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鈴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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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裴鈴鐺,還是唐香,年紀(jì)都偏小,比大部分賓客直直地,至少小了兩歲。 唐香試著融入了一會兒,不是圈子太不同,就是聊著聊著,總會變成哥哥jiejie對高一小meimei們的講話。這些年紀(jì)大些的孩子,也急著交際些同齡人,或是稍微年長一些,更有經(jīng)驗(yàn)的。 主動來找唐香和裴鈴鐺說話的,無疑是她們平時就熟悉的人。平日見得到,聚會還要講話,好不新奇。 笑談了兩個小時,唐香有點(diǎn)兒累,拉著裴鈴鐺又回了二樓的樓梯臺上,從上往下看。 這次,裴鈴鐺沒有畏首畏尾。她甚至有些希望白珍麗對她大發(fā)脾氣,好讓裴嘉臣認(rèn)清,白珍麗是個什么樣的人。 唐香看著裴嘉臣,對裴鈴鐺道:“裴鈴鐺,你哥哥挺紳士的?!?/br> 裴鈴鐺無語。大概四年真的會改變很多。 唐香又道:“不過呢,像個中央空調(diào),看不太出對誰是真心的?!?/br> 裴鈴鐺舒服了一些,又聽到唐香車轱轆似的評論,“他現(xiàn)在的觀念是不是很有外國人的派頭?只要是找他的,都會盡力服務(wù)好?” “好像是……”裴鈴鐺回想著白珍麗與裴嘉臣的今日接觸,胃突然緊緊地絞在了一起。 “原來是只要主動去貼他,他就會有回應(yīng)的嗎?”裴鈴鐺心里滾著些憤怒,暗自貶低著裴嘉臣的行為舉止。 下午四點(diǎn)時,場子漸漸地散了。 小女賓走得不少,人一下子少了好多,白珍麗識趣,不再纏繞。 裴嘉臣和男性朋友們一起移到了書房。 “阿臣,在國外還有幾年才能喝酒?” 裴嘉臣握著巴克拉酒杯,里面是琥珀色的波本酒液。 “你覺得呢?”裴嘉臣笑笑,不在乎地晃晃酒杯,回應(yīng)了朋友的打趣。 “在家里喝,蠻無聊的。我們出去了。”另有人建議道。 “噫,你別講。阿沛不一定愿意換場?!?/br> “喜歡裴鈴鐺?”裴嘉臣直言道。 阿沛是個外向的,臉rou乎乎的中產(chǎn)家庭男孩。突然被點(diǎn)了名,在裴家偌大的實(shí)木書房里,周身是一壁的精裝書,屁股下是張豪闊的,古董鈕釘風(fēng)格的真皮沙發(fā),一時間,他不得不有些發(fā)窘。 但是他人大方,性格好。初中時,和裴嘉臣一直關(guān)系不錯。這時候沒出聲反對,似乎就是坦誠了。 一屋子的男生笑笑,各懷心思。 話題到了裴鈴鐺身上。見了裴嘉臣滿不在乎的樣子,又有人試探道:“阿臣,你meimei今日穿好素,和你像?!?/br> 裴嘉臣沒接話。那人接著道:“她不是穿個裸色高鞋嗎?站在樓梯上,像是沒穿鞋一樣,踮著腳走過來的?!?/br> “游戲打多了?”都不用裴嘉臣講話,立即有人諷刺道。 這時,裴嘉臣才聽懂,也不止是阿沛,其實(shí)裴鈴鐺的行情算是不錯??赡苷埧蜁r,做東家的人人身上都會繞著些金光。 裴鈴鐺送走唐香,回了臥室。 回臥室的路上,恰好路過白珍麗。 裴鈴鐺叫了聲,“阿姨?!?/br> 白珍麗看了看她,眼里像是藏了什么話一般,又不肯說出口。 見了白珍麗這幅得意的甜蜜樣子,裴鈴鐺心慪不已。她寧愿白珍麗心情不好,拿她出氣,也不要看她得了裴嘉臣的好,連帶著肯施舍自己叁分薄面。 裴父回來后,裴家上下陪著他用晚飯。 