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戳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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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幽痕得知楚若婷想讓荊陌離開無念宮,當即便說不行。 他心頭慌張。 潛意識里覺得荊陌一走,楚若婷很快也要離開了。 楚若婷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她像從前那樣,侍立在魔君身側,有一下沒一下輕輕地捶他肩膀。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一道道落在兩人身上。 彼此沒有說話。 父母死后,楚若婷很少感覺到安寧,重活一世,大部分時間疲于奔波。能讓她片刻松懈的地方,一是昆侖墟,二是無念宮。 魔君平日里冷漠孤傲,一句話不順心就能把他惹生氣。她曾經(jīng)又懼他又敬他,但相處久了,發(fā)現(xiàn)魔君并不是所謂的暴虐不仁,他只是在高處太久,已經(jīng)不懂人情世故了。 人心都是rou長的,同床共枕十年,魔君對她多有照顧,她怎會半分情意也無? 想到他被正道圍剿的結局,楚若婷有些難過。 這一世,千山肯定不會跟林城子來對付他。那……魔君應該能順利飛升上界吧? 這些話她只在心里想想,萬一哪句沒說好聽,他又要甩臉發(fā)脾氣。 楚若婷嘆了口氣,笑著說:“魔君,不管怎樣,我都很慶幸遇見你?!?/br> 他教會她煉器,庇護她周全,包容她所犯下的忤逆、背叛、欺瞞。 赫連幽痕閉眼的長睫微動。 落在肩頭的力道,不輕不重。 微微減緩了附魂鏈帶來的痛楚。 赫連幽痕即便在養(yǎng)神,面容也極為冷硬。 他昨晚想了一夜,仔細查探過歷任魔君留下的功法玉簡,得知歷任魔君都不識字,且每一位魔君,修為越高,離開隰海的范圍越小。 赫連幽痕不笨,結合自己丟失的一角魂魄,他猜到定有異常。與他每年月圓之夜的發(fā)作的陽毒有關,與《極意冥錄》有關,甚至……與整片隰海有關。 他只能重蹈歷任魔君的覆轍,耗盡壽元,在無念宮孤獨等死。 所以,為什么強留楚若婷在身邊? 她天賦如此高,是真正能夠得道飛升的那一個。沒必要與他這個必死之人,在無念宮虛度生命。 他抓她父母,留下荊陌的魂魄,都是為了脅迫她留下……可是,她心不在這里。 若逼迫她,她肯定會生氣吧? 就像疇前,她不高興了,恭恭謹謹站在旁邊,冷淡疏離。不給他吹曲兒,不給他捶肩,也不主動跟他說話。 赫連幽痕不想這樣。 正道伐魔虎視眈眈,自己又無法飛升,遲早要死,倒不如……倒不如給她自由好了。 赫連幽痕被這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可是最冷酷殘忍的魔君!怎么能有這種菩薩念頭? 荒唐!太荒唐了! 赫連幽痕內心掙扎許久,無聲嘆氣,到底服從了心底的聲音。 “本座可以讓荊陌離開。但是……”他抬起鳳眸,一把捉住了楚若婷的手腕,緊緊地握在掌心,“但是你要留在無念宮,陪本座度過下一個月圓之夜?!?/br> 下一個月圓之夜不到半年。 無需賽息壤,無需什么要求,魔君就肯遵照曾經(jīng)的諾言? 楚若婷以為自己會錯意。 她不可思議地再次確認了一遍,得到赫連幽痕準確的答復后,激動地斂裙,朝他欣喜道謝。 