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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他崩潰,發(fā)了瘋一樣跑回去。 沈誠和溫火在家等他,他們站在門口,沈誠還好,溫火神色緊張,雙手扣在一起,期間想佯裝鎮(zhèn)定,可是好失敗。 沈聽溫沖進門,看著反常的父母,心還因為跑回來跳的很快,氣也喘不勻,他故意不提正事,問他們:“做飯了嗎?我餓了。想喝湯?!?/br> 溫火慌里慌張,看他臉受傷了也不敢問:“我現(xiàn)在就給你做,喝什么湯都有,都有,都有……” 沈聽溫笑了下:“我去洗個澡,找周夕宥找了一身的土……” 說著話,他走上樓。 溫火看著他走了幾級臺階,然后看向沈誠,她有點擔心。 沈誠走過去,攥住她的手,給她力量,給她支撐。沒事的,會好的,天塌了,他頂著。 突然,‘哐’的一聲,沈聽溫踩空了最后一級臺階,整個人從樓梯上掉下來,頭朝下摔在地上。 溫火和沈誠趕緊過去,扶起他。 沈聽溫臉色好差,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拿走了,他現(xiàn)在就剩一具還有呼吸的軀體。 溫火抱住他的頭,眼淚掉下來。 * 康吉死了,境外殺手抓了六個,公安部又取得了一項巨大勝利,所有電視臺都在輪播。 新聞里沒有提到周水絨,甚至沒有提到傷亡,似乎這場勝利的獲得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可沈聽溫怎么就等不到他的姑娘回來呢? 沈聽溫在自己家,那間全是周水絨照片的房間待了兩個星期,不吃不喝。頭發(fā)長長了,遮住了眼,胡子也長長了。困了就躺著滿地照片睡覺,醒了就拿起酒瓶。 李滾來過,他沒見,梁繼凡周夕宥來過,他沒見,門都沒開。 手機也早沒電了,不用聽那個煩人的鈴聲,也省了還要摁掉他們的電話。 他以為拒絕接收信息,拒絕知道周水絨在云南發(fā)生的一切,那就等于沒有發(fā)生,他只需要在家安安靜靜等她,她就一定會回來。 她答應過他的,她說過她會回來的,他了解周水絨,她雖然口是心非,但她從不騙他。 他喝了口酒,酒液從嘴角流出,沿著下顎線流到脖子,再滴到衣服上。 他過生日那天,他們通宵了,喝酒,zuoai,聊天,講自己從沒有告訴過別人的小秘密。 周水絨問他:“你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害怕嗎?” 他說:“怕,但想到不這么努力就保護不了你,怕也敢上。我要是沒點實力,你憑什么選我?” 周水絨覺得他喜歡她了:“你的生命可以有點其他的事,不然我要是死了,你還怎么活下去?” 他咬她的嘴,咬疼了她:“以后少他媽說這種話,有我在,你死不了。信你爺們實力行不行?” 周水絨捂著嘴瞪他:“你屬狗的?” “讓你長長記性?!彼€很有理。 周水絨告訴他:“你不是為我而生,你不能眼里只有我?!?/br> 他理所當然:“我就是為你而生,你要覺得話不好聽,可以說我是你生的,我媽那兒我去說。” 周水絨看起來像是被他醉話弄得很頭疼,沒理他,也可能是她也喝多了,腦袋亂糟糟的組織不好語言了,不知道該回什么了。 他接著說:“你呢?愿意為我而生嗎?愿意為我去死嗎?” 周水絨靠在他懷里,醉意讓她掙不開眼,她說話音量不高,但并不隨便,也不像開玩笑:“不愿意。沈聽溫你記住,我永遠不會為你去死,我只會救你的命?!?/br> …… 沈聽溫想著想著,頭痛欲裂,那天晚上天方夜譚的醉話竟然也能一語成讖,他們這是什么幾把命?別人八輩子碰不到的事,他們怎么就從出生就擺脫不了? 如果不是出身的別無選擇,還有出生后自己的執(zhí)迷不悟,他完全不用在此刻經(jīng)歷永失所愛的痛苦。這么一看,他煩心憂愁的根就在這里,可如果不是前者,他哪來的永生所愛? 又是一番錐心的疼,他攥緊了酒瓶,痛飲幾口,酒從瓶子里被晃出,濺一身,濺在個盒子上。 盒子里是溫火送給周水絨的一對鐲子,她第二次去云南當天,他收到了快遞,她把鐲子退了回來,還有一句話,‘他不配’。 如果不是她擦掉的鉛筆字的印還有一點點,他或許就信了,可她先前明明寫的是‘我不配’。 她從她再去云南之前,就知道她可能會出事,就要跟他劃清界限……他當時就應該死都不讓她走的。沈聽溫捂住臉,又咬破了嘴。 周水絨一定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的女孩子了,她連死,都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沈聽溫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他不是要死,他是想嘗一嘗周水絨當時的感受,她一定可疼了,他每次跟她做她就疼得罵街,子彈穿喉而過她怎么受的住呢…… 拒絕接收周水絨的消息又怎么樣呢?他還是知道,知道當時發(fā)生的一切,知道她為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