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莫莉。」 理查拉著安瑜婕的手剛離開位于鬧區(qū)的醫(yī)院正在走到停在路旁車子途中,驚訝地看到不想遇見的人。 「你……?!鼓蜓酃鈦砘乜粗聿楹桶茶ゆ嫉哪?,注意到兩人穿著類似情侶裝的牛仔褲和不同色但同款的格子花紋襯衫,最后看到兩人交握的手。她當然并不會知道理查買給安瑜婕的衣服故意和他的都可以配成套,今天衣服也是理查從衣柜拿給身體不適的安瑜婕。 「你好啊?!拱茶ゆ既滔孪胨Φ衾聿槔请b手的衝動,故意拉緊理查的手,以充滿鼻音的感冒聲音裝出愉快表情和莫莉打招呼。 莫莉在理查來不及阻止甩了安瑜婕一巴掌。 理查將安瑜婕拉到身后護著:「滾。」 莫莉哭著跑開。 「不要。」安瑜婕阻止轉(zhuǎn)身檢查她的理查碰觸臉頰。 「讓我看看。」 「不是你的錯,是我故意挑釁?!?/br> 「你……?!?/br> 安瑜婕忍住的眼淚順著臉頰掉落。 「別哭。」 「嗚……?!拱茶ゆ紡母赣H過世后累積的壓力終于爆發(fā),在理查懷里痛哭。 「別哭?!顾巧纤哪橆a。 理查雖然不喜歡當出名的貴族,但他的朋友卻不少。 「瀚丹?!估聿楹蛶讉€貴公子樣男人走進餐廳某個桌子旁,吸引所有女客行注目禮。 英國是個講究的國家,幾個男人都是西服筆挺,可惜個個帶著冷漠氣質(zhì),大部分女人見到雖然猜測他們不是有錢人就是貴族但并沒有幾個有勇氣上前搭訕。 「好久不見。」已經(jīng)坐在桌邊的瀚丹原本冰冷表情因著嘴邊拉開弧度有了些許溫度。 「你越來越難得來英國?!估聿椴槐阍诠矆鏊酝踝孱^銜稱呼他只好冒犯。畢竟瀚丹便裝在外沒有帶半個隨扈,身份曝光說不定引來危險,其幕僚稍候才會跟來英國洽公,他應該是在享受難得的自由吧。 話題隨眾人落座展開,直到時序快中午,餐廳人慢慢變多。男人們收拾桌面早已談妥也在最終確認后簽署的商業(yè)文件,招來侍者點餐。 瀚丹接起一通不識時務響起的電話,他以眼神對朋友們道歉,推開桌子旁邊落地窗走到陽臺。 瀚丹很快結(jié)束通話回到桌旁,不過同桌友人都知道他不太爽快。還能有什么困擾他,就是他那一大家子的人嘛,八卦雜志這幾天報導瀚丹另一位母后才生下兩個年幼弟妹呢。 「來!別想太多,我介紹幾位剛剛到來的美女給你。」理查身旁某個男人說。 他看著瀚丹撐著勉強微笑和友人及女孩們間聊幾句就陷入自己的沉思。 座上女人多是所謂知名模特兒和名媛,所以話題總圍繞著名人八卦、化妝、購物、名牌和美容,偶爾有女人說想學學他們怎么賺錢,其實也只是試圖引起男人的興趣罷了,而這些聊天對男人來說其實無聊至極??村ひ桓鄙裼翁摰哪樱琅畟冋f的話他只是虛應兩招,最后他忍不住起身就往餐廳外走去想透透氣,不管與女人們說笑正熱的友人眼光追著他背后跑。 「讓他去吧,他需要安靜?!估聿樯砼粤硪粋€男人伸手攔下某個想跟上『安慰』他的女孩。 朋友不是當假的,瀚丹并非無禮男子,突然離席放棄今晚可能相陪過夜的美女群不告而別想必煩到極點。未婚妻跟比自己條件差的跑了嘛,雖然只是未婚夫妻,論誰遇到這種事都會不爽快。 「說個笑話給美女們聽聽吧?!估聿槲⑿Τ麑γ婺凶诱f。剛剛旁邊有個專業(yè)打扮看起來是職業(yè)婦女的女人追著瀚丹去了,或許比這些有臉無腦的女人還讓瀚丹感興趣吧。 安瑜婕走進餐廳,理查和男人們從桌子起身迎接她。 「我的太太,安瑜婕?!?/br> 「夫人?!?/br> 安瑜婕對眾人點頭,坐進理查為她拉開的椅子。 經(jīng)過幾天密集禮儀訓練,安瑜婕已經(jīng)有點不同。她已經(jīng)能正確說出英國貴族那種短促英文語調(diào)卻不顯得太過刻意,而行為舉止透過幾位貴族女士的訓練也慢慢像個貴族淑女,國宴的時候相信安瑜婕已經(jīng)可以不必緊張輕松應對。 