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效仿(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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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千山不在草廬,他在殘陣里參悟劫數(shù)。 楚若婷磨磨蹭蹭來到殘陣外,原地站了半晌,才走進去。 銀河斜落,曉星低沉,無數(shù)璀璨的星子彌漫上空,如流螢飛舞。 雁千山袖手而立,側影清濯。頭上伏羲玉不在,他便隨意折了一截竹枝代替。他下顎處淺淺紅印尚未消失,是楚若婷與他擁吻時太過用力,嘬出來的痕跡。 楚若婷窘迫地摸了摸鼻尖,“……雁前輩。” 她輕柔的聲音響起,在靜謐陣法中尤為清晰。 雁千山藏在廣袖中的右手,指腹緊張地摩挲。他頷首道:“……你來了?!?/br> 彼此無話,又是一陣靜默。 楚若婷躊躇了一霎,隨即開門見山道:“雁前輩,之前那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叁感封閉,將你誤認為是……” “不怪你誤認為?!毖闱酱驍嗨?,轉過身來,與她瑩瑩目光相接,“怪我,未能禁絕邪欲?!?/br> 他明明可以用別的方式治愈她,卻放縱自己,選擇了最荒唐的一種。 雁千山薄紅了臉頰,微微垂首。 楚若婷看他這幅樣子,莫名內疚,她一迭聲兒道:“不不不,還是怪我好了!怪我怪我?!彼龑頃r想好的心聲吐露,“雁前輩,等小謝和月明傷愈,我會帶他們離開,不會再來打擾你的清修?!?/br> 雁千山霍然抬頭,“你說什么?” 楚若婷組織了下腹稿,由衷道:“正如前輩此前所說,是我闖進昆侖墟,害你跌落污穢紅塵。這一切本不該發(fā)生,在昆侖墟叨擾這么久,我心中萬分慚愧。至于五年后的比試,屆時讓阿竹知會一聲,我定全力以赴……” 她喋喋不休口若懸河,將一切都安排妥帖。 但雁千山一個字也聽不下去。 他凝望著她的臉,淡淡道:“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楚若婷結舌。 雁千山一眼就看穿她揣著明白裝糊涂。 她嘆了口氣,為難道:“雁前輩,人海千萬,你為何鐘意我呢?” 雁千山舉步來到她身邊,隨手摘下幻陣中的一顆星子,捏在指尖端詳。 “我活了上千年,見識過天地之大,領悟過世事無常。盡管如此,可我還是參不透天機玄妙,不能擺脫紛擾凡塵?!彼Z氣頓住,“喜歡便喜歡,哪有那么多‘為何’?” 他不像林城子野心昭彰,也不像赫連幽痕狂妄肆意。 修習道家功法,注定讓他本性淡泊內斂。 他是人,既非草木,豈能斬斷六欲?他知道浮世名利匆匆如過眼煙云,也想知道何為生死相依情義相許。 雁千山牽起她的手,將那顆星子放在她的掌心,定定地說:“所以,請你不要逃避?!?/br> 星子乃幻象,轉瞬在她潔白的手心化為熒熒碎光,從指縫流逝。 楚若婷有瞬間錯愕。 話說開了,楚若婷不禁捫心自問,陷入思考。 她討厭雁千山么? 當然不。 那喜歡么? 雁前輩風骨無雙,對她無微不至,授她功法,增她學識,挑不出一絲錯事。 她怎能不喜歡? “雁前輩,能被你喜歡,是我叁生有幸。”楚若婷進退失據(jù),難以為顏,“但是,我身邊有荊陌、謝溯星、游月明,你的情意……我恐怕無力消受。” 無力消受是委婉的說辭,言下之意,她怕委屈了他。 雁千山聽聞此話,淺淺一笑。 他問:“若婷,你可聽聞過女襄的名字?” 楚若婷點頭:“浮光界誰人不知女襄、公子赟、岐仙真君?” 浮光界存在多少年已不可考,但數(shù)萬年來,有史書記載飛升上界的僅這寥寥叁人。