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這不就是云槿和簡輕侯吵架的那一天嗎? 莫非簡輕侯對他動手了? 不不不,簡輕侯雖然悶sao冷酷了些,但對云槿還是十分疼愛的,從他臉上那個一天一夜都沒消下去的印子就能看出來了。 那到底是誰敢傷了當(dāng)今皇帝? 云樁正思考著,侍衛(wèi)已經(jīng)將藥買了回來。 他檢查了一下,的確是退燒的藥方,便讓侍衛(wèi)下去煎藥。 煎好藥,云樁將昏迷中的云槿扶起,緩緩地將藥汁灌了進去。 云槿眼睛緊緊地閉著,興許是藥太苦,他的眉頭皺得很緊,卻很乖巧地沒有吐出來。 待云槿的溫度退下去了一些,云樁便帶著一小部分的人馬,連夜趕回了皇宮。畢竟皇宮才是云槿的家,他在那里能夠得到更好的治療和休養(yǎng)。 而且,還有一個他心心念念的表哥。 云樁看著躺在自己懷里卻還在輕聲叫著表哥的小皇帝,不禁失笑。 大周朝,云英帝十八年,二月十一,晴。 云槿昏昏沉沉之間,只覺得身邊一直有個大暖爐,抱著自己一路顛簸。 后來,顛簸停了,大暖爐把自己交給了另一個大暖爐,那個大暖爐身上有讓自己舒服和放松的熟悉味道,云槿在睡夢中將其回抱得更緊。 再后來,暖爐在自己睡得最舒服的時候離開了。云槿的眉頭皺起,不安地抓了兩下,突然驚醒過來。睜開眼睛,他的視線好半天才聚焦在一起。 云槿眨了眨眼,發(fā)現(xiàn)入眼都是自己熟悉的場景,頭往邊上一側(cè),就看到唐觀坐在床邊,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 唐觀一見云槿醒了,急忙問道:“醒了?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云槿緩緩地?fù)u頭。 唐觀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松了口氣道:“燒總算是退下去了。” 云槿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也被對方緊緊地握在手中。 他手指輕輕地彎了彎,唐觀立刻會意,“怎么了?” 云槿微微張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表哥呢?” 唐觀一愣,失笑,屈起手指輕輕地敲了下他的額頭,“就知道表哥?你親哥哥還坐在這里呢?!?/br> 云槿躲了躲,沒能躲開,虛弱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小罐子不是挺好嗎?” 唐觀失笑道:“你啊?!?/br> 云槿又道:“母后和師父呢?還有表哥?!?/br> 唐觀道:“太后來看過你后就去寫食譜了,說是要給你補補,等補好了再揍你一頓。父親還在南邊沒能趕回來。你最喜歡的表哥剛才出去了,他二叔從南邊帶回了些消息回來?!?/br> 云槿低低地“啊”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道:“我是怎么回來的?” “是云樁,”說起他,唐觀眼底是說不盡的感激,“他從衙役手里把你救出來的。” “云樁???”云槿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云樁只會做壞事呢。 “要找個機會好好謝謝他。”唐觀道,“而且你要是下次再敢亂跑,不光母后揍你,我也要揍你了?!?/br> 云槿縮了縮脖子。 唐觀笑道:“好啦,不逗你了,休息吧?!?/br> 云槿卻搖了搖頭道:“不想睡,我想見表哥?!?/br> 唐觀有些不贊同地皺起眉。 雖說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但云槿的臉色還是蒼白得好似隨時都要昏過去似的,唐觀有點不放心。 云槿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在被子下捏了捏對方握著自己的手指。 唐觀:“……” 云槿:“……” 兩人對視半晌,唐觀最終敗下陣來。 “穿好衣服,我背你。” 唐觀扶著他坐起,穿戴好后將云槿背到了背上,走向御花園。 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大病初愈的云槿身上,有些刺眼,又格外舒暢。 云槿舒服得動了動雙腿。 “別亂動,小心摔下來。”唐觀將手臂緊了緊。 云槿摟著唐觀的脖子,將下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心底滿是即將要見到表哥的喜悅。 雖說最后是堂兄云樁踏著七彩祥云來拯救了他,而且他還很苦逼的暈倒了沒能看見,但這一點也不能削弱表哥在小皇帝心中的存在感。說起來,小皇帝也有些懊悔,若不是他賭氣亂跑,也不用倒這么多霉了。 唐觀的腳程快,很快就來到了御花園。 云槿遠遠地就看到了表哥的背影,剛要揚起手打個招呼,身體就是一僵。 唐觀抬眼一看,也是臉色一沉。 亭子里,簡寧婷正雙眼通紅,遞給了簡輕侯一個荷包。 簡輕侯的背影停頓了許久,才接過了她的荷包,放入懷中。 而簡輕侯的二叔正坐在兩人的邊上,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幕。 唐觀明顯感覺到背上的少年輕輕顫抖了起來,他剛要開口安慰,就聽云槿道:“我們回去吧?!甭曇羯硢〉牟幌裨?,還有幾滴guntang的水滴伴著他的聲音滑進了自己的后領(lǐng)。 唐觀立馬就心疼了,背著小皇帝扭頭就走。 云槿一回到寢宮,踢掉鞋子,衣服也不拖,直接把自己滾進了被子里,任唐觀怎么勸說也不肯出來。 云槿委屈得要死。 他一回來就想著要見表哥,誰知道表哥心里只有表妹,還收了她的荷包! 還敢不敢再過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