「你從哪找到這個東方美女?然后閃電般將她娶進門,你手腳比祖先快很多。」某個朋友邊坐下邊開玩笑。朋友們熟知理查家祖先喜歡東方女人的事。 「別理這個沒禮貌的美國人?!估聿樽霉室夂雎耘笥训恼{(diào)侃,對安瑜婕開玩笑說。 「對不起,我想理查見色忘友了?!拱茶ゆ紝δ腥藗兾⑿?,邊把手按在他手上。 男人們盯著理查然后爆出笑聲,理查約會的女人向來是沒意見的那種。竟然閃電結(jié)婚,娶了個意見應該很多的女人。 理查不理會朋友們的訕笑,拉著安瑜婕的手,雙眼看著她,臉上有著微笑。 安瑜婕猜想理查的朋友背景應該跟他差不多,衣著也很講究,不過他們不像是紈褲子弟的樣子。根據(jù)她在旅館多年的經(jīng)驗,這些人眼神看來都很正直?;蛟S有人會愿意告訴她有關(guān)于理查和她父親過世的關(guān)聯(lián)性。 當某個男人回座,所有人總算到齊時,理查一一正式介紹并和她交換名片,她看名片上每個人都有實際工作的頭銜,許多還是知名公司有些人也接受過媒體專訪,都是英國女人趨之若騖的男人。當然啦,因為都很有錢,而且不老也不丑。 同座原本也有幾位名女人,但在她出現(xiàn)一起用餐完畢后被男人們隨便給個理由趕走。她在女性雜志??吹竭@幾位現(xiàn)下最熱門的女孩,所謂的IT女孩??吹竭@些女人接到她的名片后用羨慕的眼光看著自己。安瑜婕雖然知道現(xiàn)在自己有著顯赫的貴族名銜,但還不太習慣,或許也是因為知道自己并不會擁有公爵夫人和慈善基金會董事長的頭銜太久。 反正能多認識一些人她沒有損失,理查的基金會需要做公關(guān),能利用這些人的話大有幫助。在她是基金會主事者的一天,她就會把工作做好,況且那是理查母親留下的,就算她暫時接手,這是慈善事業(yè),和她與理查的過節(jié)無關(guān)。 習慣做什么像什么的安瑜婕邊想邊把收到的名片收好。柏金包里有那本理查給她,他的母親的筆記本。 這些人似乎是理查的好朋友。如果能和這些人打好關(guān)係,要知道關(guān)于他的事與調(diào)查父親的死亡會有幫助。 「理查的基金會工作量很大,他說你立刻接手沒有出問題,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辦到的。」理查的律師朋友馬修坐在安瑜婕旁邊,趁著理查和鄰座的瀚丹低聲談話的時候問安瑜婕。 「大學畢業(yè)之后我就開始在旅館工作,算是訓練出來的組織能力。加上員工的協(xié)助。另外,我大概是唯一的新人吧?!?/br> 「原來如此?!?/br> 「你和理查認識很久了?」 「是啊。」 「他一直都是我行我素?」 「我不會這么形容他,他做事總有他的理由和邏輯。」 「是嗎?!?/br> 「你遇見我們那天,他原本不愿意拯救你的,是我開口要求他,記得嗎。因為他不喜歡不合邏輯的事?!?/br> 「是沒錯?!?/br> 「他會突然宣佈已經(jīng)和你結(jié)婚。你沒發(fā)現(xiàn)他的朋友們都不驚訝嗎?我們知道他是這樣的行事風格,他有他的理由。」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br> 「有何內(nèi)幕,說來聽聽?!?/br> 「不方便。你想知道得問理查本人?!?/br> 「喔,理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們是好朋友,你可以自己問他本人。」安瑜婕不置可否的微笑。 「馬修,不要把你那律師叁寸不爛之舌用在我老婆身上?!