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劫數(shù)(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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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溯星好歹恢復意識了。 楚若婷坐在蓮池邊,給他講述他自爆元神后發(fā)生的事。 得知剛才那個“狗男人”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昆侖老祖,昆侖老祖為了救他,還付出許多心血,取出自己的仙骨布陣,謝溯星頓時心虛又羞慚。 他元神躲在層迭花瓣里,小聲朝雁千山致歉。 “無妨?!毖闱娇☆伬淝澹澳闳缃裉K醒,說明元神已經(jīng)恢復。有蘊魂燈加持,不日后就能凝出rou身?!?/br> 謝溯星和楚若婷聞言皆喜。 謝溯星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離開這朵蓮花了,他記掛著之前的事,追問:“楚若婷,寂幻妖僧沒有傷害你吧?” “沒有?!?/br> 他自爆元神,寂幻逃命都來不及,哪有心思管她。 楚若婷想到他當日的義無反顧,眼睛又酸酸澀澀起來,問出了那個一直沒想明白的問題,“謝溯星,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我想護你周全啊?!?/br> 那種危急關頭,誰想得到那么多。 楚若婷盯著雪蓮,又問:“為什么往自己身體里放赤松蠱?” 謝溯星理直氣壯地說:“你受過的痛苦,我也要感受。” 就像他劃爛自己的臉,取出自己的肋骨,是贖罪,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懲處。 楚若婷嘆息一聲,“謝溯星,我希望你能懂得自愛,而不是為了旁人,不管不顧摧殘自己。你爹娘堂兄族人都還活著,他們定不愿看見你這樣。那日,若非我救下你一縷元神,你就真的消散于天地了。”她抬起盈盈雙目,“我雖活著,卻一輩子都在愧疚之中,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你以為我對誰都好嗎?我只對你才這樣!” “你不必如此?!?/br> 謝溯星不由急了,元神在蓮花里上下跳躍:“你是不是想不要我了?” 這哪兒跟哪兒啊。 楚若婷發(fā)現(xiàn)他完全聽不懂自己的意思,正要解釋,又聽他可憐兮兮地說:“楚若婷,你別不要我。你當初親口說過,我是你的!高階修士不能隨便食言,否則會催生心魔?!?/br> 楚若婷無言以對。 謝溯星見她不說話,元神忽閃忽閃,把雪蓮花瓣給撞得嘩啦啦響,“楚若婷,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喜不喜歡我?” 雁千山原本已經(jīng)離開蓮池。 可昆侖墟是他的,所有動靜他都能知曉。 在謝溯星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不自覺頓住步伐,立在茫茫風雪中,右手指腹緊張地摩挲起來。 “喜不喜歡我?喜不喜歡嘛!” 謝溯星不停追問,終于,雁千山聽見楚若婷既無奈又失笑地說:“好啦好啦,喜歡。我喜歡你還不行嗎?” 雁千山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從未體會過的情緒,陌生極了,苦澀極了,夾雜著失望和淡淡的妒忌。 怎么會這樣? 他抬手輕輕捂著胸口,孤寂立在冰天雪地里,黯然神傷。 楚若婷說她喜歡下雪。 只要楚若婷在昆侖墟,昆侖墟的天就沒有晴朗過,永遠都飄著細雪紛紛。 可此時,雪卻停了。 正在堆雪人的阿竹高興萬分,他抬頭望天,感慨道:“師尊終于不下雪了!” 哪知話音甫落,噼里啪啦地冰雹就砸了下來。 阿竹被砸了個滿頭包,一邊找地方躲避,一邊哇哇大哭,“師尊!你究竟怎么了!” * 楚若婷待在陣法里,不知外面天氣的變化。 她想了很久,覺得自己應該喜歡謝溯星。 不僅僅是因為謝溯星為她做了許多事,更是一種與他交流時來自心底的喜悅。既然注定不能辜負,倒不如敞開心胸,嘗試接受。 雪蓮里元神高興地想蹦叁丈高。 他說:“楚若婷,我現(xiàn)在真想緊緊抱著你!” 楚若婷不禁莞爾,抬手撥弄他雪白的花瓣,“先老實養(yǎng)著吧?!彼D了頓,語氣鄭重起來,“謝溯星,但有件事我要給你說清楚。我心里,不可能只有你一人。” “???”謝溯星的元神一下就暗了兩個度,“你心里還有誰?不會是姓游的那只花孔雀吧!” 楚若婷剛想否認,腦子里卻浮現(xiàn)何競當初指責她的話。 這十年她在外奔波,游月明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勤勤懇懇地在家?guī)Ш⒆?。而且游月明奮不顧身幫她引開了南宮軒,也不知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楚若婷遲疑了一會兒,才沉聲道:“以后你自然會見到他,到時候,你須多讓著他一些?!?/br> 謝溯星性子跳脫,萬一欺負荊陌怎么辦。 謝溯星看她這幅表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酸不得了,卻又怕楚若婷被他惹煩,一生氣不要他那就糟了。他悶悶地開口:“好嘛,知道了。” 楚若婷又陪謝溯星說了會兒話。 說起往事,把謝溯星給說得直想躲進雪蓮蕊里。 “那是我少不更事的沖動行為,你別反復提起了?!