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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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月明此舉為了讓林祿羽擲鼠忌器。 他若敢對楚若婷下狠手,何競也不會放過喬蕎。 修士都想討好北麓游氏,自然是對游少主的提議拍手稱贊。 林祿羽無話可說,向清虛道人討來一面水鏡。他一手按在楚若婷的天靈蓋上,一手舉著水鏡,屆時,搜魂中所看到的景象,全會在水鏡中映現(xiàn)。眾目睽睽之下,公正公平。 楊銘攏袖,眸中閃爍著期待:“開始吧。” 楚若婷慌了。 事已至此,她根本逃不掉。 她慶幸沒讓青青跟來。 她沒曾想,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楊銘,會攪亂她的計劃。搜魂術(shù)……正道人士,誰會想到搜魂術(shù)?楚若婷口不能言,只能恨然看向楊銘,卻正好看見他倚靠在墻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根精致玲瓏的墨玉笛。 楊銘察覺到她的視線,抬頭一笑。 一股冷意從足底竄起,楚若婷剎那間臉色慘白。 ……況寒臣! 竟然是況寒臣! 楚若婷還來不及生氣,下一刻,頭頂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仿佛有只手企圖硬生生將她識海拽出來。 不! 決不能被人窺見她的秘密!要是被發(fā)現(xiàn)那本《喬蕎修真記》,整個浮光界會亂套的! 楚若婷咬緊牙關(guān),想要抵抗。 但越是抵抗越痛苦。 有什么溫?zé)嵋后w的液體從鼻腔流出。 謝溯星急了,他想掙脫,身上鐵鏈硌啦亂響,大喊道:“喂!住手!住手!她流血了!” 那血刺目無比。 況寒臣心軟了一瞬,“楚若婷,不要反抗。” 林祿羽無動于衷,五指收緊。 楚若婷只覺頭皮好比被人撕裂了,然后用錘子敲爛了頭骨,掏出了白花花的腦子。 她堅持不住,識海陷入一片黑暗。 …… 春花爛漫,煦日融融。 “大師兄!你過來,我給你看一件寶貝?!?/br> 水鏡中,粉雕玉琢的女娃娃騎在墻頭,朝院子里正在練劍的少年招手。 荀慈受了重傷,此時正被兩個同門弟子攙扶著。他一眼就認出水鏡中的場景。彼時他十二,楚若婷才六歲?;貞浰釢?,荀慈捂住疼痛難忍的胸口,眼眶微熱。原來,在楚若婷心底,與他相處的記憶,是人生中最深刻的嗎? …… 少年荀慈皺著眉。問:“是什么東西?” 小若婷從墻上跳下來,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捧出一枚靈果。那靈果晶瑩圓潤,竟然開了靈智,也學(xué)楚若婷的口吻喊:“大師兄大師兄?!?/br> 少年荀慈驚了,“原來昨日靈果宴會上,是你把智果偷走了?二師妹,你膽子也太大了,快去向師父請罪?!?/br> “不要!”小若婷將靈果抱在懷里,輕輕哄著,“掌門會吃掉它的?!?/br> “只是一顆會果子而已?!?/br> “它會說話了。它知道疼。” 少年荀慈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二師妹,你太善良了要不得,以后行走江湖可怎么辦?”小若婷朝他扮鬼臉,“我才不管,反正以后天塌下來了,有爹娘頂著!” …… 畫面一轉(zhuǎn),便是楚煥夫妻二人的靈位,被供奉在英魂堂。 屬于他們的魂燈,已然熄滅。 楚若婷伏在蒲團上痛哭。 她哭了很久很久,縮在供桌底下,抽噎著睡了過去。 …… 水鏡里,驀然傳來喬蕎甜膩的嗓音。 “二師姐,對不起……我、我真的沒有想到,楚長老和玉長老會死在焦龍爪下?!眴淌w哭了起來,兩只眼睛紅彤彤的,“我只是想擁有和你一樣的蒼云鞭罷了,嗚嗚,我真的沒想害死他們!” “啪!”楚若婷狠狠甩了喬蕎兩鞭子,“你要鞭子,我可以給!為什么害我爹娘去送命?” 喬蕎吃痛,捂著皮開rou綻的肩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二師姐,是師父安排楚煥長老他們帶我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我看兩位長老打不過焦龍,便立刻回來通知師父了……” “你不會傳音符嗎?