赫連幽痕瞥過她的笑顏,心里卻極為苦澀,像是泡在毒姥的藥缸子里,難受極了。 小半年時間,他放血勤快些,楚煥和玉嬌容應該能完全恢復,生命穩(wěn)定。 那個時候,再讓他們親人團聚,她應該更感謝他吧? 做了這么多,只得到她一句感謝,這與他原本的打算背道而馳。 可有什么辦法呢? 赫連幽痕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 楚若婷得到赫連幽痕的應允,第一時間帶著荊陌前往昆侖墟。 荊陌常年生活氣候炎熱的隰海,當革靴踩上厚厚的積雪,朔風吹亂劉海,一切都是從未見過的無盡雪山,心情雀躍,恨不能在雪地里打滾兒。 “楚楚!這個是冰的!” 荊陌雙手捧起一堆雪,遞到她面前,清澈的雙眸彎彎。 楚若婷牽起他手,“你跟我來?!?/br> 雅致的草廬掩映在漫漫風雪中。 雁千山一襲青衫,積石如玉,列松如翠,袖手立在檐下。 荊陌不認識他,臉盲也記不住他的樣子。 但他清濯出塵的身姿,如方才所見沉寂巍峨的雪山。 荊陌了然,朝雁千山端端正正地行禮,揚起臉粲然一笑:“荊陌見過雁前輩。” 雁千山了解楚若婷的過往,知道荊陌是她第一個放在心里的人,莫名忐忑。這會兒見青年一派樂天開朗,心道自己多慮,微微含笑,“進來坐吧?!?/br> 比之其他人,單純良善的荊陌非常容易相處。 荊陌完全察覺不到雁千山的疏冷,在他眼里,楚楚喜歡雁前輩,那他也喜歡雁前輩。雁前輩答應收留他,沒有命令他去殺人奪寶,他已經(jīng)很開心了。 雁千山替荊陌診脈,查探他的身體狀況。 荊陌坐在桌邊,東張西望。 楚若婷手指點他額頭,“你在亂看什么?” “我在找宋據(jù)?!?/br> 楚若婷下意識看向雁千山。 雁千山換只手診荊陌的脈搏,“他們全在閉關。” 楚若婷訝然。 怪不得她進昆侖墟這么久沒有一個人過來。 荊陌魂魄被取走太久,以免日后歸魂疼痛,必須在養(yǎng)元陣里蘊養(yǎng)。他修為太低,雁千山整理出適合他的功法,制定許多功課,讓他每日運轉周天,等魂魄回來,再進行修煉。 看著眼前厚厚的一摞書籍,荊陌又回憶起被皇極陣盤支配的恐懼。 但他知道雁前輩和楚楚都是為他好,他修為低微,更該勤學苦練。 荊陌默默抱著書,走進養(yǎng)元陣。 楚若婷收回目光,望向雁千山清雋的側顏,欲言又止。 “怎么了?” 雁千山抬手,將她耳側被風吹亂的一縷發(fā)仔細捋順。 楚若婷嘆了口氣,“千山,我可能要離開小半年?!?/br> 雁千山為她撥發(fā)的手微微一頓,神色未變,音色溫和地道:“嗯,說來聽聽?!?/br> 楚若婷如實說出赫連幽痕要她留在無念宮半年的要求,語氣也沒怎么著,雁千山卻聽不下去,手臂圈攬住細腰,將她那張聒噪的嘴給堵上。 雁千山的吻向來克制,但這次卻用力撬開她的唇瓣,吮吸吞咽,擭取占有,唇齒緊貼恨不得吞了她舌。 楚若婷被他吻得昏昏沉沉,身子漸熱,雙頰被悶熱的通紅。 等反應過來,已被他踩著傳送陣回到草廬,緊緊壓在了竹榻上。 “千山……千山,有話好好說?!背翩脷獯跤酢?/br> “你說,我在聽?!?/br> 雁千山如玉的嗓音微微沙啞。 他熟練地剝了她身上衣裙,纖秾合度的身子曬著門縫里透進來的雪光,美好似畫。雁千山吮著她的飽滿的左乳,一手順著她雪白的臀rou,在漂亮勻稱的腿側游移,來到緊閉的腿心,揉弄著匿于花瓣里的敏感小rou核。 楚若婷忍不住夾緊了他的手指,雙手抱著他的脖子,顫顫道:“真的就……就小半年。你知道的,魔君他脾氣不好,但……但信守承諾。” 赫連幽痕說半年放她走,絕不會食言。 雁千山語氣聽不出喜怒,“你是了解他的。” “……還好。” 