴掌扇飛，叫你別招惹他叫你別招惹他！李信說的話你都喂了狗了！cao！

    “想清楚。不答應我，你會死，答應我，反而不會?！辟撌值缴砗螅盎蛘吣憧梢袁F(xiàn)在殺了我?！?/br>
    “不可能！”王賁后退一步，“殺了你我整個王氏都得給你陪葬……”

    嬴政微微挑了挑眉：“所以你只有一條生路可以選?！?/br>
    王賁：“不行，不行……這是死罪！死罪??！難道我告訴大王這是你示意的，王氏就能保全了嗎！”

    “對。說是我示意的就行?！?/br>
    “……”

    王賁覺得整個人都魔幻了。

    ·

    入夜后，趙政看著趙憲入睡后才從蘭池宮中離開。

    他剛走出宮門，就看見了等在長階下的身影。

    嬴政站在路邊的宮燈旁望著天空，背對著蘭池宮。聽見趙政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

    趙政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先生？怎么到這里來了？”

    路旁的宮燈照著嬴政帶著笑意的臉：“有件事告訴你?！?/br>
    趙政走過去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他披上：“什么事這么急？”

    嬴政附到趙政耳邊說了些什么，趙政神色一凜，旋即抬手示意跟隨在身后的李信：“退開百步。”

    李信奉命：“是。”

    退開后，他不由得看向了身后某個位置——王賁沒來。

    前方，嬴政與趙政走在寬闊宮道上，身旁的人都遣散下去。趙政手里提著一盞燈，向嬴政那邊斜了斜：“先生是說，要王賁救韓非和張良？韓非我可以理解，這個張良，他很重要嗎？”

    “很重要，張良比韓非都重要。朝中有李斯，我救韓非只是不想他死。但是張良，他會給你意想不到的回報，相信先生?！?/br>
    “學生自然相信先生，王賁那邊？”

    嬴政給了他一份絹帛：“這是王賁的回復，他已經(jīng)答應幫我救人。你姑且當做不知道，等他們和王賁熟悉了，過個一年半載，再將此事揭露出來?！?/br>
    趙政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治王氏的死罪？”

    “不錯。王賁救了韓張二人，他們若有心報答，定會為王氏求情，你順水推舟讓他們留在朝堂為你所用，用王氏的安危牽制他們，那樣他們不敢作亂。倘若他們茍且偷生，不愿為王氏出面，直接殺了，不必手軟。不管哪一種，都要保全王氏?！?/br>
    “學生明白?！边@些趙政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但是還有一個關節(jié)需要打通，他道：“但是這兩個是聰明人，倘若王賁貿然救他們，反而會引起疑心?！?/br>
    “讓王賁以我的名義去救。你定在三個月后伐韓，這三個月內我去韓國與他們結交為朋友，到時秦軍攻克新鄭，王賁只需要說是受了我的囑托即可?！?/br>
    趙政下意識拒絕：“不行，韓國對秦人素有陰怨，我不能讓先生涉險?！?/br>
    “魏如可不是秦人，大王。”嬴政笑笑地提醒他，“等這件事做成，再讓武安君過來，到時你文有張良，武有白起，哪怕我不在，我也能放心?！?/br>
    “先生……”趙政是相信他的眼光的，既然他這么賞識張良，張良就必有他的過人之處。然而，那也意味著，先生會離開他。

    但是大是大非，他是分得清的。先生說還會用別人的身份回來，他相信先生一定會說到做到。

    趙政道：“白起借用先生的軀殼，性情與先生大不相同，他們會懷疑?！?/br>
    “隨便找個借口，生了一場大病或者摔到了頭，都行。還記得我問你該怎么駕馭白起嗎？”

    “記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