估聿榕c瀚丹結(jié)束低聲交談的話題,注意力轉(zhuǎn)回到安瑜婕身上。 「不敢,夫人太聰明?!?/br> 「我同意,女人最好不要太聰明?!瑰ご浇抢_弧度。雙眼則好奇地觀察安瑜婕。 「一個耍溫柔、一個主張大男人主義。你們在挑撥夫妻感情嗎?!?/br> 瀚丹與馬修四隻眼睛看向別的地方,馬修還吹著不成調(diào)的口哨歌曲裝沒事。 安瑜婕笑了,理查的朋友并不如想像難相處。早上她還擔心今天與他的朋友見面,沒有特殊背景的她會受到異樣眼光。 理查和安瑜婕與眾人告別,前往西服路裁縫處試衣服。 「國宴前我們會先見見其他貴族?!估聿橛H自開車,阿西法送安瑜婕到旅館的餐廳后就回去辦公室。 「嗯?!?/br> 「阿西法給你的檔案里有許多名字和人物樣子你得記住。」 「你記得全部?」 「絕大部分。」 「真的?」 「國宴當天你就會知道?!?/br> 「有什么事你不會的嗎?!?/br> 「生孩子?!?/br> 安瑜婕笑出聲,剛剛在餐廳理查的朋友帶來的輕松氣氛還在。 「帥哥?!共每p整理著手中半成品的燕尾服外套,眼睛越過老花眼鏡上方看看助手幫理查套上白色大禮服襯衫,然后對坐在等待區(qū)域沙發(fā)座的安瑜婕眨眨眼。 安瑜婕聞言放下白色骨磁杯對著裁縫微笑。 咖啡桌上是理查要他手下最近的旅館送來的下午茶餐點。他細心的注意到中午她吃得比平常少。 其實,從莫莉撞見理查與她在一起走在路上,那位小姐在基金會工作狀況可說是處處故意找碴,連小助理都受不了,基金會工作人員連連抱怨。 安瑜婕只差不好開口向理查提出要開除那位大小姐的話,加上私家偵探向她報告調(diào)查關(guān)于父親死亡的最新消息,也因此有點壓力影響食慾。 理查站在試衣臺上,衣服剛成形,布料上頭還有著長長短短的縫線和做記號的不同顏色的線。 「師傅。」裁縫助手幫理查套好衣服請裁縫過去確認尺寸。 「來了?!共每p放下手中外套往助理走去。 安瑜婕這些日子觀察理查,他是很少笑容的人,但是他的微笑足以驅(qū)動任何人、改變?nèi)魏螝夥铡V皇?,真正的他似乎從來沒有展現(xiàn)出來。 他不知道對裁縫說什么,讓站在一旁的裁縫助手笑出聲來。 安瑜婕靜靜的看著,鏡子照出理查挺拔身影。她知道理查騎馬奔馳于沙漠的生活與一般較為陰柔氣質(zhì)的英國男人相當不同,也因此對他與眾不同的粗獷氣質(zhì)還滿習慣的。 雖然她是因為調(diào)查父親的事選擇繼續(xù)留在他身旁扮演妻子的角色,不過不表示她對他的吸引力沒有感覺。況且他們已經(jīng)做了一般夫妻會做的事。 她記得她的身材很好。安瑜婕發(fā)現(xiàn)自己奇怪的想法而皺眉。她應該儘快查出父親的事,儘快遠離,而不是享受起奢華的生活。 她能溜進理查房間時間都太短,調(diào)查不出什么已經(jīng)夠糟,現(xiàn)在還加上一個嫉妒的女人。如果不是私家偵探鼓勵她多找出一些足以調(diào)查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繼續(xù)與理查玩這危險的游戲。就算他再也沒碰過她,她卻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需求。 就像是感覺到她想法的轉(zhuǎn)變,理查轉(zhuǎn)頭看看她,而她只是回以一個微笑。 「你在哪找到這個漂亮女孩。」裁縫拉回理查的注意力。 「在路上撿到的?!?/br> 「有趣,但我怎么撿不到。」 「你沒有走在對的路。」理查對裁縫眨眨眼。 「小心她會回去走原來的路。」 「你也感覺到。」理查不能否認安瑜婕停留在他身旁另有目的。她在等她父親的事和那個研究及接二連叁有人過世的事完全浮出水面。