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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對付蟲族與山精野怪之間有很大不同。如果說之前的斷尾還比較容易理解,現(xiàn)在拿斷肢當暗器而且勁頭十足毒性不改就實在有點超出他的認知了。 雖然如此,宋昀在三分震驚當中仍保持著七分鎮(zhèn)定,他看了一眼對面再度開始瘋狂扭動試圖逃脫的蠱蟲。 他剛剛真是低估這東西了,本以為這蠱蟲沒人養(yǎng)沒人教有些癡頑,沒想到竟然還能用曲意逢迎的計謀。 看它金蛇狂舞一陣毫無效果,宋昀忽然笑了一下,他吹了一聲口哨:“其實咱倆差不多,我的陣離開我也照樣聽話?!?/br> 說話之間手中結印,不遠處的印陣迅速收縮,堪堪圍攏在蠱蟲身周讓它動彈不得,一只金色的尖錐瞬間刺破它的背甲露出頭來,在此之后,同樣的尖錐一路向前,如同雨后春筍一般漸次從那只蠱蟲背后扎出來,將它尚能活動的上半截身子牢牢釘在地上。 宋昀面無表情,垂眸低稱一聲“震”,印陣周圍的結界應聲而起,在半空縮成一團金光,隨著宋昀的手指虛空一握,一道電光直劈下去,落地一聲驚雷,連帶著它身上的無數(shù)金錐和敕令都收到感應,一陣雷火滾動之后,宋昀面前只剩下一具焦黑的蟲尸。 宋昀盯著那條奇長的炭痕看了一陣,然后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扎在他肩上的毒螯雖然被他避開了要害處,但還有毒性,又是在心口附近,一經行氣必然會累及靈脈。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這蠱毒的效果十分驚人,從結印開始不過幾個彈指的功夫,最后的行令就已經十分吃力。好在陣中早有呼應,否者結果如何恐怕真不好說。 蠱毒在靈脈中擴散的速度很快,不消片刻宋昀便覺得原本只在傷口處才有的灼痛已經抵達了四肢百匯,好像筋脈里被灌了一勺熱油,由內而外將筋骨皮rou都燙得滋滋作響。 他現(xiàn)在渾身發(fā)軟,連拳都握不起來更別提出聲,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發(fā)泄點,只有任憑那種由內而外的撕裂和灼痛條分縷析地游走在每一寸皮rou之下。 脫力之后他幾乎全靠肩上的毒螯將他釘在山壁上,宋昀垂著頭,面如白紙。一遭一遭的冷汗早就把背后的衣袍沁透了,額上冷汗順著碎發(fā)幾乎是不停歇地往下滴。 他抿著嘴唇,心里甚至很期盼蠱毒快些攻破靈樞下的最后一點屏障。 ——死在現(xiàn)在絕對是一種解脫。 第79章 回溯(七) 殷懷睜眼的時候是第四天,天光剛亮,閉觀的石室之內目之所及還是一朦朧的灰色。 歷劫不再經歷雷劈火燒之后輕松了很多,不至于睜眼之后渾身是傷趴在地上求死不能。 他緩緩行了行氣,逐漸活絡過來的感知開始作用,先是全身上下洗經伐髓一般的感覺,繼而靈臺逐漸清明,歷劫之后微觀所見的視域已經擴大到方圓百里。 然而不過呼吸之間,殷懷忽然面色一凜,瞬間身子幾乎是彈了起來,中間沒有半點停留,直接便掠身向山下去。 殷懷到的時候宋昀已經跌坐在地上了,毒螯上的毒液把傷口周圍的骨rou都腐蝕成了一灘黑血,僅剩的一點皮rou支撐不住整個人的重量被撕裂下來,從頸側延伸到胸口的駭人傷口如同巨獸的咬痕。 在他不遠處有一道筆直的炭痕,周圍土地上印陣的痕跡甚至還能辨別一二。 殷懷當然知道是誰。 空氣里濃重的血腥和蟲尸燒焦之后的腥臭糾纏在山間灰白的霧氣里,壓抑到殷懷覺得自己只要張嘴立時就能把心吐出來。 蠱毒直入靈脈,宋昀早就死了,而且是魂飛魄散——軀體里的七魄早就散盡,三魂也已經殘缺不全。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意味著他連入黃泉的機會都沒有。意味著這個人不會再轉生輪回,而是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從此之后不管幾百年幾千年,這個人都不會再回來了。 殷懷僵直著身子站在原地,眼底是幾百年從未在他臉上出現(xiàn)過的失魂落魄。 他定定看了半晌,然后極緩慢地呼了口氣,邁步走上前去。 心者神之舍,宋昀現(xiàn)在魂魄散到這個樣子,唯一能有點用處的就是剖出心來引神歸竅。因為傷口的緣故剖心并不十分必要,但蠱毒還留在其中,毒邪犯中神不入竅,可人死之后經脈不再循行,靠外力將蠱毒逼出來是不可能的,只有用什么東西把蠱毒化掉。 附近山中有什么仙藥靈草他不知道,也沒心思去找,不過倒是有一樣唾手可得的東西他很有信心。 殷懷挨著宋昀坐下,展臂將人攬到身側來,指尖在他心口附近畫了道咒印,護住僅剩下的絲縷魂魄,然后抬手,指尖上冷光一閃,干脆利落直接按進了自己胸口。 心下三寸是元丹所居,殷懷面無表情地破開心壁,指尖很快便碰到了一只寸許的珠子,炙熱的溫度瞬間灼得他腦仁一跳,殷懷嘖了一聲,迅速在那顆珠子上抹了一把,接著便虛握拳迅速抽手,金湯帶血水一氣全帶了出來,沒有半點停留,直接將手探進宋昀胸前的傷口里,把手上所有東西全涂在了上面。 然后抽出手,把剛剛所有動作又重復了一遍。一來二去兩人身上幾乎全是血,樣子十分狼狽。 但是殷懷感覺到自己手中捧著的這顆心似乎有了一點溫度,灼熱的元丹金液迅速向其中滲透進去,將剩余在內的邪毒全化成了絲縷青煙。同時靈修浸澤之下,里面僅剩的零散魂魄逐漸底實了些,不像剛才那樣孱弱飄忽到仿佛只要一點鼻息就能立刻把它們吹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