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jìn)萬人迷文后我股價暴漲_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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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無辜還是有罪,他手上都沾染了一百多條人命,外面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他,而素哀卻為了他一人,站在了天下人的對立面。他的傷馬上就要大好,藥池的靈力也讓他境界又有了更高一層的提升。就算外面的人闖進(jìn)來,他也有信心將他們一一打退,不讓他們擾了素哀清靜。就算藥谷里待不下去,他也會帶素哀一起尋找新的世外桃源。 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連羽月想,就連素先生這病弱的身體都好起來了,不是嗎? 近幾日,素哀的精神看起來越來越好。他的唇色和臉色向來如紙白,如今卻是氣色紅潤,容光煥發(fā),連眼底淡淡的青黑都不見了。除了氣色外,他的體力也在恢復(fù)。阿林不在谷中,很多事他都親力親為,離開輪椅也能堅持好一會兒。 素哀給藥池?fù)Q了藥,有些累了,又坐回輪椅上,正準(zhǔn)備離開,被連羽月叫住。 “先生?!?/br> “啊,你醒啦?”素哀的身影怔了怔,背對著連羽月斂了斂懨懨的病容,這才轉(zhuǎn)過身,笑著道,“今天換的藥可以用好幾天。這幾日我要處理些別的事,沒空過來換藥。待池里的水又變回原來的顏色,你的傷就全好了。屆時自行出關(guān)即可?!?/br> “先生要處理的,可是闖進(jìn)谷內(nèi)要我性命的人?” 從錢塘回到藥谷,也過了一月有余,素哀知是瞞不住連羽月,便點頭道:“我會向他們解釋你的心魔,若此事能有兩全法,就最好不過了?!?/br> “我在那些人眼里已是個魔頭,不會有兩全法的?!边B羽月驀地從池子里站起來,淡紅色的池水順著他肌rou的溝壑往下汨汨淌下,“利益至上,你死我活,仇恨蒙心,江湖上的人都是這樣。” “不會都是這樣的?!彼匕Т怪?,輕聲反駁。 連羽月知道素哀久居于谷,與世隔絕,又心懷世人,也不再與他辯駁,只道:“嗯,先生就不是這樣?!?/br> 素哀淡淡地笑起來:“是了,這世上總歸還是有很多好人的?!彼χ?,眼里卻有諸多無奈。 這幾日,他與聯(lián)合軍多方周旋,也向?qū)Ψ酱斫忉屃诉B羽月的心魔,并提出婚宴上那杯祝酒的問題,卻根本沒人愿意聽他說話。對方只要一個結(jié)果,交出連羽月,給天下人一個交待,否則便殺了阿林泄憤。而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 至于交出連羽月的后果,素哀也問了聯(lián)合軍代表。對方輕飄飄一句:“當(dāng)然是讓他在眾人前魂飛魄散了,否則難以平息眾怒。我知素先生菩薩心腸,與各家都有恩,但連羽月是個魔頭,素先生總不至于為了庇佑一個魔頭,而與各家斷了情誼吧。” 藥池邊,素哀坐在輪椅上,笑得無奈又無力。大概是真的與世隔絕久了,對人心的把握竟然還不如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孩,竟然還天真地想些什么兩全法。 不過,他想要的兩全法,已經(jīng)找到了。 素哀想著明日的打算,一時恍神,沒注意到連羽月已從藥池里走出來,直到連羽月走到他跟前,用高大的影子蔽著他,素哀才發(fā)現(xiàn)。 “你怎么從藥池里出來了,快回去浸著?!?/br> 連羽月裸著上半身,黑色長發(fā)浸了水,濕濕地粘在臉上和寬厚的背上,下身只穿一條白色褻褲,沾濕了水,緊緊地裹著他的長腿。素哀一見,目光便閃躲起來。 被素哀斥責(zé),連羽月卻彎下腰,一手搭在輪椅的靠背上,熾熱的目光直直注視著素哀。 “將我從錢塘帶回來,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兩人離得近,連羽月的氣息便全數(shù)噴灑在素哀臉上,“先生為何救我?!?/br> 素哀垂著眼,躲開對方的眼神,只道:“我沒能阻止你的心魔,我有責(zé)任?!?/br> 連羽月一聲輕笑:“先生于我是何人,竟有這般重大責(zé)任?!?/br> 素哀的眼垂得更低,睫毛也更劇烈地抖動起來。這個問題他也想了很多遍。即使連羽月的心魔有蹊蹺,背后的確值得深究,但他手染一百多條人命的事并不能因此而全然抹去。他有罪,也應(yīng)該以死謝罪給天下人一個交待,素哀的確是這么想的,但看到連羽月重傷昏迷時,他本能地就想保護他。就算現(xiàn)在各大門派的人逼上藥谷,他也不想交出連羽月。 他甚至做了要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的決定。連羽月還年輕,又是驚才絕艷的根骨,在修為上大有可為,而自己,就算沒有燒了這半年壽命,他的大限也遲早會到來。用自己的命卻抵連羽月的未來,同時也能消除天下修士的仇恨,這太劃算了。 連羽月還壓著他,素哀道,聲音微抖:“一個重要的朋友。” “朋友”一詞戳中了連羽月,他雙目微瞇,沉聲道:“那日我吻先生時,先生是醒著的吧。朋友之間會做這種事嗎。” “……什么事,我不知道?!彼匕Ъ敝幼?。他意已決,今天夜是來見連羽月最后一面。他怕說得太多,又會讓這個聰明的小孩察覺到什么,也怕自己亂了心神,舍不得離開了。 他正要調(diào)轉(zhuǎn)輪椅離開,輪椅的扶手和靠背卻牢牢地被連羽月抓在手里,他動彈不得,正要發(fā)作,又聽連羽月道: “既然忘記了,那我就只好讓先生再想起來了?!?/br> 素哀微怔,對方的唇就壓了過來,不同于之前的輕淺觸碰,這一次的吻帶著占有的侵略性,長驅(qū)直入。他驀地抓住連羽月裸露的肩,微微用力,指節(jié)泛白,卻也不是推拒,而是驚訝之下的本能,而后又漸漸放松。 拍攝時,這場吻戲肯定不是真刀真槍的吻。鏡頭里,連羽月垂落的長發(fā)遮住了兩人的臉,實際上是借位拍攝。 雖說是借位,但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如果不是略略錯開,鼻尖已經(jīng)碰在了一起。池影已經(jīng)竭力收斂了,但殷沁還是覺得他溫?zé)岬臍庀⒎髟谧约耗樕?,又癢又難過。那張絕美的臉盡在咫尺,放大了那么多倍也仍舊是絕美,殷沁撇開眼神不去與池影對視。 這場戲里,需要通過他握在池影肩上的手的特寫,去體現(xiàn)素哀的情緒變化。 先是用力抓住,推拒卻是輕的,再然后漸漸松開,只是松松地搭著。想著素哀的心理變化,殷沁又覺得有些難過。 素哀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對連羽月的特殊感情,而他明天就要作為連羽月替連羽月給天下人償命。作為連羽月的替身替他去死,是素哀能想到的最優(yōu)解。他一個本來就快要死的人,還能將他的死發(fā)揮最大效用,從理性上考慮,真的很值了。 但他什么都不能說,既不能告訴連羽月他大限將至的事,又不能告訴連羽月他暗自的打算,而他喜歡的人現(xiàn)在又逼著他跟他表明心意。素哀知道自己不能接受,但又沉溺于最后的溫柔甜蜜里。 代入了素哀的感情,殷沁眼神凄愴,從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