雁千山待將她腿心揉出滿掌的水,撩開衣袍,放出早已硬痛的欲望,充血的圓頭在濕潤的xue口磨蹭了兩下,便破開xue口,一整根粗硬都入了進去。 楚若婷滿足地輕哼。 雙腿圈住他腰,整個人都半掛在他身上。 這樣一來,雁千山能進得更深,那精致的花xue絞住他脹痛的性器,舒爽至極,不斷猛撞她的臀。 他蹙起額,隱忍地咬著唇,問:“他還提什么要求沒有?” 楚若婷被他撞得聲音破碎,“沒、沒有了?!?/br> 花xue被粗碩硬挺的陽物撐得邊緣薄薄,隨著雁千山每一次挺入都被插得汁水飛濺,結合處濕漉黏膩一片。楚若婷仰頭閉眼,蜜液順著股縫流在竹榻上,呻吟著被送上浪潮。 雁千山被她痙攣的甬道夾緊,沒有刻意忍耐,低喘著狠狠抽送片刻,頂著她溫熱的花心,射了出來。 “那個……” 楚若婷的話又被男人的薄唇堵了回去。 沒歇良晌,雁千山又將她雙腿分開,進進出出沒個停歇。 今晚他格外激烈。 激烈到楚若婷都有些招架不住,最后軟著胳膊給他捏了個雪人,他才沒有繼續(xù)縱欲。 楚若婷見他臉色不似方才那般積雪不化,笑吟吟道:“千山,這一次我保證,最后離開這么久?!彼值?,“魔君就是那樣,脾氣古怪。他這些年確實對我很好,我陪他算是感激報答……” “當真只是感激報答嗎?” 雁千山截斷她的話語,抬起眼眸,注視而來。 一眼仿佛能洞悉人心。 楚若婷莫名慌亂。 “當、當然?!彼越Y舌,“如果早點找到賽息壤,就能早點回來?!?/br> 雁千山無奈喟嘆。 她或許尚未明白,但他卻隱約瞧出眉目。 他輕輕搖頭:“賽息壤你不用找,我知道在哪里?!?/br> * 無念宮。 赫連幽痕剛給太液池放了血,腳步虛浮地回到寢宮,只想好好調息修養(yǎng)一下。 剛坐回椅子,忽然一道紅衣身影從門外卷著風閃入。 “魔君!” 赫連幽痕本來惺忪困倦,一聽她這大嗓門兒瞬間精神。 待看清來人是楚若婷,頓時慍然:“放肆!” 都沒傳喚她,竟敢擅闖進來,萬一被她發(fā)現(xiàn)他復活了楚煥玉嬌容怎么辦! “魔君!我問你,賽息壤在何處?” 楚若婷立在殿上,情緒激動,胸口起伏不平。 她目光灼灼,赫連幽痕一陣膽虛。外強中干道:“找賽息壤是你的職責,作何質問本座?” “好!你不說,那我自己找!” 楚若婷四下一看,記起赫連幽痕的習慣,直直往寢殿里面沖。目光凝在那張雕花千工拔步床上,想也不想,彎腰鉆進了床底下。 赫連幽痕大驚失色,跳起來阻攔,但還是晚了一步。 楚若婷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金木盒子,盒子上還粘著兩根狐貍毛。 “啪嗒”打開蓋兒,里面是一團類似稀泥巴的東西,蘊含的土屬性靈氣鋪面而來。 楚若婷高舉盒子,大聲說:“你不知道在賽息壤在何處……那這是什么?鳥糞嗎?” 赫連幽痕繃緊了俊臉,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你反了天了,竟敢逼問本座?” 楚若婷上前幾步,氣憤自己被他蒙在鼓中:“你每次都是,儲物袋儲不用,有什么東西就喜歡藏床底下!這次人贓并獲,還不承認?” 赫連幽痕騙不住她,又不知怎么反駁。 但要他承認自己偷了賽息壤……不行!太丟面子了! 正焦頭爛額,赫連幽痕眸光一凝,猛然怔住。 他緩緩伸手,從楚若婷高舉賽息壤的水紅衣袖上,拈起一片尚未來得及融化的雪花。 雪花觸及到他指尖霎時化成一點晶瑩的水漬。 赫連幽痕眼神凌厲如刀地射向楚若婷,咬牙問:“……你剛才去過昆侖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