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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是因為他勤奮;另一半,是因為他夜里總做噩夢。 他寧愿在天光微明的時候瞇一會兒,也不愿意在夜里睡覺。 夢里的情形實在是太可怕了。 韓識用衣袖給他擦擦臉:“又是咱們家抄家的時候?” 韓憫只是點點頭,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氣,捂住臉,也不知道夢里的情形有幾分真假, 他當時迷迷糊糊的,靠在傅詢懷里,旁邊人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全不清楚。 做夢夢見那時傅詢燒了恭王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緩了一會兒神,韓憫放下手:“哥,我出去洗把臉?!?/br> 他出了門,站在院子里。 從水井里打了冷水來洗臉。 此時雖然開春,但夜里的風(fēng)還是涼的,往面上一吹,冷得他一激靈。 回房時,韓識還在房里等他。 見他回來,才稍放下心。 “再睡一會兒吧,哥看著你?!?/br> 韓憫沉吟道:“哥,我能不能再借一下你的馬?” “要去哪里?” “去……永安?!?/br> “這幾天就走?” 其實韓憫說完那話,就有些后悔了。 系統(tǒng)既然說了,定王一定會做皇帝,他在這兒cao心,倒顯得他多心。 傅詢要是真做了皇帝,他這頭兒巴巴地跑著去,倒像是跑去討賞的。 若是傅詢真出了事,他要去永安,落到恭王手里,大約連帶著韓家都活不成。 所以,無論怎么想,他都不應(yīng)該走這一遭。 韓憫抿了抿唇角,有些泄氣:“算了,明日再說吧。” * 做了噩夢,心里也發(fā)慌,韓憫也沒什么心思睡覺,就在案前坐了一夜。 寫寫話本,倦了就趴下來瞇一會兒,醒了又繼續(xù)寫。 就這么熬過一晚。 次日清晨,韓憫從案上爬起來,揉揉眼睛,一整理書稿,發(fā)現(xiàn)這些書稿竟然也已經(jīng)差不多了。 韓憫提起筆,給第二冊 話本收了個尾,又留了個鉤子。 去白石書局交稿。 與從前一般,書局的小伙計引他去內(nèi)間。 韓憫從筆橐中拿出厚厚一疊書稿,放在桌上。 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外邊有人說話。 “快快,把擺著的不相干的書卷都撤了!” 韓憫聞言回頭,掌柜的道了一聲“失陪”,忙出去看看。 外邊那人,是前幾日韓憫在這兒見的、剛從永安城回來的人。 那人扯過掌柜的衣袖,附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圣上駕崩了?!?/br> 韓憫跟在掌柜身后,留心聽得這一句,也沒管旁人在不在意,脫口便問:“不知是哪位王爺……” 那人看了他一眼,愈發(fā)低了聲音:“可不敢渾說,永安城封了城門,宮里也封了宮門,聽說是哪位王爺要進城,恭王不準,還讓城樓上放箭,被扎成了刺猬。兩邊人馬,殺的是昏天黑地,血流成河……” 韓憫一夜沒怎么睡,好幾日的忡忡憂心,此時傾瀉而出,眼前一黑,差點兒沒喘上來氣。 那人最后道:“也不知道誰勝誰負,新皇登基的消息還沒傳來呢?!?/br> 韓憫下定決心,對掌柜的道:“我先行一步,告辭?!?/br> 掌柜的在后邊問他:“韓公子,下次交稿是什么時候???” “我去永安一趟,讓你們書局在永安那邊的人找我?!?/br> “誒?” 還沒來得及再說話,韓憫就已經(jīng)走遠了。 他快步往家趕,系統(tǒng)勸他:“你別急啊,說不準是傅詢贏了呢?” “那說不準就是傅詢被扎成了刺猬呢?” “那我?guī)湍阍賳枂柨刂浦行目傂辛税???/br> “等中心回信,傅詢都爛了,我親自去一趟?!?/br> “誒!” 韓憫回到家中,拿出自己存錢的小匣子,交給韓識,簡單交代了兩件事。再去爺爺房里說了兩句話,磕了個頭。 韓爺爺問他:“決定了?” 韓憫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決定了?!?/br> 韓爺爺嘆了口氣,擺擺手:“那就去吧?!?/br> 他從馬棚中牽出馬。 元娘子幫他把東西收拾好,韓憫接過包袱,翻身上馬。 天邊陰云欲傾,不太和軟的冷風(fēng)吹在面上。 韓憫打了個哆嗦,暗自定下心神,握緊韁繩。 他走遠了,元娘子解下圍裙,往邊上一丟。 “冤家,真是冤家,我前幾日就說,他得跟定王私奔。” * 永安城在桐州北邊,正月里春風(fēng)未及,還下著冬末的小雪,才黃昏就有些冷了。 落日漸漸地沉下去,天色漸暗。 宮門前掛著的燈籠已換作白顏色的,風(fēng)吹過,燭光搖曳。 五王爺傅讓攏著手,從宮門里出來。 藍布裹著的馬車等在前邊,侍從們撐著傘,跟在傅讓身后。 他吸了吸鼻子,看向身旁穿著素服的中年男人。 “王叔,過一陣子父皇送葬,應(yīng)當不會再出事了吧?” 那中年人面相憨厚,身形也敦重,裹著外裳,攏著雙手。 傅讓喊他王叔,想來他便是老皇帝最小的弟弟,早先封了悅王的傅樂。 “那也不一定,誰不知道那邊還不安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