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與秦王掃六合[歷史]_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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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宮人都跪在雪地里大氣不敢出,只有一角的涼亭處,莊喜瑟瑟發(fā)抖地跪在穿著單薄玄衣的青年面前,對方聲音沉冽而略帶喑啞,正問他話。 問及最近公子可有異常時,莊喜略為猶豫了一下。主要是這個架勢太嚇人了,侍官宮人禁衛(wèi)來了不下兩百人,浩浩蕩蕩都把宮道堵住了,大王半夜來訪,問他一堆關(guān)于公子的問題,怎么看都像是來抓人一樣。 莊喜捫心自問,公子最近真的沒有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啊。 就在他猶豫的間隙,忽然聽見面前人沉冷的聲音:“回答。” 莊喜一抖:“公子近來沒有什么異常,就是看看書散散步,他身體不好受不住寒風(fēng),除了那一天誤入了蘭池宮,就沒有走遠了,大王明鑒!” 趙政看了這小宮人一眼。 他來的時候得知趙嬰已經(jīng)睡下,便沒有去打擾,把這個略為眼熟的小宮人叫過來問問話。雖然已經(jīng)確定那就是先生,他卻吃不準先生的態(tài)度。 倘若那次在蘭池宮的就是先生,那真的有太多地方說不通。先生沒有和他相認,在他去看他的時候選擇假寐,甚至半夜冒著風(fēng)雪要離開蘭池。 他想來想去,都覺得先生可能在回避他。至于為什么回避,深思之下,無外乎就只有一個答案。 五年過去,誰能保證曾經(jīng)的感情還在。 聽見這小宮人說先生受不住寒風(fēng)時,他一直陰沉的神色終于有了些變化,語氣也跟著放緩了:“他……身體如何了?!?/br> 莊喜忙道:“大王厚愛,公子有夏太醫(yī)調(diào)理,好了很多?!?/br> 趙政微微頷首,沙啞地吐出一個字:“好?!?/br> 轉(zhuǎn)而又示意身旁侍官:“讓夏無且明天住到長安宮來?!?/br> 侍官俯首應(yīng)是。 話落之后,涼亭下許久無人聲。 只剩風(fēng)聲雪聲彌漫天地。 過了一會兒,趙政站起身,將手里的暖爐遞給身旁侍官,還是按不住想要去看一看的心思,輕聲道:“都在這里等著。你帶寡人去看看子嬰?!?/br> “是是是……” 莊喜跟在趙政身旁,彎腰為他引路。他第一次離大王這么近,以前只能遠遠的看一眼,此刻明明有了機會可以細看一眼自己的偶像,卻沒有那個膽子。 他光是站在大王身邊都已經(jīng)腿軟發(fā)抖了,更別說去偷看,看一眼怕是這輩子壽命都要折盡了。 在宮室的回廊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是到了書房。莊喜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察言觀色道:“大王,要叫醒公子嗎?” 趙政微微搖頭,沒有出聲,手指輕輕擺了擺,示意他出去。 莊喜立刻合上門退了下去。 房間里隱約彌漫著苦澀的藥味,觸目所及都是浩瀚書本竹簡,趙政并沒有多看一眼,徑自走到了屏風(fēng)后。 床榻上,膚色蒼白的青年正在睡夢中,眉頭微微皺著,細長的眼睫輕顫,像是夢見了什么不好的東西。 趙政輕輕走過去,手指在他眉心摩挲了幾下,青年漸漸恢復(fù)平靜。趙政垂眸輕笑了一下,脫去礙事的大氅,坐在榻邊靜靜看著青年的睡顏,沒有任何想要把他叫醒的意思。 仿佛只要這樣寂靜地看上一會兒,就已是極大的滿足。 屋子里很暖和,穿厚一些甚至有些熱。趙政輕輕將手指覆在嬴政的手上,猶豫了一下,才柔柔地握在掌心。 觸感細膩,體溫很低。 趙政眸光一暗,將身邊的大氅輕輕蓋了上去。 沉默著看了嬴政許久后,東方大白。因為新鄭和郢陳叛亂,今天也要早早進行朝議。盡管不舍,他還是慢慢松開嬴政的手,仔細蓋了蓋衣被,悄然離開房間。 門外,莊喜等得腿有些發(fā)酸,偷偷活動了幾下,看見大王出來,忙不迭端正姿態(tài),腰彎成直角:“大王?!?/br> 趙政只是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出去,神色一如往常,清冷不可捉摸。 外面等了良久的侍官已經(jīng)落了一身的雪,看趙政沒穿大氅就出來了,急得不行,生怕凍著這位秦國至尊至貴的君王,忙讓長安宮宮人去找一件大氅或是狐裘。 趙政抬手示意不必,徑自出了宮門。 外面御輦已經(jīng)等候多時。他上了輦,手里握著暖爐,侍官審時度勢幫他拉下帷幕遮擋寒風(fēng)。 只剩隨侯珠的光芒照徹著昏暗靜謐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