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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槿一臉失落地往回走。 幸而從城郊到城門口的官道只有一條,還不至于迷路。 云槿又回到了剛才的那個小鎮(zhèn)子。 此時他已是饑腸轆轆,剛才吃的那個小包子早就消耗光了。 云槿一路走一路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餛飩攤,一靠近就差點(diǎn)被老板轟了出來。 幸好他及時從錢袋子里掏出了一個小元寶遞給老板,老板才給他找了個地兒坐下。 云槿給自己的機(jī)智點(diǎn)了個贊。 不一會兒,餛飩上來了。 老板將好不容易找開來的碎銀子放在桌子上,云槿也沒多管,反正天大地大,吃東西最大。 他呼嚕呼嚕地吃著餛飩。 突然,邊上傳來了兩聲竊笑。 云槿含著餛飩,鼓著臉循聲看去,卻只看到兩個打扮得十分隨意的青年在隔壁桌吃餛飩。 他晃了晃腦袋,埋頭繼續(xù)吃。 過了不多久,那桌就傳來了起身的聲音。 云槿也沒在意。 突然,他的椅子被用力撞了一下。 云槿毫無防備,差點(diǎn)摔下去,一雙手突然從背后扶住了他的腰。 “這位小哥沒事吧?”一個青年的聲音傳來,“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撞到你了?!?/br> “沒關(guān)系?!痹崎葥u搖頭,感覺有一雙手在他的腰上摸來摸去,頓時有點(diǎn)不爽。他想要拉開那人的手,對方卻先一步收回去了。 腳步聲很快離開,云槿坐好,正打算繼續(xù)吃餛飩,看著桌子,卻莫名多了一絲違和感。 …… 桌子上的錢呢?! 云槿一驚。 他想了想,又摸了摸腰上的錢袋,居然也不見了! 會不會是剛剛那人…… 他回過頭想喊,但這人來人往的街市上哪里還看得到那兩人的身影。 云槿失魂落魄地坐回去,將剩下的餛飩都囫圇吞了下去。 他的錢被人偷了。 沒錢,就意味著不能買東西吃。 不能買東西吃,就意味著要餓肚子。 云槿蹲在墻角,用力地揉著自己的頭發(fā)。 好想回宮QAQ! 皇宮內(nèi)—— “你們這群廢物!”簡輕侯氣得摔杯子,“連個人都找不到!你們是怎么當(dāng)差的!” 侍衛(wèi)首領(lǐng)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太后涼涼地開口了,“人還不是在你眼皮底下跑丟的,說到廢物,你豈不是更加廢物?你說是不是啊,何首領(lǐng)?” 侍衛(wèi)首領(lǐng)抖得更加厲害了。 這時候誰要是敢答話,絕對是找死的節(jié)奏。 “姑母!”簡輕侯果然發(fā)飆了,“您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了!” “我火上澆油?”太后將手中的茶盅重重地放到茶幾上,“若不是你放著云槿半夜一人出去,他能跑丟?!” 簡輕侯啞然。 他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了又緊,轉(zhuǎn)頭對何首領(lǐng)沉聲道:“你繼續(xù)加派人手,在城中挨家挨戶的搜查,一個都不能放過!” “慢著,”太后叫住打算領(lǐng)命離去的何首領(lǐng),“你去告訴云樁,讓他帶一路人馬,去城郊的幾個小城鎮(zhèn)搜搜看?!?/br> “姑母?”簡輕侯皺眉。 他可不認(rèn)為云槿有能耐跑出城去。 太后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似的,冷冷一勾唇,“云槿可沒你認(rèn)為的那么沒用?!?/br> 而此時,被太后認(rèn)為“其實(shí)很有用”的云槿正縮在一個小巷子里瑟瑟發(fā)抖。 天色變暗,天氣也開始轉(zhuǎn)冷。 他偷跑出來的時候也沒想過會在皇宮外逗留這么久,衣服也沒多穿幾件。白天忍忍也就罷了,到了晚上,穿堂風(fēng)嗖嗖的,凍得人牙齒都開始打顫。 況且云槿還發(fā)著低燒,若不是唐定虛之前讓他背誦的那些書冊增強(qiáng)了一些體質(zhì),云槿說不定早就暈死在了這個漆黑的小巷子里了。 沒了銀子,云槿連晚飯都沒吃,又饑又餓,讓他委屈地恨不得大哭一場。 可這里不是皇宮,他哭得再厲害也不會有人來給他送吃的。 云槿只能緊緊咬牙,把哭聲咽回肚子里,時不時地抹兩把眼淚。 他撐著墻站起來,眼前一陣發(fā)黑。 該找一個溫暖點(diǎn)的地方了,萬一晚上被凍死在這里就不好了。 云槿強(qiáng)撐著站直,扶著墻,一邊摸索一邊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手下突然一空,巷子的一個小破門被推了開來,云槿猝不及防,摔了進(jìn)去。 耳邊傳來陣陣狗吠,云槿抬頭,引入眼簾的是一只毛色黝黑的大狼狗。 換做平時,他定會尖叫著跑走,可現(xiàn)在,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在他身邊,云槿都會覺得一陣心安。 他雙手著地,往前爬了兩步,來到了大狼狗的身邊,一把摟住了它的脖子。 神奇的是,大狼狗還叫得十分兇殘,在被云槿抱住的那一剎那,居然“嗚嗚”了兩聲,趴在了地上。 云槿的嘴角彎了彎,順著它的動作躺了下去。 大狼狗被人養(yǎng)得很不錯,又肥又壯,身上的溫度也很高。云槿靠著它,就像靠著一個大暖爐子。云槿抱著它的手緊了緊,漸漸地睡了過去。 大狼狗扭過頭,在他的臉上舔了一口。 腥臭腥臭的,云槿皺了皺眉,卻沒醒過來。 朦朦朧朧之間,云槿聽到了一個尖銳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