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沖田總司在大正、[綜武俠]本座天下第一、隱殺、[綜]隊長,你拿錯劇本了、皇后觀察日記、和邪神結(jié)婚后、防火防盜防師弟、妻侶契約/大妖、寫皇帝的同人被發(fā)現(xiàn)后、今天也不想收龍傲天為徒
她穿著輕柔的白色睡袍,身體微微地曲起,眼睛安靜地微閉起來,側(cè)對著床邊的男子。金黃色的長發(fā)披散下來,蓋住了消瘦的半張臉頰以及柔和的下巴,在那張鋪蓋溫暖的大床之上,那具軀體顯得是那般柔弱嬌小,她的臉上微微的、自然地舒展著笑容,那是嬰孩從未受到傷害之前的表情。 芙爾娜。沃爾。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兒,靜靜地望著她,腦中想起與她之間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在這之前,他可以壓抑住自己心中對她遭遇的猜測,不去想她有可能受到的傷害,不去想她有可能置身的處境,是為了不讓那些思緒來擾亂自己的心神。在這般強力的自我意識之下,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他與她的曾經(jīng)仿佛是一層幻影,那些記憶都消散模糊得如同染水后的畫卷。但此刻他知道,那擔(dān)憂與思念并未消失,并未被掩蓋和壓抑,它只是靜靜地處于適當(dāng)?shù)慕锹?,靜靜地積累成那股無法承受的力量,到了此刻,方才如怒濤般的席卷而來,將他的一切思緒淹沒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小的窗戶里傾瀉進來水銀色的柔和光芒,猶如月光一般灑進這個房間,灑在男子與女子的身影之上。微微的,芙爾娜的身體動了一下,然后,她輕柔地坐了起來。 然后,她醒了過來。 第五卷 律動 第十章 持續(xù)墜落 靜靜的,那虛弱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帶著透明質(zhì)感的金黃發(fā)絲在虛空之中輕盈地飛散,目光陷入迷離之中。 “啊……” 從喉間吐出的氣流在房間里微微顫抖,呼、吸……她顫抖著伸出了手來,張開嘴,不知道想說什么。但那手掌終于觸上了他的臉頰,冰冷的、柔和的觸感。 “阿……阿……憶……” “……是我啊?!蔽⑽⒌穆冻鲆粋€笑容,他將臉上的手掌輕輕握住,纖長的手指間僅有那令人戰(zhàn)栗的冰冷觸感,三個多月不見,此刻的芙爾娜瘦弱得仿佛僅僅剩下皮與骨頭,那手掌間沒有任何力量,隨著他的力量在臉上輕柔地摩擦。 “我……抱歉……我一直沒能找到……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耳聽得芙爾娜那虛弱的聲音說道:“阿憶……終于來接我了嗎……” “我……”他長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對面芙爾娜的眼眶中漸漸地涌出眼淚來,“我來接你了……” “呵,阿憶你……你沒有忘記我,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聽到他肯定的話,芙爾娜的臉上不可抑制地涌起笑容,眼淚也如同決堤一般隨著虛弱的面頰簌簌滑落,然而無論那笑容、那眼淚,都如同她的虛弱身軀一般顯得迷離無比,整個空間中都有種毫無重量的虛幻氣息,仿佛在下一刻一切便有可能煙消云散。不過那當(dāng)然是幻覺,片刻之后,芙爾娜掙扎著移進唐憶的懷里,單薄的睡裙圍住那具修長的身軀,在森林之中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如此蜷縮在唐憶的懷中,但此刻的她比那時的任何時刻都要孱弱輕盈,輕盈得一如飄飛的羽毛。 她窩在唐憶懷中,不斷的哭泣。 一切仿佛又重回到那個空間之中,那漆黑的地宮大廳,嗶啵燃燒的篝火,風(fēng)細致地吹來,她赤裸著身子,嬰孩般的蜷縮在他的懷里,大大的雨布將兩人的溫暖圍成一體。她的身材修長健美,若是將兩人分開來看,或許大多數(shù)人甚至?xí)X得芙爾娜比唐憶更為高挑,那般的依偎原本該是極為不相稱的,然而倒底是怎樣的原因?qū)⑺兊淖匀坏哪?。她就那般自然地擠進了唐憶的懷里,懷抱住他的胸口,修長的雙腿緊緊地縮起來,由唐憶一手環(huán)住她的肩頭,一手抱緊她的細致的小腿,幾乎成為了條件反射一般的動作。他將她如嬰兒一般的輕輕抱緊。 “阿憶……阿憶……” 顫抖的聲線隨著哭泣從唐憶的懷里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他抱著她,空間反而因那哭聲而變得更為寂靜,他就在那片寂靜當(dāng)中聆聽著更為深邃的聲音。 “阿憶……你為什么不早些來接我呢,你……”她哽咽著哭出聲音來,仿佛使得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顫。 “你……你為什么會死掉了呢……” “唔……” 怔了一怔,唐憶的心中微感錯愕,想要說些什么,卻終究沒能說得出來。金黃色的發(fā)絲傾瀉在他的胸口之上,淚水已經(jīng)打濕了他的衣襟。 “你怎么……怎么死掉了呢……” 那金發(fā)的女子在他的胸前脆弱的痛哭聲中,他深深地閉上了眼睛,發(fā)出有如哭泣的一聲低語…… “芙爾娜啊……” ********************************************************** 我的小時候,吵鬧任性的時侯 我的外婆,總會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這樣唱的…… 銀色的光芒從窗戶中灑落進來,安靜的房間里傳來男子柔和的低唱。床邊的小凳上,唐憶將面包撕成小片,一面輕聲唱歌一面和著清水將簡單的食物喂進芙爾娜的嘴里。也不知道她維持這樣虛弱的情況已經(jīng)多久,身體輕盈瘦弱得已經(jīng)不成樣子,縱使一小口面包一小口清水,許多時候她仍然會被噎住,唐憶的手在她光滑的頸部下方輕輕地按摩著,不時會觸碰到柔軟的rufang。 然而這一切之于芙爾娜似乎并沒有什么意義,她似乎對自己的一切都不再在意,之所以張口吞咽仿佛也只是因為唐憶的要求。她只是在他的懷里靜靜地說話,在那旋律中偶爾不自覺的流出晶瑩的淚水,若是被噎到了便些許的停頓,凳子并不高,只是稍稍舒展身體便能觸碰到地面,然而她卻不時更加緊密地縮起了身軀,將她修長的肢體緊緊地縮在唐憶算不上寬闊的懷抱當(dāng)中,除了他她什么都不想接觸,除了他一切都不存在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