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人的冷戰(zhàn)一直持續(xù)，最后是丁香按捺不住，終于在除夕前幾天打電話過來。

    “過年了還不回來？人家部隊三大節(jié)搞慰問都比你們像話?！?/br>
    程澤生哭笑不得：“我這不是怕我們回來給趕出去嗎？”

    丁香發(fā)飆了：“……那你們一直不回來，面都見不到，還指望我和你爸向你們低頭？！”

    程澤生眼睛亮起來，有戲，掛了電話之后趕緊和何危商量，除夕那天東西買好，兩人一起回軍區(qū)大院。

    門一開，程澤生先看見謝文兮這丫頭，詫異問：“你怎么在我們家？”

    “我姥爺在醫(yī)院呢，我爸跟我媽回內(nèi)蒙了，讓我在你們家吃年夜飯?！彼钢咐锩?，“阿姨臉色還不錯，叔叔那兒還沒多云轉(zhuǎn)晴，你們倆說話悠著點(diǎn)兒?！?/br>
    程澤生當(dāng)然清楚自己父親是沒那么容易松口的，不過既然丁香能喊他們回來，那問題肯定不大，起碼不會像在醫(yī)院那回給不留情面的趕走。

    何危還記著他老公的腿會不會斷的事兒，左右張望，輕聲問謝文兮：“門后面的棍子還在不在？”

    “不在了，早就給阿姨拿去晾衣服了。”謝文兮眨眨眼，“沒事，我都檢查過，家里沒兇器?！?/br>
    何危拍拍程澤生的膝蓋，意思是腿保住了。

    丁香圍著圍裙出來，看見兒子和他男朋友站在門口，表情有些不自然：“終于知道回來啦?！彼囊暰€落在兩人交握的雙手，眼神更加別扭，卻什么都沒說，讓他們先進(jìn)來。

    程圳清正在陪父親下象棋，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弟弟和弟媳回來了！他總算解放，站起來捶著腰：“快快快，你們來一個頂上我，再陪我爸坐一個小時我這腰椎間盤要進(jìn)醫(yī)院。”

    程澤生和何危對視一眼，何危脫下外套遞給程澤生，走過去：“程叔，我陪您繼續(xù)下吧?！?/br>
    程父抬眉看了看，沒什么表情，直到何危坐下來，沒走兩步吃了他一匹馬，老爺子好勝心強(qiáng)，逼著自己放下心結(jié)進(jìn)入狀態(tài)。

    除夕新年夜，窗外落了一層雪，家家戶戶飄著年味兒，程家也不例外。謝文兮在廚房幫丁香一起做飯；程圳清和程澤生兄弟倆坐在沙發(fā)上看球賽；程父跟何危在棋盤廝殺，整個家里的氣氛竟是前所未有的融洽、溫馨。

    “你們倆就這么定下了？”

    程父冷不丁冒出一句，何危抬起頭，認(rèn)真點(diǎn)了下：“嗯，定下了。”

    程父語氣生硬：“你雖然救了我大兒子，但我沒想過犧牲小兒子報你的恩。你要是和他分手，我保你仕途又寬又敞，再娶個漂亮姑娘，不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