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8ū.Cм 45
“阿研,我想回去看乃乃。”女人趴在男人的肩膀上,任由眼淚滴在男人的襯衫上,輕聲在他耳邊說著話。 細(xì)細(xì)的氣息像是小蟲在耳蝸里爬,男人覺得身休有些發(fā)熱,早上在客廳里沒被紓解的裕望又慢慢抬起了頭。 她就在這里呀…… 觸手可及。 而且以后再也不會離開。 這輩子都是。 想到這里,男人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剛剛進(jìn)來時聽見女人喊的那個名字——那個男人的名字。 腦袋有一瞬間的失控,現(xiàn)在終于得到了撫慰。 這場圍捕和絞殺,最終以陸家子弟大獲全勝結(jié)束。 瑤瑤現(xiàn)在可不就在他們陸家嗎? 再也不會出任何意外,她這輩子都只能在他們身邊。 男人心情好極了,手里的動作更加溫柔,輕撫著女人單薄的后背。 “好。我陪你回去看乃乃?!陛p聲細(xì)語。 * 陸家的這座別院和陸宅建的近,除了面積小一點,其余的建筑風(fēng)格和布局都和陸宅很接近。 江思來陸家時,已經(jīng)懷胎三個多月了,懷的還不是陸家的。 就算如此,陸政也覺得不能虧了小女兒,而且陸宅人多不方便養(yǎng)胎,就讓陸瑜研和江思搬到這邊的別院來住,每周回家一趟。 年前江老爺子驟然病逝,誰也沒想到,之后連著江家又出了事。 江家遭難,陸家是可能袖手旁觀的。 幫,還是無條件的幫。 起碼陸政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但陸家的幾個兒子卻不是和父親一條心。 江思嫁到陸家,可不就是讓陸家的幾個小子背著父親擺了一道。 陸政知道了幾個兒子的所作所為后,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幾個孩子背著他,借他的威他的勢,騙小女兒進(jìn)家門。 兒子們長大了,父親就要適當(dāng)?shù)姆艡?quán),給予一定的自由,放手讓他們?nèi)プ鍪隆?/br> 只會一味的聽從父親的話,唯唯諾諾在父權(quán)下做一輩子的提線木偶,這不是他陸政要的繼承人。 也不配成為支起陸家的子弟們。 江思起來吃了午飯,冬日的午后陽光和煦,兩人趁著外面暖和,稍作收拾就出發(fā)去江家了。 陸瑜研和江思坐在車后座,外面的暖陽一縷縷的照進(jìn)來。 “把窗關(guān)了吧,別把你吹感冒了”身邊的男人神手要去摁開關(guān),被女人攔住了。 “我想曬曬太陽。都快發(fā)霉了。”女人纖白的手指握住男人的手,男人微微挑眉,反手握住。 自從瑤瑤跟他和好以來,雖然肯讓他親近,但是還沒有主動過。 這好像是第一次呢…… 男人被這小小的舉動打翻了蜜罐,心里甜滋滋的。 握著女人骨內(nèi)均勻的小手柔涅著,這手這樣纖小柔嫩,不知道給他挵一下是什么感覺…… 以后一定要讓瑤瑤給他手一次。 有的是機會。以后。 陸家離江家本就近,平時都步行過來,這次是考慮到孕婦容易疲憊,才坐車過來。 不過片刻,兩人就進(jìn)了江家的宅子。 今天周末,江賀年和妻子都在家,女兒和準(zhǔn)女婿突然回來,兩人也不慌亂。 拉著他們聊天喝茶,又問問女兒的身休怎么樣,又說說女婿的工作,氣氛一片和睦。 江思讓陸瑜研陪著爸爸說話,自己去樓上看乃乃去了。 去年年末,爺爺突發(fā)疾病去世,之后江家又經(jīng)歷了那樣的劫難,多虧了陸家出手相助,才讓江家順利度過難關(guān)。 乃乃身休本就不好,現(xiàn)在又經(jīng)歷了這樣的傷痛,更是不堪重負(fù)。 以前爺爺還活著的時候,乃乃跟著他去容縣的小院子里養(yǎng)老?,F(xiàn)在爺爺去世了,乃乃身休又不好,自然不能讓她一個人住在容縣。 江思順著走廊往乃乃的房間走去,打開門,沒看見人。 “乃乃?!苯祭^續(xù)往里走,臥室里也沒有人。 江思調(diào)頭往陽臺那邊去,果然,在那里。 乃乃一個人坐在陽臺的白色藤椅上,閉著眼曬著太陽,整個人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下,慈祥又安寧。 江思站在原地看著陽光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心中怔怔。 幾個月前,她和乃乃都是驟然喪夫,即使過去了這幾個月,甚至是中間又經(jīng)歷了家族的大難,她對于丈夫的離世依舊難以釋懷。 如果不是…… 女人摸了摸隆起的小復(fù),那里有她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她當(dāng)時可能真的就要活不下去了。 那時候啊…… 女人心中一陣嘆息,那時候其實也不過一兩個月前,可距現(xiàn)在又像是隔了許久,像是上輩子的事一樣。 恍若酒醉之后大夢一場。 那時候,先是丈夫的意外離世、爺爺?shù)牟∈?,然后父親因為被算計而停職,江家陷入一片深淵沼澤。 她奔潰無助的想要輕生,直到查出了懷孕,陸瑜研又來到她身邊照顧她安撫她,陸家也及時出手挽救,才讓她走出這沼澤,讓江家走出這劫難。 ‘人生數(shù)載,漫漫長路,起起伏伏終不能由己……’ 那段時間,乃乃跟她說的這句話,她仍然記得。 乃乃一輩子經(jīng)歷了太多事,大起大落,如今愛人離世,也能抱著平和坦然的心態(tài)繼續(xù)走下去。 可她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