彼A艘幌?,又說:“楚若婷,以后那些不好的回憶,我們都不要提了……好不好?” 楚若婷單手撐著下巴,微笑說:“嗯,都不提?!?/br> 謝溯星元神剛剛恢復,還有些虛弱,楚若婷便叮囑他在雪蓮中好好蘊養(yǎng)。謝溯星剛開始嚷著求她別走,可后來聲音漸弱,慢慢陷入了昏睡。 楚若婷笑著搖頭嘆氣,舉步離開。 她去問問雁千山有關獸皮書的事,以及,想向他討要伏羲玉。 正道人士準備圍剿無念魔宮,她必須在這之前帶荊陌離開。這一世雖然有很多事情都改變了,但不知道林城子會不會像原書里那樣,聯(lián)合雁千山殺死赫連幽痕。 平心而論,赫連幽痕這些年對她不錯,楚若婷不想眼睜睜看著他死。 她希望自己能勸住雁千山。 只要雁千山不與林城子聯(lián)手,那些正道嘍啰就不足為懼,赫連幽痕也可以繼續(xù)窩在他的魔宮,安安穩(wěn)穩(wěn)當魔君。 然而,來到草廬,楚若婷沒看見雁千山,反而看到阿竹頭上掛著一個大包。 “阿竹,你怎么啦?” 阿竹沖上來抱著她大腿哭,“師尊他莫名其妙的,剛才竟然下冰雹,把我腦袋砸得好痛!” 楚若婷咂舌:“……不可能吧。” 她抬頭看天,挺晴朗的。 雁前輩穩(wěn)重包容,怎么可能欺負小朋友,一定是阿竹產(chǎn)幻。 楚若婷才不信。 她往棋盤前一坐,順手抓了把窗沿上的雪,邊捏雪人邊等著雁千山回來。 雁千山此時站在星辰殘陣之下。 銀河如練,縹緲輝映,無數(shù)璀璨的星斗不停變換閃爍。 雁千山望著銀河,心里卻總是想起楚若婷和謝溯星。 有情人互相道了歡喜,接下來應該做什么? 他沒有繼續(xù)竊聽他們談話。 簾窺壁聽,成何體統(tǒng)。 而且……他也不想聽。 雁千山嘆了口氣,忽見星辰幻陣里的危月燕、鬼金羊、壁水貐星宿產(chǎn)生變化,這預示他的宿命之劫都出現(xiàn)了波動。他目光一凝,立刻掏出玄武龜甲,將十二枚銅錢放于其中,合掌搖晃。 六次之后,銅錢躺在卦盤里,昭示著他的宿命之劫。 “震為雷,五行屬木。雙錢,雙木?!毖闱绞捌疸~錢,捏在指端,喃喃自語,“雙木為林,林為叢木……” 須臾,他猛地握緊了手中玄武龜甲,他震驚地望著天幕銀河。 * 楚若婷等了許久,雁千山都沒有回草廬。 她心中納罕,也不敢去貿然打擾,只能天天往蓮池跑。 謝溯星在叁清雪蓮里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楚若婷偶爾跟他說幾句話,他都高興的不得了。 這日,楚若婷照例來蓮池看他,卻陡然發(fā)現(xiàn)雪蓮里那團暖白色的元神不見了! 她大驚失色,忙趴在池邊,伸手去翻開蓮花花瓣。 花中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謝溯星呢? 楚若婷轉身就要去找雁千山,忽聽身后傳來嘩啦啦一陣水響,有人笑道:“我在這里!” 楚若婷回頭,只見謝溯星腦袋浮出水面,朝她眨了下眼。 不知是因為被水泡久了,還是因為身軀重塑,他臉上的傷疤消失,皮膚細致干凈如白瓷,眉梢眼角掛著晶瑩的水珠,烏發(fā)一半濕漉漉的貼在俊俏的臉側,一半如海草漂浮在池水中。他仰著頭,得意地翹起嘴角,看起來青稚澄澈,洋溢著肆意的少年氣。 楚若婷眼眸發(fā)亮,驚喜道:“你……你凝出身體了?” 謝溯星攀住水池邊緣,矯健躍出,也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滴滴答答的淌水,一把就將楚若婷給緊緊圈進了懷里。 他個子高,楚若婷剛也就比他肩膀高出點兒。 謝溯星雙臂有力,被他擁著,都有些呼吸困難。 水漬因肌膚相貼而蒸騰潮濕,他下巴乖乖趴在楚若婷肩膀上,“我終于不用睡在花里了!但是,”他話音低落,“好像只能維持一兩個時辰,其它時候還是得回花里去。” 楚若婷手不知往哪里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光裸勁瘦的腰,臉頰微微發(fā)燙,“你先把衣服穿上!” “不用穿,反正等會兒要變回元神?!?/br> 楚若婷安慰道:“如今能活過來就不錯了,哪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先慢慢蘊養(yǎng)著,不要急?!?/br> 謝溯星抱緊了她,不著寸縷的身體拱了拱她小腹,“我怎能不著急!你看看我現(xiàn)在的修為!” 他不說楚若婷也沒注意,神識一掃,頓時愕然地瞪大雙眼,“怎么變成練氣初期了?” 難道是因為rou體重塑? 楚若婷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謝溯星之前是叱咤一方出竅高手,如今變成了個練氣期的渣渣,心頭落差極大。 他人蔫蔫的,順著她粉嫩的耳垂吹氣,“楚若婷,我現(xiàn)在修為這么差,你得保護我一輩子了?!甭曇羯成硢。路鹨黄鹈湓诖喝蘸?,蕩漾起淺淺的漣漪。 謝溯星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 楚若婷心疼又自責。 她想了一會兒,抬手撫上謝溯星結實的脊背。初生的細膩肌膚上布滿水漬,摸起來健康又光滑。 她指尖冰涼,游走過的地方,仿佛燃起了零碎火苗。謝溯星抱著她,興奮戰(zhàn)栗,暴露在空氣里的赤身裸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片刻后,他聽見楚若婷柔聲說:“來,我教你一段雙修口訣?!?/br> —————— —————— 實在沒存稿了,就不加更了(*/ω\*) 祝大家圣誕快樂哈~俗話說,圣誕不吃餃,來年被狗咬。大家記得吃餃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