裴鈴鐺十分不耐,卻不能不出現(xiàn)在餐桌邊。白珍麗今日格外會撒嬌,哄得裴父很是開心。 父母子叁口之家,和樂融融。 裴鈴鐺枯坐著,附和著,臉上掛著淺笑,實(shí)則如同在受刑。 裴父回來后,裴嘉臣打了聲招呼,隨朋友們一起出了門。他們換了個地方,繼續(xù)玩樂。 裴嘉臣沒玩到很晚。大概十點(diǎn)多回來的,身上的味道也很干凈。 一回家沒換衣鞋,直接進(jìn)了書房。他打開自用的電腦,解過密碼,打開VPN,瀏覽著郵件和文獻(xiàn)資料。 白珍麗睡衣外頭套了件繁重的睡袍,素著臉,披著發(fā),來書房找裴嘉臣。 裴嘉臣抬頭,做了個“有事嗎?”的表情。 白珍麗突然有些緊張,這時不得不拿出點(diǎn)兒嚴(yán)肅的重要話題。她對裴嘉臣道:“阿臣,你朋友里,是不是有喜歡阿鐺的?” “不清楚。或許吧。”裴嘉臣略想了一會兒,答得有幾分隨意。 白珍麗尷尬地笑笑,說了些自覺正確的話。她道:“阿鐺好沒性子,以后會很好追?!?/br> “這樣。我也不大明白她?!?/br> “幾年沒見嘛,再熟悉些就好了。對了,聽你爸爸說,你有去旅行的打算?” 裴嘉臣呵下氣,對白珍麗認(rèn)真道:“只是個意向?!?/br> “大不了全家一起去了。你要是愿意的話?!?/br> “其實(shí)也有書要看?!迸峒纬计沉搜垭娔X屏幕。 “找個輕松些的休閑地方。東南亞,南亞,好多小島,也沒有很熱??茨懔?,好不容易回來一趟?!?/br> 白珍麗講得幽幽怨怨的,宛似一家人。 裴嘉臣垂眼,輕笑了下。笑里有點(diǎn)兒歉意,有點(diǎn)兒隱晦的羞澀。他富貴,好看,有少年氣,又是個兼顧事故老練與斯文友善的文化人。 這般的青年,白珍麗之前從未接觸過。僅僅是與裴嘉臣有來有往地閑聊幾句,她在精神上,即可得到些從未有過的顫動與欣怡。 裴嘉臣進(jìn)房間時,差點(diǎn)兒嚇了一跳。 裴鈴鐺不言不語地趴在他的床上,手里翻著一本他帶回來的英文小說。 “唔,鈴鐺,你在?!?/br> 裴嘉臣摘下眼鏡,也不趕人,只把眼鏡放在了床頭柜上。 眼鏡飄出一股淡淡的暗香,是白珍麗的味道。她混用叁四種香水,調(diào)出了個十分復(fù)雜的香氣。 剛剛裴嘉臣同白珍麗講著講著,做了個慣常的小動作。他摘下了眼鏡。 白珍麗把這當(dāng)作了個友好的信號。她心里激動,自我舉薦,要幫裴嘉臣清潔眼鏡。 白珍麗在一樓的化妝間,存著個洗珠寶的小機(jī)器。她親自用那個小機(jī)器給裴嘉臣沖了沖眼鏡,又使了壞心般地,往鏡腿處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特調(diào)香水。 裴鈴鐺聞著白珍麗的味道,胃一抽一抽地翻攪著寒意。 裴嘉臣卻沒有停留。他換下皮鞋,拿起睡衣,去了洗手間洗漱。 等他清潔好,出來時,裴鈴鐺依舊趴在他的床上,專心致志地看書。 她的腳上仍穿著那雙,朋友間聊過的高跟鞋。俯趴時,黑色裙子遮不過膝蓋。裴嘉臣整齊的被子上方,輕搭著一雙飽滿細(xì)長的小腿,和兩個淺淺的內(nèi)膝窩。 裴嘉臣掃了眼裴鈴鐺的裸色高跟鞋。他花了一兩秒鐘,研究了下后鞋跟處,那兩個翹著的,耳朵似的裝飾,到底是蝴蝶翅膀,還是兔耳朵。 “bunny ears..” 裴嘉臣聯(lián)想到了《花花公子》上的兔女郎。與此同時,他走到了床頭柜處,正面沖著裴鈴鐺。 /////////// 裴鈴鐺:唐香,這叫紳士嗎? 裴嘉臣:誒,我在摟草,打兔子。。。。。。。。 (周末了,骨科time^^吼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