就算她現(xiàn)在安全,他也不想放她走。他完全記得她的甜美,礙于不要把關(guān)係搞得更糟,他只能說服自己暫時當柳下惠。 「她不是你這個階級的人會選的老婆。聽我這個老人家一句,對她最好誠實,不要讓她跑回東方啊?!共每p從還是小學徒的時候就認識到大師傅店里做西服的理查祖父,對理查家的故事耳熟能詳。 「布料與平常不太相同?」 「夫人好眼光?!?/br> 理查還不知道安瑜婕的禮服是何種造型和顏色,他身上製作中的衣物布料比起過去其他女人挑選的有顯著不同,雖然是深色布料,近看布面有細直紋。有的女人只是隨便挑選或是直接交給裁縫決定。安瑜婕顯然比較注意也比較細心。 安瑜婕翻開理查母親的筆記本,她常常會翻開來看。一開始只是理查要她看看,后來她竟然有點著迷。根據(jù)管家指出理查家中母親照片,理查母親是個漂亮的美國女子,習慣獨立,不喜歡受牽制。從筆記看來是個受過教育的聰明女子,不過對嫁給英國貴族有錯誤的想法,大筆嫁妝買不到公爵的一心一意,等到婚姻生活無可救藥,就將所有心力放在基金會。 其實基金會最初是理查老祖先在二十世紀初成立的孤兒院,后來時光轉(zhuǎn)變孤兒院關(guān)閉。理查的母親和其父處得不好的時候搬到郊區(qū)莊園居住,偶然發(fā)現(xiàn)莊園圖書館有本古老的孤兒院管理與財務記錄,決定把時間花在慈善事業(yè)。 她可以感覺到他母親無助的感覺,遠離家園嫁入一個古老的家族,有許多規(guī)定要遵守,最后不能做自己于是變得不快樂,也懷疑丈夫早在和自己結(jié)婚之前就出軌。 管家說過理查不喜歡提起父母親,要她小心處理話題。她猜測理查一定沒有看過筆記本,因為他母親很明顯有現(xiàn)代文明病憂鬱癥。 「想什么?!估聿榈却龓煾敌薷奈鞣馓准毠?jié)時,走上前抽走她手中的老記事本。 「可惜你不是男模?!?/br> 「不太好笑。」 「莫莉。」 「理查!」 「中午有空見面嗎?」 莫莉微笑,她認為理查親自打電話約她,表示安瑜婕很快就會成為過去式,理查還是她的。 莫莉拿起辦公桌上室內(nèi)電話撥給安瑜婕。 「我可以請你吃個飯嗎?!?/br> 「當然?!?/br> 安瑜婕掛掉電話,這幾天莫莉老是找工作人員麻煩,反正她已經(jīng)決定要找她當面談談,或許不能開除她,不過能讓她知道不會搶走理查,大概能讓她好好與大家相處吧。 莫莉手搭著理查進入餐廳。正要過街到餐廳的安瑜婕在對街不遠處看見,她掙扎一下究竟沒有勇氣走進去,走進去不知道會不會掀起莫莉的不滿當場發(fā)作,整件事從單純調(diào)查變成上流社會八卦丑聞。她打算等理查離開再走進去,不想如莫莉的意,顯然那個女人希望她看到理查。 「我應該早就要跟你說明,爺爺?shù)囊馑疾皇俏业?,我只把你當meimei?!箘傋聛砝聿榫蛯χ蚍旁谒媳鄣氖职櫭肌?/br> 「你不是當真的?!鼓蚓o握手中餐巾。 「莫莉,我很抱歉。是我的錯,沒有說清楚讓你一直誤會。」理查準備起身離開。 「你會后悔的,她不是我們這個階級的人?!?/br> 「我不認為。」 「我瞭解你。」 「我希望你找到合適的男人?!估聿橥崎_椅子離開。 莫莉抬頭看到大窗外安瑜婕在對街,不禁露出微笑,她還是有機會贏得理查。 理查步出餐廳看見安瑜婕站在餐廳對面。她一見到他立刻轉(zhuǎn)身快步離開。理查連忙越過街跟上前。 「別走?!估聿榈鹊诫x開餐廳那條街才拉住安瑜婕的手腕阻止她離開。 「你不必覺得對我有責任?!拱茶ゆ级伎匆娏?。 「別這樣?!?/br> 「只要你老實告訴我……關(guān)于我父親的死,這一切就可以結(jié)束。」 「安瑜婕?!?/br> 「我們在英國沒去登記,不算正式的夫妻。