你獨自逃走,把他們留在那里等死?” 喬蕎搖頭大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br> 蒼云鞭是由焦龍的筋煉制,她覺得好看,僅此而已,從來沒想過故意害死兩位長老。 她的無知,反而讓楚若婷更加躁怒。 她正欲揮鞭,荀慈卻忽然出現(xiàn)。他捉住她的鞭稍,將嬌小的喬蕎護在身后,訓(xùn)道:“二師妹,悲劇發(fā)生已不能挽回,你何必拿小師妹來出氣?便是楚長老他們在世,也不愿看到你欺凌同門!”他甩開蒼云鞭,帶著喬蕎離開。 楚若婷望著二人相攜的背影,雙眼赤紅,握緊了拳頭,眼淚蓄積在眼眶,偏倔強忍著不掉下來。 畫面消失,水鏡中一片漆黑。 荀慈不可置信。 這是他嗎?他怎會對若婷說出這種話?急火攻心,荀慈再吐出血來,心頭絞痛,分不清是因為自己的年少無知還是因為筋脈寸斷。 水鏡里什么也沒有。 有人疑道:“誒?就這點兒記憶?” 林祿羽臉色變了,忽然加大了法力,狠狠擭著楚若婷的頭骨,冷聲道:“無知小兒,竟然還在反抗!” 眾人聞言一驚,都被元嬰修士攝魂了,潛意識還在抵觸。 可見著楚若婷身上必然有十分重要的秘密。 不…… 那段記憶不能被挖出來,不能! 楚若婷內(nèi)心煎熬掙扎,卻無濟于事。她嘴角溢出鮮血,再次陷入黑暗。而水鏡中,出現(xiàn)了少女獨自在玄華山與迷夜蜂搏斗的場景。面龐還有些稚嫩的楚若婷,竭盡全力地與迷夜蜂拼殺。眼見可以勝利,喬蕎闖來,破壞了她的陣法符。 兩人雙雙中毒。 荀慈抱走了喬蕎。而楚若婷,則被李峰…… “不可能!這不可能!”荀慈用盡全力拉扯旁邊同門的衣袖,指著水鏡,嘶吼道,“這搜魂術(shù)有問題……不是這樣的!幫若婷解毒的人是我,不是李峰!不是他!” 水鏡里,是楚若婷凄厲的哭喊。 “放過我吧,叁師弟!”楚若婷中了毒,卻還是在苦苦央求,“我寧愿就此被毒死!求你,求你你不要碰我!” “哈哈,二師姐,你沒想到吧,任你不可一世,還不得被我李峰騎著!” 李峰獰笑著拽住她的雙腿,將她拖進山林。 “不要……我不要!” 楚若婷爬在地上,臉上沾染了臟污的泥土,混合著淚水。她雙手死死摳入地面,卻抵抗不了李峰的蠻力,瑩白如玉的指甲全部折斷翻起,鮮血淋漓,在地上拖出深深的凹痕。 …… 楚若婷飽受凌辱。 哪怕回到青劍宗,也難逃李峰的要挾。 “啪——” 凌厲的掌風(fēng)摑來,楚若婷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李峰一把拽起她烏黑的長發(fā),用力撞向石墻,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臭婊子!擱這兒裝什么貞潔烈女呢?你他媽又不是沒被我cao過!” “不讓我干你,我就將此事宣揚出去!” “從今以后,人人都知道,名士楚煥和俠女玉嬌容的女兒,是個被千人騎萬人壓的yin娃蕩婦!” “你爹娘會因為你一輩子蒙羞!” 楚若婷別無選擇,藏起遍體鱗傷,躲在角落忍淚吞聲。 可她的忍耐,并沒有換來安寧。 喬蕎在同門跟前說漏了嘴,她和李峰的事再也兜不住。霎時間,所有同門都對她指指點點,疏遠她,責(zé)怪她,嘲笑她。 “嘻嘻,瞧她平日里一副誰也看不上的樣子,背地里不知道被李峰干成什么樣子呢?!?/br> “以為自己是長老的女兒就了不起嗎?” “只知道欺負小師妹,現(xiàn)在是她的報應(yīng),她活該!” 楚若婷屈辱難當(dāng),她握著蒼云鞭,跑回自己洞府,躲起來大哭。 她哭得厲害,沒有看見身后緩緩走出的少年…… 謝溯星原本沉浸在楚若婷悲慘的記憶中,突然間在水鏡里看到了自己,他臉色驟變。 瞿如拽了下他身上的鐵鏈,有種看好戲的心態(tài)。 搜魂術(shù)里都是深刻的記憶,謝溯星竟然出現(xiàn)在楚若婷的記憶中,是不是證明兩人茍且了呢?想到此處,瞿如心中雀躍,想看著喬蕎對此死心。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謝溯星并不是來安慰楚若婷,而是冷冰冰地問:“就是你總和我喬jiejie做對?” 