叁人的故事濃墨重彩,流傳各種版本,楚若婷小時候就聽她娘講述過許許多多。 雁千山語速不疾不徐,沉聲道:“一妻多夫,并非先河。萬年前,女襄作為浮光界首位飛升女修,身邊亦有數(shù)名道侶,如太子伏宿、道君尤義。他們皆立下過不世之功,各自雄踞一方,地位超然,聲名赫赫。即便如此,他們?yōu)榱四芘c女襄永結為好,在這段情愛中,各自遷就,協(xié)調讓步?!?/br> 語畢,他面朝楚若婷微微躬身,攏拳行了一禮,“千山……愿效仿太子伏宿、道君尤義,直伴你踏蓮曳波,破碎虛空?!?/br> 楚若婷震驚地瞪大眼睛,她立刻扶住雁千山的胳膊,慌忙道:“我怎能與女襄并論?” “若婷?!毖闱嚼淙唤財嗨脑捳Z,肅容道:“女襄四歲筑基,八歲結丹,十六歲成嬰,叁十七歲以渡劫期修為將天魔余孽鎮(zhèn)壓,不到四十歲飛升,此后保全了浮光界萬年太平?!?/br> 楚若婷不禁對比自己的骨齡,兩輩子加起來,她還不到五十。 內心某種抱負志向即將破土而出。 楚若婷壓抑住激動,仍在猶疑,“那可是女襄。她是浮光界的傳奇,我恐怕不能……” “那你就成為另一個傳奇!” 雁千山清寒的眸子灼灼地凝視著她。 楚若婷驀地怔住。 久違的道心豁然開朗,楚若婷抓住那一絲體會,忙道:“雁前輩,我要悟道!” “悟?!?/br> 楚若婷原地盤膝打坐,進入冥想。 《媚圣訣》以情欲入道,第叁卷九層,她很久都沒有領悟了。這一次跟雁千山談話,反倒讓她隱約頓悟了什么。女襄作為古往今來第一女修,她強大,她博愛,應也有七情六欲和心中堅持的道義。 沒有人生來就是強者。誰不曾在父母的庇護中成長,依賴過親朋好友的幫扶。路踩在腳下,命運握在自己手中,她能懂得愛人而多情豁達,亦能被人所愛而幸福。 恍惚中,楚若婷似乎又回到了死后的虛空。虛空中,她耳畔聽見了奇怪的誦經聲…… 楚若婷打坐了整整叁天。 第四日暮晚,她才睜開了清亮的雙眼。 雁千山一直守候在她身邊,見狀,輕聲問:“可有開悟?” 楚若婷用力點了下頭,“我之道心,堅不可摧?!?/br> 雁千山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眼神看似平靜,卻醞釀焦急的星火燎原。 “那……之前我所說,你能否做出決定?” 楚若婷愣了下,明白他是指效仿太子伏宿、道君尤義跟隨女襄的典故。 楚若婷心微微一慌。 她踟躕說:“雁前輩,我能否成為女襄那樣的傳奇,其實還不太能確定。” 萬一跟錯人了豈不是很對不起他。 雁千山無奈喟嘆。 他上前半步,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入懷中。聲音溫和,卻不失篤定,“我相信你有那個實力?!?/br> 鼻尖縈繞著他衣襟上沾染的竹葉清香,楚若婷回過神。 她身子緊繃一瞬,旋即放松。 雁千山這般肯定,那說明,她真有實力成為女襄那樣的傳奇。正因她足夠優(yōu)秀,才能讓這些同樣優(yōu)秀的男人死心塌地追隨。 楚若婷不再猶豫和糾結。 喜歡,就要。 她深呼吸一口氣,抬手,環(huán)上他的腰。 雁千山偷偷喜悅。 楚若婷將臉枕在他平坦堅實的胸膛上,笑了一笑,“雁前輩,我也相信自己?!?/br> 雁千山下巴輕抵著她柔軟的發(fā)頂,終是得償所愿。 他想起一事,忍羞問她:“對了,你運轉《媚圣訣》應吸收了我的元陽,如今修為可有提升?” 楚若婷抿唇笑道:“升了好大一截!估計小半年就能邁入分神期。” “半年還是太久了?!?/br> 雁千山順順她凌亂的鬢發(fā),音色如流風回雪,平靜清冽,“《媚圣訣》的功法其實很不錯?!?/br> 楚若婷輕一頷首,也想快點進階。 她思忖少間,頗為不好意思地詢問他:“雁前輩,你……你能再與我雙修幾次么?” 