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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韓憫害怕暗室,傅詢特意吩咐把傅筌提出來審,就在恭王府的一處廳堂里。 在暗室待了近一個半月的傅筌,也被按著洗了把臉,收拾得干凈一些。 他手腳上都戴著鐐銬,跪伏在地上??瓷先ナ萘嗽S多,新?lián)Q的素白囚服下空空蕩蕩的,一雙眼睛深陷下去,黑得死氣沉沉的。 廳堂正中與兩側(cè)都擺著圈椅,是恭王府被查抄之后,臨時安放的。 幾個士兵守在外邊,江渙坐在左側(cè)的椅子上,手里捧著碗筷,身邊的桌上擺著幾個清淡的小菜—— 他在吃晚飯。 而后看見傅詢到了,江渙便放下碗筷,讓人把飯菜端下去。 傅詢擺手:“你吃罷,吃完再審?!?/br> 他在堂前的位置上坐下,又讓韓憫在他身邊坐,隨手翻了翻放在案上的卷宗,最后卻把一塊點(diǎn)心遞給韓憫。 衛(wèi)歸扶著佩刀,站在他們身后。 江渙則繼續(xù)用他的晚飯。 丞相事務(wù)繁忙,常顧不上用飯,只有偷閑吃點(diǎn)東西。 而他脊背挺直,動作端方,吃得很香,偶爾還抬眼看一看傅筌。 不像是在吃飯,倒像還在審訊。 他很快就解決了晚飯,讓人將東西收拾好。 江渙拿起手邊的卷宗,翻了兩頁。 若不出錯,今夜的審訊應(yīng)當(dāng)是最后一次審訊,待傅筌畫押認(rèn)罪,就可以昭告天下臣民。 罪名太多,一時間說不完,只挑了重點(diǎn)來講。 于國不忠,弒父殺君,意圖謀反,還有—— 殘害手足。 問過前幾條罪名。這一個半月來,傅筌早已受不住,江渙問的事情都一一答了。 好半晌,江渙的目光自卷宗上移到傅筌身上:“三年前,先太子狩獵身死,你做了什么?” 傅筌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其實(shí)這些話,在此時說前,就已經(jīng)問過幾遍,這是最后一次,給他定罪的審問。 傅筌抬起頭,放空的目光不知道看向誰。 他啞聲道:“先太子箭囊里有三支箭,是被事先調(diào)換過的,蠟制的箭頭,混在其他箭中?!?/br> “白虎是否為你所馴養(yǎng)?” “自一個北方商人手中買來?!?/br> 韓憫坐在位置上,不自覺捏緊圈椅扶手。傅詢看看他,抬手覆住他的手。 江渙回頭看了一眼,傅詢道:“不妨事,你繼續(xù)問。”“先太子為何執(zhí)意追逐?” 傅筌嗓音干澀,聲音愈發(fā)低沉:“白虎帶有血跡,遠(yuǎn)處有人驚呼‘救命’,先太子自然會去追逐?!?/br> 他們這才明白,先太子為何會執(zhí)意追去。 不是因?yàn)橐粫r的沖動魯莽,而是救人心切。 聽見呼救時,傅臨來不及告訴身邊二人,或許又以為他們也聽見了,所以徑直策馬追去。 箭囊中的利箭又被調(diào)換為蠟制的,只能激怒白虎,此外毫無作用。 事后傅臨重傷,說話也艱難,唯一說的一句話,還是請先皇放過韓家。 韓憫的叔父韓仲齊早已身死,而韓憫的兄長韓識,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沒有注意到遠(yuǎn)處微弱的呼救,只是跟著先太子過去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韓憫雙目微紅,一只手被傅詢緊緊地握住,才稍微冷靜下來。 那頭兒,江渙又問:“當(dāng)時德宗皇帝與先皇,將此事交給你調(diào)查,你是否在其中做了手腳?” 傅筌道:“自然是銷毀證據(jù)。” 然后將所有的事情推到已經(jīng)死去的人身上。 或說先太子爭強(qiáng)好勝,或說韓仲齊攛掇他,總歸他們已經(jīng)死了。 行宮獵場里挽弓射箭的青年,被自己的善心拖向死亡,死后還要背負(fù)多少人的懷疑與揣測。 問完了手足相殘的罪名,江渙便問起傅筌弒父殺君的事情。 這件事情是傅筌逼宮那日,他嚷著要看傳位詔書,最后親手從先皇棺槨中拿出一截烏黑的骨頭,才被發(fā)現(xiàn)的。 江渙道:“太醫(yī)所的脈案所記,先皇在兩年前開始出現(xiàn)氣短的癥狀,你是不是從兩年前開始下毒的?” 傅筌道:“是。” “是什么毒?” “藏針?!?/br> 韓憫不想再聽,長舒了一口氣,忍住想把桌上燭臺摔向傅筌的沖動,推開傅詢的手,站起身來,向他作揖:“陛下,臣精神不濟(jì),想先請告退?!?/br> 他語氣平靜,再向衛(wèi)歸與江渙行了禮,便拖著步子要走,轉(zhuǎn)身時揉了揉眼睛。 傅詢看他不對,起身要跟上去。 這時,傅筌在他身后尖聲喊道:“韓憫,你以為傅詢就是很好的人嗎?” 韓憫的腳步停也不停,攏著手,只想要快點(diǎn)離開。 傅筌繼續(xù)喊叫:“先皇駕崩那晚,留他說話,一定要他誅殺韓家人,才肯把皇位傳給他,你猜他答應(yīng)了沒有?他出來之后,親眼看著我把含有藏針毒的湯藥端給先皇,他什么都知道,他也不是好人!” 話沒說完,傅筌就被衛(wèi)歸按倒在地。 衛(wèi)歸直接卸了他的下巴,讓他說不出話來。 而傅詢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吩咐江渙繼續(xù)審,就徑直跟著韓憫出去了。 * 韓憫攏著衣袖,垂著頭,也不知道沿著哪條路在走。 不知道他聽沒聽見傅筌最后說的話,傅詢走到他身邊。 “韓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