楚若婷抬起迷茫的淚眼,“……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敝x溯星咧嘴一笑,“反正今天呢,你得死——” 他手腕射出四枚骨釘,釘住楚若婷的手腕腳踝。 鮮血順著四肢流淌的到處都是。 楚若婷仰頭慘叫,哭喊道:“你到底是誰?就算死,我也要做個明白鬼!” 水鏡中的謝溯星表情閑適,卻說著最殘忍的話。因為楚若婷和喬蕎不對付,為了喬蕎不受欺負,所以要提前將楚若婷給殺了。 “我這會兒突然不想讓你死了……”謝溯星笑嘻嘻地說完,扳過楚若婷的臉頰,右手抽出靴中的寧狼魚骨匕首。 楚若婷在他手中驚惶求饒:“別!別!我錯了,我不跟喬蕎做對了……你不要劃破我的臉!” 可謝溯星才不管呢。 他手起刀落,在她臉上慢慢地、慢慢地劃了十七八刀,將一個漂亮的少女劃成了面目全非的丑八怪,滿意離去。 待天明的晨光初露,楚若婷身下的血已經(jīng)凝固干涸。 她痛叫著、哭泣著,將手腕硬生生從骨釘上扯出,連著筋脈,鮮血噴涌。臉上的傷與淚混合,刺痛難忍,她攬著鏡子,伏在地上泣不成聲。 謝溯星仿佛晴天霹靂。 楚若婷記憶里的他,就像是平行時間里平行的人。那水鏡中發(fā)生的事,他的確做得出來,可他并沒有做! ……不對。 謝溯星猛然記起他和楚若婷的雙修后的夜晚。 楚若婷想殺他。 她拿著尖刀,淚流不止,要劃爛他的臉! “謝溯星,你知道我多恨你嗎?” “我恨你冷漠無情,恨你乖戾囂張!我與喬蕎之間的恩怨,與你何干?” “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你為什么要害我!” 凄厲的叫喊猶在耳邊回蕩,謝溯星站立不穩(wěn),身子晃了兩晃。 楚若婷當(dāng)時沒有走火入魔,她是真切的經(jīng)歷過。 謝溯星愣愣凝望水鏡,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他不住顫抖,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 …… “滾出青劍宗!”“你留在青劍宗簡直有辱師門,做你的師弟我顏面無光!”“還跟她廢話什么,掌門已經(jīng)默許了,楚若婷不再是青劍宗弟子!” 同門弟子將她攆出了師門。 楚若婷爬在臺階上,揚起那張刀傷縱橫的臉,忍淚道:“我要見大師兄!” “大師兄與喬師妹正在閉關(guān),有本事你就去找他們呀。” “哈哈,這個yin娃蕩婦不會還在肖想大師兄吧?” “她也配?” 楚若婷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她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四季如春的青劍宗,那天忽然下起了雨。 雨點噼里啪啦地砸下來,落在泥地上,濺起一團團灰塵。 楚若婷被逐出師門,抬目四望,竟不知往何處去。她沒有施法躲雨,任由瓢潑大雨澆透全身。 她孑然一身,踉踉蹌蹌地在林子里走,腳下忽地絆住樹根,身子栽在泥沼之中。 緊繃著的弦,終于斷了。 楚若婷雙目赤紅,雨水沖刷著眼淚,她才敢捂著臉大聲哭出來,宣泄內(nèi)心的困苦與悲涼。少女的哭聲被雨聲掩蓋。 她狠狠捶打著地上泥濘,仰臉望天,歇斯底里地叫喊:“我做錯了什么?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喬蕎害死我的爹娘,讓我狼狽如斯,不該恨她嗎!” “可為什么……為什么卻是我在遭受折磨?” 楚若婷怨天怨地也怨恨自己,她瘦弱的身子跪伏在雨里,聳著雙肩無力地抽泣,“……誰來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可惜,沒有人會告訴她。 雨停之后,她仍然要堅強地站起來。 臉劃花了,就用紗蒙著;骨頭斷了,就等它愈合。 楚若婷獨自在浮光界游蕩,靠獵殺妖獸采集靈植茍且偷生。 在昆南,她遇到了一位神醫(yī)。神醫(yī)說能治好她臉上的刀傷,只需將蒼云鞭抵押給他,等她賺到靈石,來贖回便是。 楚若婷心動了。 她仍想做回年輕漂亮的姑娘,不想一輩子都變成別人嘴里的“丑八怪”。 可她江湖經(jīng)驗尚淺,交出蒼云鞭,神醫(yī)從此人間蒸發(fā)。楚若婷慌了,她到處打聽,終于知道那神醫(yī)是邪修假冒。 那個邪修,名叫況寒臣。 況寒臣騙走了她最珍貴的東西。 