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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一時又喜又氣,喜的是他和茶茶是兩情相悅,他當初沒意會錯;氣的是他竟然誤以為茶茶對他無意那么多年,浪費了無數(shù)時間。這些年忍了個寂寞,實在讓他痛心不已。 早知道就不學(xué)那些清氣之神的正義守序,早點強取豪奪,就什么都說開了! 祁夜有被自己給氣到,當場沉默,原地自閉。 茶茶見他久久不語,眸色受傷地低下頭:“我知道了,哥哥對我無意。哥哥不用想著怎么找理由拒絕我,我……我沒關(guān)系的。今天的事,就當我沒說過?!?/br> 少年第一次鼓起勇氣表白就被無聲拒絕,嘴上說不在意,眼里的淚花與聲音里的哭腔卻都掩飾不住。 祁夜倒吸一口氣,捏起少年下巴:“怎么這就哭了?” 茶茶欲蓋彌彰:“太陽曬的?!?/br> 祁夜戳穿他:“陽光照不進邪神殿?!?/br> 茶茶繼續(xù)編:“那就是沙子迷了眼。” 祁夜笑了:“行,我這就去殺了沙漠之神。” 茶茶又連忙挽住他胳膊:“別——”他可不想連累別的神。 祁夜看他:“覺得哥哥不喜歡你,傷心成這樣?” 茶茶別開視線。 祁夜輕笑:“你知道什么?還當你沒說過,我的茶茶這么喜歡我,我怎么當沒聽見?” “我不會給哥哥帶來困擾的?!辈璨璧吐暤?,“別趕我走?!?/br> “小家伙,自信點。”祁夜心疼又好笑,“這世上哥哥除了你,就沒有喜歡過什么了?!?/br> “你喜歡哥哥,哥哥也很開心,開心傻了才忘了回應(yīng)?!逼钜固鹚碌南骂h。 “哥哥教你接吻。” 吻落了上去。雪神唇紅齒白,唇瓣柔軟,連唾液都是甘冽清甜的雪水,嘗起來味道極佳。 茶茶被吻得輕哼一聲,攀在祁夜胳膊上的手緊了緊。 祁夜烏眸暗沉,大手一揮,邪神殿的深黑簾幔自動垂落,將室內(nèi)光景遮得嚴嚴實實。 _ 簾幔一落就是一個月。 事實證明,忍了無數(shù)年的邪神是會變態(tài)的,一朝開葷苦的只會是雪神。仗著神明的軀體強韌,祁夜幾乎不肯放茶茶休息。 一個月后,祁夜拉開窗簾,外面陽光正好,只是一絲也沒敢灑進邪神殿。 祁夜回頭注視床上昏睡的少年。 雪神一身雪白肌膚布滿細密紅痕,一貫清冷蒼白的容顏也似染了胭脂,夢中還蹙著眉頭,唇瓣嬌艷欲滴。 白瓷娃娃似的易碎,身體柔韌性卻很好,怎么折都折不斷…… 祁夜及時打住,上前想幫他蓋好被子,才剛觸碰到,茶茶就輕喃著:“不要了……哥哥。” 祁夜:“……” 輕手輕腳地把被子給他蓋上,祁夜神色冷下來。 事情結(jié)束了,關(guān)于茶茶去了外面一趟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有此轉(zhuǎn)變,他還是得查清楚的。 祁夜想要查清楚一件事很簡單,只要是發(fā)生在黑夜下或大地上的事,沒有什么能逃得過他的耳目。很快,他就把目光鎖定在黑白蛇神上。 找到時那兩條蛇正打算親熱,剛接了個吻就發(fā)覺周身一涼,被那位全上古聞風(fēng)喪膽的邪神陛下死亡凝視著。 那視線比他們毒蛇還陰冷。 ……雖然他們可以旁若無神地親密,但這旁觀者顯然不包括邪神。 黑白蛇神迅速分開,第一反應(yīng)是一個月前和雪神的那次交集招來的殺身之禍。 果不其然,邪神冷冷道:“是你們教茶茶,兩情相悅便要做那事的?” 黑蛇神立刻上前一步,擋在白蛇神面前:“是我對雪神殿下出言不敬,不關(guān)小白的事,還請邪神陛下沖我來。” 白蛇神急忙道:“那些話分明是我對雪神殿下說的,邪神陛下,您要殺殺我!” 邪神淡淡道:“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兩名蛇神對視一眼,覺得同生共死也算是結(jié)局美滿。 下一刻,邪神扔下兩枚靈丹,平靜道:“做得不錯,這是給你們的獎勵。”然后憑空消失在原地。 黑白蛇神:“……” 應(yīng)該不會是吃了就立刻暴斃的毒藥吧? 黑蛇神撿起兩枚靈丹,嗅了一下,驚訝道:“是靈丹,一顆可抵萬年功力?!?/br> 白蛇神茫然:“他是來……感謝我們的?”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黑蛇神遲疑道,“應(yīng)該是的?!?/br> 白蛇神:“……” 有毒吧,哪有上門道謝整得跟來滅門尋仇似的! 真不愧是邪神陛下。 _ 茶茶醒后,抱著被子縮在角落,看祁夜的眼神極為別扭。 那一個月里,祁夜拉著他做盡了難言之事,不僅身體被開發(fā)完了,還神魂相融,進行了神交…… 他們的神魂為清濁之氣,本該水火不容,然因在混沌時代就熟悉至極,交纏得輕而易舉,難舍難分。他的身體、記憶、內(nèi)心世界的倒影,都為祁夜完全敞開。同樣的,祁夜也對他毫無保留。 神魂相交時,可以看到對方的精神海,即對方的內(nèi)心世界。 茶茶是清氣所化的雪神,精神海中本該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純白雪山,祁夜卻看到,他心中有一片漫長無際的黑夜,與幅員遼闊的大地。 茶茶也看到,祁夜的內(nèi)心世界,不是象征濁氣黑暗的長夜,那里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連天空都白得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