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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愿渡渭水,勸服齊君退兵。” 那老翁身形清瘦,須發(fā)全白,連行走都不便。 宋君卻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走下臺階,握住他的雙手:“公孫先生,我宋國江山就全儀仗先生了。” 公孫老先生點點頭,目光堅定,視死如歸:“請陛下備船,齊君不退兵,老臣絕不折返?!?/br> * 渭水的另一邊,主將營帳里。 五王爺傅讓癱坐在椅子上,望著映在帳子上,亂晃的趙存尸體的影子,無奈道:“皇兄讓我過來做什么?自己不來,我又不會打仗?把事情辦砸了怎么辦?” 銀白锃亮的頭盔被放在案上。原來白日里,窺伺的宋國士兵看見的,根本不是傅詢,而是他。 他也根本沒有帶兵過來,這兒的士兵,都是渭水本地的駐軍。 事已至此,宋國已經(jīng)不值得調(diào)兵了。 傅讓百無聊賴地彈著堅硬的護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跳到地上,把自己帶來的包袱打開。 他從包袱里翻出一個小冊子。 這是他臨走時,韓憫塞給他的。 傅讓翻了翻,頭一句寫著—— 倘若宋國派人來說,必是公孫論。公孫論其辭,大要有三。 后邊便寫著當(dāng)如何應(yīng)答的話。 傅讓疑惑地眨眨眼睛,韓憫怎么連這也知道? 第96章 語氣軟和 渭水江面開闊, 橫斷南北。 此時距離趙殷回到宋國、宋君收到齊國陳兵渭水的消息,已經(jīng)過去三日,打探消息的士兵可以騎著快馬往返, 已經(jīng)一把年紀的公孫先生卻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 宋君御賜的馬車里墊著數(shù)重柔軟的褥子, 白發(fā)白須的老先生拄著拐杖, 端正地坐在車廂里,眉頭緊鎖。 外邊駕車的士兵也很為難,來的時候,宋君一面說要快點到, 省得齊國發(fā)兵,一面又說, 要顧及老人家的身體,不要把他顛散架了。 公孫先生自己倒不在意, 反倒催促他們快走。 日夜兼程, 直至第三日夜間,馬車抵達渭水江畔的一個小鎮(zhèn)。 深秋時節(jié),入夜之后,江上籠罩著一重揮散不去的白霧。 江水看似平靜, 實則暗流涌動, 湍急無比,沒有幾十年行船經(jīng)驗的老手行船, 根本無法過江。 來不及休整, 公孫先生匆匆換了件素衣, 就找了一個同他差不多年歲的老船夫,兩人連夜渡江,不用旁人跟隨。 一葉扁舟行得輕快,很快就消失在彌散的白霧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 扁舟靠岸。 月色不明,公孫先生要下船時,腳下一滑,差點跌進冷水里。 雖然最后拄著拐杖站穩(wěn)了,但還是浸濕了半幅衣裳。 他輕嘆一聲,將衣裳從水里撈起來,擰干了,才繼續(xù)向前。 老船夫道:“我就在此處等著先生?!?/br> 大約是公孫先生正出神,沒有聽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齊國的營帳是根據(jù)陣法擺的,有股肅殺的氣息,他再往前走,就被巡邏的侍衛(wèi)攔下來了。 他穿著單薄的粗布麻衣只身過來,為的是服軟請罪,才好將齊軍勸退。 他客客氣氣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就站在冷風(fēng)里等著。 冰冷的衣裳貼在身上,將血脈都凍僵了。 那頭兒,主帥營帳里的傅讓正捧著韓憫給他的那本小冊子,認真背誦。 士兵在外面通報:“王爺,宋國派了位老先生過來?!?/br> 傅讓合上書冊,挑了挑眉:“他可有報上姓名?” “公孫論,公孫先生。” 傅讓驚地睜大眼睛,韓憫還真是神了,真被他說中了。 現(xiàn)在就看這本小冊子靈不靈了。 他便道:“請公孫先生入副帥營帳?!?/br> 兩個士兵將公孫先生請到營帳內(nèi),老人家轉(zhuǎn)頭,看見被掛在高處的趙存的尸首,只覺得手腳發(fā)冷。 他定了定心神,抱著必死的決心走進帳中。 * 遠在千里的永安城,傅詢的書房里,幾個文人才開完一次小會,收拾好東西要走。 韓憫將案上雜亂的紙張收起來,要卷起筆簾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少了一支筆。 楚鈺攏著衣袖在催他:“快點,快點,再晚趕不上出宮了?!?/br> 韓憫把桌案上下都看了一遍:“等一下,我找不著筆。” “你方才不是拿著紙筆到處亂走了嗎?肯定放在別人的桌子上了,等明天他們收拾的時候就找到了,走了走了?!?/br> 不等韓憫回話,傅詢便對他道:“留下來找,等會兒送你回去?!?/br> 他再看向楚鈺等人:“你們先走?!?/br> 一行人只能作揖告退。 走在臺階上,一時無言。 楚鈺往平靜的池水里拋了一顆小石子:“我覺得圣上和韓惜辭最近不太正常,每次開會,圣上都會把他單獨留下?!?/br> 石子濺起巨大的漣漪,溫言與柳停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有些許無奈。 能怎么辦? 察覺到氣氛好像不太對,楚鈺半玩笑道:“圣上不會悄悄給他加俸祿了吧?” 還是沒有人說話,最后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應(yīng)該是沒有吧?!?/br> * 書房里,韓憫還在找他那支丟失的筆。 傅詢不經(jīng)意間瞥見放在自己案上的筆,那支筆就放在韓憫畫的學(xué)校職能圖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