楚若婷跑到初見況寒臣那座破廟,用力拍打著廟門,陷入絕望,失聲痛哭:“天下修士無數(shù),你為什么偏偏要騙我?” “況寒臣,你把鞭子還給我吧,那是爹娘給我留下唯一的東西……” “求你……求你……還給我?!?/br> 她靠在廟門上號啕,淚流在傷痕累累的面容上,猙獰凄慘。 邪修騙走的東西,豈有歸還之理。 從此以后,楚若婷再沒有見過況寒臣。 女子悲哀的哭聲透過水鏡,于凌霄殿內(nèi)反反復(fù)復(fù)的回蕩,令人肝腸寸斷。 四下一片寂靜,眾修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半晌,殿內(nèi)才響起一道澀然的嗓音,“……夠了??梢越Y(jié)束了?!?/br> 說話的人,是楊銘。 他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眼底卻有著令人看不透的情緒翻涌。 林祿羽臉有怒氣,“提出搜魂術(shù)的是你,阻止的人也是你?既然我已經(jīng)出手,必定得討出個結(jié)果,豈容你在這里置喙!”林祿羽非但沒有松手,反而狠按住楚若婷的天靈蓋。 楚若婷在他掌下顫抖,雙目里流出兩行血淚。 水鏡再次呈現(xiàn)記憶。 楚若婷失去了本命法寶,獵殺妖獸中了妖毒,左腿位置開始腐爛,爛到腿根,便只有等死。 她一路顛沛流離來到北麓,正好聽聞北麓游氏布施行善,每位修士都能領(lǐng)到一袋靈米和一塊中品靈石。 楚若婷也去了。 她迫切需要那塊靈石買妖毒的解藥。 她拖著腐爛的病腿,在游氏的救濟堂排了叁天叁夜,待輪到她,卻被告知沒有了。 楚若婷慌張地抓著一位管事的手臂,“我可以不要靈米!給我一顆靈石就行,下品的可以!” “滾滾滾!”那管事嫌她臟污,抬手將她推搡在地。 楚若婷疼得擰眉,手肘撐地,半晌沒爬起來。 她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猶如喪家之犬。抬起溢淚的雙眼,卻正好看見游氏少主從旁經(jīng)過。 游月明如他的名字一樣,高高在上,如月光明。 而楚若婷是他月光永遠無法照亮的泥土。 游月明看見了楚若婷,立刻掩住鼻子。 “走開!臭死了!”他滿臉嫌棄,右手卻彈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靈石。 靈石骨碌碌滾到楚若婷腳邊。 楚若婷一把將那枚上品靈石攥在手中,似乎看見了希望,癡癡地笑了起來。 …… 游月明眼眶發(fā)紅。 他在楚若婷的記憶里出現(xiàn)過? 不,那不是他。 他愛慕她都來不及,怎么會嫌棄她呢? 楚若婷的記憶似是而非,游月明十分迷茫。好像命運錯亂,卻又彼此糾纏。 …… 楚若婷用這顆靈石解了妖毒,還買了大量劣質(zhì)丹藥,硬是將修為堆上金丹期。遭受雷劫之后,她身子千瘡百孔,劣質(zhì)的丹藥夾雜劇毒,令她沉疴舊疾、病入膏肓。 她猶未死。 楚若婷人生無望,卻還想報仇。 她混入青劍宗,見到喬蕎,出手偷襲。她修為太低,喬蕎被一眾男人相護,她注定行刺失敗。 喬蕎窩在謝溯星懷里,被嚇得嚶嚶哭泣;荀慈擋在喬蕎身前,一臉嚴肅地對楚若婷勸誡:“二師妹,你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 楚若婷呵斥,“你讓開!” 荀慈擋在喬蕎跟前,溫潤的眼眸里一片堅定,說:“喬蕎是我的小師妹,我不會讓你傷害她?!?/br> 王瑾執(zhí)起寒霜劍,驀然出手,一劍洞穿了楚若婷。 楚若婷雙手捂著被劍刺穿的心臟,冷風(fēng)從傷口灌入血液,渾身冰涼。她目光環(huán)視眾人,只覺他們丑陋無常,十分可笑。 笑著笑著,就笑出了淚,“喬蕎是你的小師妹……那我呢?我是什么?”她聲嘶力竭地問出最后一個問題,“朝夕相處了八十載,我在你們心目中……到底算是什么???” 弟子?師妹?朋友?不,她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副角罷了。 荀慈垂下通紅的眼,不忍地看向西邊。 楚若婷握著冰冷的劍身,仰倒在血泊之中。 她眼里最后的景色,是空中無邊無際的陰霾。 正如她那悲慘短暫的一生。寂寥、孤獨、充滿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