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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是嗎?天帝大人 姬灝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這些幻象面容呆滯, 五官模糊,書生做得還精細(xì)一點兒,剛才那兩個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而且沈?qū)㈦x被迷惑之后,也只是看不到身邊的自己, 而他抓住沈?qū)㈦x的手腕, 只有一瞬間, 幻象便被破除了。 跟之前沈?qū)㈦x悄無聲息中技相比,這些都太小兒科了。 他們跟隨書生的幻象一路往前, 居然來到了一棟茅草屋旁邊,那茅草屋看著眼熟, 敲了半天, 沈?qū)㈦x忽然道:“這不是你渡劫的屋子嗎?” 據(jù)沈?qū)㈦x所知, 姬灝一共去人間躲過兩次情劫, 第一次時, 他還是一只小兔,被姬灝所救,第二次也是一名書生, 住在村外的一棟小屋中。 那小屋沈?qū)㈦x熟悉,就是眼前這棟, 但剛才過去那人絕不是姬灝第二世的模樣。 那書生很快便進了茅草屋,沈?qū)㈦x看得難受, 就要沖出去:“我去敲門?!?/br> 姬灝一聽就炸了, 他還要去敲門?! 隨即將沈?qū)㈦x拉住, 道:“我去?!?/br> “誒!”沈?qū)㈦x一把沒拽住,姬灝就走出去了。 這劇情顯然不對啊,看看之前那兩個熊孩子, 這幻境的主人顯然是想針對沈?qū)㈦x的,姬灝出去敲門,這門能開嗎? 果然,姬灝來到茅草屋門口,敲了兩下門,里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沈?qū)㈦x無奈來到他身邊,瞥他一眼,道:“敲不開吧?” 姬灝抱臂挑眉:“你來?!?/br> 沈?qū)㈦x上前,敲了兩下門,茅草屋的房門便打開了,書生從里面探出頭來。 這時候姬灝再想跟沈?qū)㈦x說話,沈?qū)㈦x便聽不到了,然后便眼睜睜看著他被書生拉入了茅草屋內(nèi)。 四周的霧氣更濃了,姬灝整個人都被包圍,眼前的霧氣將茅草屋都吞噬了,下一刻,姬灝從屋內(nèi)到了屋外,他正坐在一盞煤油燈下看書。 姬灝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耐人尋味的表情,他發(fā)覺自己好像自動帶入了書生的角色內(nèi),幻境到了這里,才有了些許趣味。 接下來會遇到什么? 身旁的門被悄然拱開,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從外面探進頭來,這兔子的模樣很是眼熟,姬灝一眼就看出,是沈?qū)㈦x。 沈?qū)㈦x也認(rèn)出了姬灝,他眼神清明,似乎并沒有被幻境疑惑,但卻站在門口不肯上前。 姬灝起身,想要與沈?qū)㈦x說話,張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 他只能敲敲自己面前的桌子,讓沈?qū)㈦x上來。 沈?qū)㈦x依言爬上了姬灝的桌子,兩人四目相對,卻沒有人一個人發(fā)出聲音,姬灝這才明白,這個幻境限制了他們的交流,就是想讓他們各司其職,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姬灝給沈?qū)㈦x使了個眼色,兩人決定順著幻境的想法來,就在這充滿霧氣的小屋中住了下來。 書生的生活很枯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幻境做得又很粗糙,沒有其他人,兩個熊孩子偶爾過來“欺負(fù)”一下沈?qū)㈦x,但都被姬灝趕跑了。 日復(fù)一日,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又似乎止步不前。 最讓他覺得可怕的是,日子如此平淡枯燥,他內(nèi)心竟然沒有一絲絲抵觸,不光如此,甚至有點沉淪。 之前姬灝還有點看不起人家這幻境,這會兒也有點吃不消了,他怕自己繼續(xù)在這幻境待下去,會被蠶食地忘記了自己是誰,一天早上,他便抱著沈?qū)㈦x一直往小屋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小木屋逐漸遠離,隱藏在濃重的霧氣中,四周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走出去老遠,姬灝也沒找到邊界,反而又回到了小木屋門口,一切仿佛成了一個圓環(huán),將他跟沈?qū)㈦x困在其中。 姬灝沒推門,而是繞到小屋后方,直接將手抵在了木屋的墻壁上,懷中的小白兔抬頭看他,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圖。 如果幻境的目的是讓他們按部就班的生活,在日復(fù)一日中消磨意志,那他們就應(yīng)該破壞這一切,不走正門,選擇推墻便是其中一個選擇。 果然,姬灝將手放上去的瞬間,幻境便生出一種由衷的抵觸,整個墻壁似乎是在微微躬起,抗拒著姬灝的施力。 這位幻境主人最大的疏忽大概就是沒有克制沈?qū)㈦x和姬灝的修為,姬灝直接用強硬的手段與幻境主人對峙起來,這幻境虛無縹緲,但說到底,也是靠著幻境主人的靈氣支撐,若是消耗大量靈氣與姬灝對峙,幻境露出的破綻就更多。 也許,并不是他疏忽了,而是他沒法同時克制兩個人的法力,所以索性放棄了,將力氣用在了其他地方。 隨著姬灝的用力,幻境主人的劣勢越來越明顯,就在姬灝即將要推倒這幻境的時候,他手底下的墻壁卻忽然變了,變成了一扇門。 “咔吧”一聲,門主動從里面打開了。 施力的點忽然消失,姬灝的身體不自主往前一傾,差點就撞到開門的人的懷中。 站在門口的人一身黑衣,衣領(lǐng)處不規(guī)不矩地敞開著,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鎖骨的起伏宛如山巒,一眼便看入姬灝的內(nèi)心。 姬灝微微一頓,抬頭,一抹紅唇引入眼簾,那人唇角勾著笑,好整以暇道:“公子敲門所為何事?” 姬灝瞬間就被那抹紅晃了眼,他偏頭看向別的方向,又覺得不對,硬生生逼自己將目光挪了回來,正視著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