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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著傅筌的面,將蠟燭捻滅。暗室重陷黑暗,一點光亮也無。 傅筌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嘶啞低沉的聲音,傅詢沒有說話,將熄滅的蠟燭丟到他面前,轉身離開。 鐵門一聲巨響,只留下傅筌一人。 不多久,傅筌就受不了這種永久無邊的黑暗,他摸索著撿起地上的蠟燭,抱在懷里,將鐵鏈扯得一陣亂響。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來求饒,才能讓他們重新把蠟燭點上。 發(fā)出的也只是野獸一般的吼叫。 再沒人理他,他喊了一陣,便脫力靠在墻角。 其實他心里也清楚,傅詢?yōu)槭裁床话阉P在天牢,卻要把他關在這里。 傅詢在給韓憫報仇。 韓憫被他關在這里過,或許韓憫自己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是傅詢知道。 所以方才衛(wèi)環(huán)說韓憫過來了,傅詢才格外緊張。 * 此時,韓憫就站在假山外,百無聊賴地踩在一塊石頭上,晃晃悠悠的。 衛(wèi)歸站在他身邊,與他隨口閑聊。 韓憫想起下午溫言跟他說的事情,傅詢?yōu)樗麩斯醺?/br> 他自己不大記得了,想問問溫言,但是那時又來不及了,他趕著去書局交書稿。 所以就暫時把這件事情壓在心里,想著什么時候問問。 他思忖了一會兒,揣測著,大約只有一種情形—— 那就是他那時根本不是被關在宮里。 韓憫想了想,問衛(wèi)歸道:“誒,恭王府是不是被燒過一次?燒了哪里???” 衛(wèi)歸朝四周看了看,抬手一直東南角:“喏,就府門那兒……” 他還沒說完,忽然有個人扯了一下韓憫的腰帶,把他從石頭上拽下去。 傅詢攬住他的腰,把他從石頭上帶下來。 “回去了?!?/br> 傅詢垂眸,看見自己搭在韓憫腰上的手指,沾了點燭芯燃燒的黑灰。 他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衣袖,將痕跡遮掩去,再抬眼時,眼中笑意似有似無。 他似是隨口問:“晚上想吃什么?讓他們回去早做準備?!?/br> 身后的侍從正將地下暗室的石板蓋上,拖拽時,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韓憫聽見這聲音,身形一晃。 這聲音刻在他的腦子里,他記得很清楚。 兩年前,他在暗室里被關了幾日,被提出來的時候,聽見的就是這樣的聲音。 他一直以為他被關在宮里凈身所。 而今想來,時間和地點分明都對不上。 倘若他那時被關在宮里凈身所,傅詢又怎么會繞道去恭王府放火? 不必再問也可以確定了,他是被關在恭王府,傅詢才會為了救他,一怒之下放了把火。 而傅詢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 韓憫重想起兩年前被關在暗室的情形,無邊的黑暗傾軋下來,攥著他的心口,讓他喘不過氣。 他眼前一黑,使勁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時,傅詢正皺著眉看他。 韓憫搖搖頭:“沒事,走吧?!?/br> 傅詢見他面色煞白,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抄起他的腿彎,就把他抱出去了。 仿佛把他救出來那時一般。 衛(wèi)歸在后邊看得一臉疑惑:“我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衛(wèi)環(huán)一拍兄長的肩:“哥,我先走了?!?/br> 說完這話,他就連忙跟上傅詢。 衛(wèi)歸懷疑地擰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這不能吧?從前不是打得很兇嗎?他倆要是能和好,我倒立吃面——還喝湯。” * 料想韓憫肯定不愿意在恭王府里待著,傅詢便抱著他,徑直走出恭王府,把他送上停在門外的馬車。 韓憫坐在馬車里,手里捧著茶盅,掌心里微燙,才讓他定下心神。 尋常人與外邊隔絕幾日,不見人、不說話,便渾身不自在。 更何況他是一個人在不見光的暗室里待了幾日,每日都混混沌沌地等著死期。 他端起茶盅,抿了兩口熱茶。 傅詢瞧著他,幫他擦去額上細細的冷汗。 韓憫道了聲謝,又咽下了一大口茶水。 仿佛看見傅詢在眼前,讓就好多了。 他問:“今日溫言同我說,陛下燒過恭王府。” 傅詢反問他:“你不知道?” 韓憫搖頭:“我那時暈乎乎的,后來想起來,卻以為是在做夢?!?/br> “記不清也好,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br> 韓憫垂眸,思忖了一會兒,又道:“我一直以為,那時我是在宮里。” 傅詢解釋道:“那時傅讓想救你,就留跟先帝求情,想把你討去他府上。但是傅筌橫插一腳,先帝把你給他了?!?/br> 然后韓憫就從牢里被提出來,關進恭王府的地下暗室。 只是他昏昏沉沉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 先前一直以為自己被關在宮里,再加上夢里火燒王府的火光是隱隱約約,在宮墻那邊,離得很遠。 看不真切,記不清楚。 他便一直以為那火光或許是假的,是他自己胡亂想出來的。 韓憫還想再問:“那你……” 可傅詢卻不欲多說,把干凈的帕子遞給他,別過頭去:“你歇一會兒,很快就到了?!?/br> 他這么說,韓憫也不好再問,將帕子攥在手里,靠在馬車壁邊,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