他乃渡劫后期,擁半仙骨,元陽精純,正是雙修突破修為的最佳人選。 雁千山耳垂微紅,征詢她的意見:“你想在什么地方?” 哪有事前一本正經問這個的。 楚若婷又好笑又感動,“隨便,這里就挺好?!?/br> 天天在這殘陣下參悟這個參悟那個,倒不如來試試雙修。 雁千山點了下頭。 楚若婷等著他來主動,結果等了一會兒雁千山仿佛老僧入定,原地靜站。 楚若婷疑惑地看去,雁千山雙頰染霞,偏還目不斜視,俊秀的臉上一派冰清皎月。 “……你來?!?/br> 楚若婷左右一看,指著自己鼻尖,“我來啊?” 雁千山攏手不語。 ……行吧。 雁前輩沒啥經驗,她來就她來! 楚若婷上前,抬手勾住他淺青色的素紋腰帶,踮腳先吻他的唇。 他的唇平時總緊閉著,絕不會揚起過分的弧度。只有在講道授業(yè)時,淡泊的聲線才會從薄削的兩瓣里輕輕吐露。 楚若婷輕咬他的下唇,舌尖在他嘴角舔舐輾轉。 女子溫熱的幽香在嘴上流連,雁千山愣了愣,順勢摟住她柔軟的腰。她親吻的動作很輕,雁千山漸漸不滿于此。他扣著她的后腦勺,彼此緊貼,無師自通地去啄她的額頭、眼睫、鼻梁,繼而吻住她的唇瓣。 他非常隱忍,但楚若婷卻在想……雁前輩怎如此急不可耐。 她微張開牙齒,放縱他微冷的舌滑入口中,吮吸咬噬。 雁千山并不擅長接吻,他動作生疏滯澀。但楚若婷卻沉溺在他清冽的氣息里,滑膩舌尖糾纏,互相吞咽,酥軟半邊身體。 雁千山的手掌順著她的纖腰上移至交領,遲鈍了一刻。然后才撥開衣襟探入進來,壯膽握住左側那團綿軟。 他呼吸急促起來。指尖觸碰著挺立的小巧茱萸,像摩挲光潔的棋子那樣,捻扯揉捏,惹得楚若婷不住喘息,“等、等一下?!?/br> 雁千山眸光微黯,“怎么了?” 楚若婷知道這時候說話很掃興,但是她必須得問:“月明和小謝沒事吧?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暈著。” “沒事?!毖闱綌磕垦陲棽粣?,堵住她嫣粉的唇,“他們受了傷,在陣法中休息靜養(yǎng),最好不要去打擾?!?/br> “真的?” “……真的?!?/br> * 此時。 延陽沖虛陣里一片雞飛狗跳。 “分筋錯骨手!” “八方風雨掌!” “野馬分鬃!” “魚躍于淵!” 阿竹狠狠跺腳:“喂喂喂!你們兩個能不能別打了!”青青東躥西跳,大聲勸架,“爹爹,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雪蓮池邊。 謝溯星一身黑衣勁裝,左手鎖著游月明的喉,右腳踩著他的折扇;游月明錦袍臟污,單膝半跪在地,反手扣住謝溯星脈門,五指揪拽他的馬尾。 一個心高氣傲驕矜自負,一個乖戾囂張毒舌惡劣。 兩人爭得臉紅脖子粗,誰也不讓誰。 “謝溯星,給我松手!” “那你別扯我頭發(fā)!” “你先松手!” “你先!” “……” 畢竟在昆侖老祖的地盤,二人怕鬧出動靜,又顧及楚若婷,單純在比招式。 青青和阿竹好不容易將二人拉開,謝溯星還不依不饒,“花孔雀!來啊!再跟小爺打一場!” 游月明氣呼呼地搖著折扇,“來就來!本公子會怕你?” 剛才那小竹子精說,謝溯星自爆元神,rou身還未復原,一直依靠雪蓮和魂燈蘊養(yǎng),不能離開陣法。 他掐訣整理干凈衣擺,眼珠一轉,“我不跟你這條瘋狗玩兒了,我去找若婷,你就留在這兒干看著吧!” “你敢!” “我怎么不敢?”游月明冷哼一聲,倨傲地抬起頭,轉身欲走,忽覺一陣天旋地轉。 他身子搖搖晃晃,折扇指著謝溯星,“你好歹毒啊,竟然暗算我?” 謝溯星眼前發(fā)花,他扶著額,聲音逐漸低弱,“明明……是你暗算我……” 話沒說完,“噗通”一聲,雙雙栽倒。 阿竹和青青同時松了口氣,坐地擦汗,“可算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