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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是爺爺,還有兄長。 韓憫想了想,試探地看向傅詢:“那……陛下……” 傅詢道:“朕派人去你家說一聲,你今晚在福寧殿宿?” 正合我意。他二人都這樣想。 * 宋國使臣的車駕早已回到驛館。 燭焰微動,廣寧王趙存與榮寧公主面對面坐著,一言不發(fā),那封婚約,被隨意地丟棄在桌上。 沉默半晌,趙存道:“倘若不是那個韓憫……” 榮寧公主極其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此事根本與韓憫無關(guān),是兄長自己無能,才叫別人抓住了把柄?!?/br> 趙存狠狠一拍桌案,案上帛書都跳了一下。他怒道:“倘若不是韓憫,這時候你早已經(jīng)是齊國皇帝的……” 榮寧公主再次打斷他的話:“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和親,兄長自作主張,事前不曾告知與我,事后倒讓我來收場,未免太過分了?!?/br> “倘若不是為了你,我何至于如此?” “為了我?”榮寧公主冷笑一聲,“只怕是為了兄長自己的前程罷?!?/br> 趙存一噎,訥訥說不出完整一句話來:“怎么……怎么會?我把你嫁給齊國皇帝,我自己做齊國皇帝的、兄弟,有什么好的?我……還不是為了你謀劃?” 榮寧公主淡淡道:“難道還要我挑明了來說么?那封婚書是齊國先皇與父皇所簽,怎么會在兄長手里?定然是出使之前,父皇召見,定要兄長將我留在齊國,還將此物交給兄長,作為此用。兄長這幾日,日日外出,大概也是去見父皇安插在永安的細作了罷?” 她長舒了一口氣,平復(fù)心情,語氣仍舊平淡:“齊國新君不好惹,齊國先皇的元貞公主,你我二人的姑姑,就是前車之鑒。兄長是要看著我如元妃一般,去齊國皇陵殉葬,是嗎?” “兄長為了父皇允諾的權(quán)勢,要送我去死,是嗎?” 趙存的面色青一陣白一陣,額上冒出細細的冷汗,青筋微突。 辯不過meimei,他只把心一橫,胡攪蠻纏道:“你也別把事情說得那么厲害,我知道,你本來就不愿意嫁給齊國皇帝,你喜歡韓憫?!?/br> 榮寧公主深吸一口氣,冷聲道:“住口?!?/br> 趙存偏不聽,繼續(xù)道:“那日在寺院里,你就看上他了,所以你要我上去買鷹,你再裝好人,替他解圍。只可惜他看不上你這個敵國公主,我看他與齊國皇帝倒是情誼深厚……” 榮寧公主豁然站起,拂袖掃落案上茶壺杯盞。 噼里啪啦散落一地,門外伺候的人聽見,不知道該不該勸,最后還是推出一個人上前,敲了敲門。 “公主?王爺?” 兩人只做不聞,親兄妹面對面站著,卻仿佛隔著一道又一道的宮墻。 榮寧公主仰頭看著他:“你不要忘記,廣寧王的位置,是誰幫你謀劃來的?!?/br> 話畢,她甩袖就走,留下趙存一個人在房里摔東西。 “我當(dāng)然記得!我當(dāng)然記得!是我的好meimei在太后壽宴獻寶,我才被封王的。不然他們,怎么都先喊你‘公主’,再喊我‘王爺’?不然我怎么永遠跟在你屁股后邊?”半晌,將屋子里能摔的東西都摔得差不多了,趙存也走出滿地碎片的房間。 兩個侍從趕忙快步跟上。 “主子消消氣,小的聽說永安城里有一處叫天香樓的地方,最能舒緩人心,不如小的帶王爺去逛逛?” 他們前腳剛出門,后腳便有侍女向榮寧公主稟報。 她正坐在銅鏡前,解下頭上的金釵銀飾,思忖了一會兒,道:“等他們回來,拿兩錠銀子,問問兄長身邊的人,就說公主與王爺才吵了架,我想服軟,但是又低不下頭,所以向別人問問?!?/br> 將發(fā)飾全部摘下,她手里捏著一支金釵,不知不覺在手心里握出一道極深的痕跡。 前陣子天香樓與對面的松竹館轟轟烈烈地搞了一陣勞動改造,許多姑娘公子都拿了良籍離開了,留下的人不多,一時間有些冷清。 趙存站在樓前,捶了一下侍從的腦袋:“就這?” 他轉(zhuǎn)身要回,忽然看見有個人喝得醉醺醺的,徑直就要走進樓里。 不出意外被攔了下來,可是那人分明醉得不輕,就要硬闖:“你敢攔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季公子就別為難我們了,信王爺早就吩咐過……” 趙存隱約聽得這句話,一皺眉,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侍從:“那是誰?” “好像是異姓王信王李恕的外甥,叫做季恒。” “李恕,就是今日宴上,第一個拿走婚約的那個人?” “是。” 趙存眼珠一轉(zhuǎn),跨著大步上前,站在季恒身邊,笑著朝他作了個揖:“季公子有禮?!?/br> * 夜深,一只蒼鷹劃破厚重的夜色,飛入宮墻。 鷹舍的人接到密信,換好衣裳,匆匆來到福寧殿。 傅詢站在廊前,借著檐下燈籠看了紙條。 ——趙存與季恒結(jié)交。 傅詢只看了一眼,便問:“是哪只鷹發(fā)回來的?” 說完這話,他立即補充了一句:“小聲回話?!?/br> 不要驚醒殿里的人。 “是?!蹦侨藟旱吐曇?,“回陛下,是松竹館的棉花?!?/br> 也就是松竹館里彈琴的那位白衣公子。 天香樓與松竹館原本就不太干凈,常有細作在里邊探聽消息,前幾個月暗中整頓過,借了縫補夏衣和編織蓑衣的勞動改造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