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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若有危險,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沖動,安全為上,有事可以找我?!?/br> 澄觀大師點點頭,雙手合十頷首:“阿彌陀佛,多謝施主好意,小僧會記住的?!?/br> 清風(fēng)徐來,白云遲鈍地飄著,華云船再次起航,澄觀在云霧繚繞的船上揮手告別,林瀟硯目送他遠(yuǎn)去之后,這才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自己的路。 林瀟硯從靈寵袋中放出兩人的馬,一邊安撫地喂馬吃草一邊給他刷毛,關(guān)了人家那么久,得安慰安慰。 他狀若無意地看向殷惜墨,問:“惜音啊,你打算去哪?要找正義盟,這西番市內(nèi)就有分壇。” 正義盟在陵洲的勢力范圍極廣,總壇在桃舟城,其余地有分壇若干。 殷惜墨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正義盟,故而道:“往日在下如浮萍,幸好遇到硯哥如磐石,現(xiàn)在我這小小浮萍化為蒲草,要纏著硯哥永永遠(yuǎn)遠(yuǎn),自然是硯哥去哪我就去哪了。” 林瀟硯給馬梳毛的手忍不住用了下力,馬兒甩了甩尾巴,發(fā)出不開心的嘶鳴。 林瀟硯趕緊順毛,聲音微微提高:“我要去桃舟城?!?/br> 桃舟城乃陵洲最大的城市,內(nèi)有修仙世家林家坐鎮(zhèn),以及正義盟總壇內(nèi)無數(shù)高手,可謂是正道修士聚集地,尋常魔修哪里有敢來這兒的,這殷惜墨倒好,竟一點都不怕嗎? 殷惜墨舉起雙手捂臉低笑:“男德第一條,相公去哪我就去哪?!?/br> 林瀟硯:“誰**的是你相公?。 ?/br> 殷惜墨眨著長而卷翹的睫毛看向他,微微有些吃驚,似乎被他的大聲給嚇到了。 林瀟硯向來面冷心軟,對方一賣可憐,就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太兇了。 不好不好,應(yīng)該溫柔些,平和些…… 殷惜墨:“明白了,夫君!” 林瀟硯:“住口啊混賬!” …… 路上,馬上。 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林瀟硯難免出現(xiàn)了一些類似于“近鄉(xiāng)情怯”與畏懼、羞赧一類的情緒。 行路的速度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林瀟硯正在回憶原著內(nèi)寥寥無幾地對自己的便宜爹林軒烈的描述——看起來是個很有威儀的帥哥,修為地仙期中期,十分疼愛自己的便宜兒子。 別的林瀟硯也記不清了。 修真路漫漫,越是往后想要提升越困難,到達(dá)地仙期,往往千年都不一定能突破一個小境界。 在這個境界內(nèi),每一個小境界差距極大又極小,人們將其統(tǒng)稱為地仙期,一來是因為到這個境地的修士便如同地上行走的仙人一般,二來則是非此境界的人,實在難以將其繼續(xù)細(xì)分。 就連處于地仙期的修士自己,也只能依照自己的感覺,模糊將其分為初期、中期、后期、大圓滿。 然世間修士千千萬,渺然遍布大陸每個角落,頂尖的修士少之又少,地仙期與地仙期之間的差別有多大,無人敢確定自己說的全都對。 只知道進(jìn)入地仙期的標(biāo)志是渡過小雷劫,此后,地仙期修士便可以伸展獨屬于自己的領(lǐng)域。 在領(lǐng)域之內(nèi),地仙期便是“真仙”。 想到這里,林瀟硯忍不住看了眼殷惜墨,他還沒有見識過無意魔尊的領(lǐng)域,原著內(nèi)也只隱晦地描述過一次。 狀如火海,赤焰烈烈,日月顛倒,晝夜無端。 林瀟硯握著馬韁繩的手越攥越緊。 殷惜墨與他并肩同行,掀了掀眼皮,問:“硯哥想到了什么,怎么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林瀟硯訕笑一聲,說:“有嗎?” “有——” 林瀟硯直接反駁:“你看錯了。” 他確實不太開心,只是因為有些擔(dān)心,自己那身為正義盟長老的便宜爹,可能也斗不過殷惜墨。 殷惜墨的修為至少到達(dá)了地仙期后期,也不知道林家能不能讓他產(chǎn)生些許顧忌。 “硯哥別擔(dān)心?!?/br> 柔軟的手從旁邊伸過來,黑色的指甲滑過手背好像一把把小刀子,殷惜墨抓著他的手笑道:“總是我們做不起夫妻,總還能做道侶?!?/br> 林瀟硯:“……我們可以跳過這個話題嗎?” 殷惜墨:“明白了,官人定然是在擔(dān)憂自己的前途?!?/br> 一時之間,林瀟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反駁他“官人”的稱呼。 “其實我與陵洲林氏有些關(guān)系,這次來陵洲,就是為了去認(rèn)親——我跟你說過沒?”林瀟硯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殷惜墨的表情,可惜對方演技太好,他完全看不出來殷惜墨對林氏的真實態(tài)度。 殷惜墨對著他笑了笑,掏出面紗戴上:“好像說過一點,硯哥不如細(xì)說一下?!?/br> 林瀟硯道:“這事兒說來話長不說也罷,總之我是去找爹的,我聽說……林氏的烈陽真君,可是地仙期的大能?!?/br> 瞅他瞅他,繼續(xù)瞅他。 殷惜墨鼓掌:“哇,好厲害呀!” 林瀟硯咬牙:“他可能,是我爹?!?/br> 殷惜墨哎呀一聲,皺眉。 林瀟硯暗喜,問道:“怎么了?” 殷惜墨說:“我陪著硯哥去林家,不就代表要見公公了么,你說,我該準(zhǔn)備什么見面禮好?” 林瀟硯:“……我們跳過這個話題好嗎?” 殷惜墨便道:“說來奇怪,硯哥的母親又是哪位?” 這個問題問的林瀟硯也一時茫然,他回想片刻,發(fā)現(xiàn)原著內(nèi)確實沒有提起過林瀟硯的母親是誰,來此世界之后,也從無人提起過這一點,順其自然的,林瀟硯就以為這應(yīng)當(dāng)屬于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