你不應該犧牲喜歡的人?!?/br> 「該死,安瑜婕。我對莫莉沒有特殊感情?!顾f得還不夠清楚嗎,莫莉和安瑜婕怎么都聽不懂。 「理查,拜託。我不屬于你的世界?!?/br> 「不許你這么說?!估聿橐呀?jīng)預約好,原本打算國宴前完成英國的登記,然后去覲見皇族,被莫莉攪和成一團。 理查拉著安瑜婕走過人行道往自己的車子前進。沿途滿佈的行人讓他有點不耐煩。安瑜婕默默的跟著,任他拉著她。她被自己不應該有的的感覺嚇到了。 看到他和莫莉狀似親密一起走進餐廳讓她有點不知如何反應。她不應該有嫉妒的感覺,不是嗎? 到達他停車的街邊,他把她塞到車子里。 「要去哪里?」 「閉嘴。」 安瑜婕還來不及推開車門逃開,理察就關(guān)上副駕駛座車門,用遙控器鎖上門,轉(zhuǎn)身往駕駛座走。 車子開動后,竟然逐漸往倫敦外圍開,開上通往郊外的高速公路。 電話聲在車內(nèi)響起,理查按下方向盤按鍵接通。 「閣下,您在哪里,公司會議就要開始?!拱⑽鞣曇粼谲噧?nèi)響起。 「取消或是找馬修代替我。」 「這……?!?/br> 「安瑜婕跟我在一起,我們今晚會在莊園?!?/br> 「是?!?/br> 「明天再跟你聯(lián)絡?!?/br> 理查再次按鈕切斷電話。 「我們應該回去各自的辦公室工作?!拱茶ゆ荚噲D跟他講道理。 「不?!?/br> 大約一個小時之后,車子離開高速公路,經(jīng)過低丘中的公路轉(zhuǎn)進平坦草原中的私人小道,最后理查把車子停在一棟古色古香的宅邸前方。房子不算龐大,不過很精緻。 「下車?!顾忾_車門鎖。 安瑜婕下車不滿的甩上車門。 「莊園佔地很廣,你用走的也走不出去。就算你走得出去也沒有大眾交通工具經(jīng)過?!?/br> 理查說完逕自走進建筑物大門。 中年女管家匆忙走出大門。 「夫人。」 「幫我叫計程車。」 「這我不能決定。」 安瑜婕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她或許可以找到些什么,管家臉上的誠惶誠恐讓她不忍心。 她轉(zhuǎn)了一圈女主人房,上上下下都檢查過,雖然豪華但平凡無奇沒有什么秘密的樣子,同樣有道門通往主人房間。她毫不懷疑這個保存良好的英國老建筑有秘密通道,不過她沒找到任何秘密通道門,但是傳統(tǒng)習慣不會藏東西在通道,通道也恐怕太古老而封閉。 她望向窗外無盡的綠地像地毯般延伸到遠方,管家說看得到的地方都屬于理查,與理查同姓氏的族人以及不同姓氏的遠親還有人住在這塊從祖先處繼承來的土地耕種打獵。遠處有個黑點慢慢接近、變大。理查騎在一匹黑色阿拉伯馬上。只有騎馬好像能讓他的心情好一些,安瑜婕心想。 預定的晚餐時間前,莊園管家前來通知安瑜婕到書房見理查。 理查坐在一張古董高背沙發(fā),旁邊小桌有杯喝了一半的蘇格蘭威士忌和酒瓶。顯然即將開始的話題令他感到困擾。理查平常不太碰酒的。 「坐?!?/br> 安瑜婕在另一張古董沙發(fā)坐下。 「安瑜婕,你父親的死與我無關(guān)?!?/br> 「你知道些什么?!顾淅涞乜粗?。 「當初交給我的,關(guān)于研究的所有文件和紀錄都在這里面?;蛟S你有我所沒有的資料?!?/br> 理查遞給安瑜婕一支USB隨身碟,并且暗示他知道她手中握有其他東西。 安瑜婕吞吞口水,理查顯然知道她父親在瑞士的保險箱或是有藏匿其他文件,比方說個人用的紀錄小冊。 「還有呢?!?/br> 「你父親的同事們……有其他教授在你父親之前意外身亡。」 「你調(diào)查過原因嗎?!?/br> 「沒有特別奇怪的地方?!?/br> 「所以你就沒有繼續(xù)調(diào)查?!?/br> 「跟你父親過世一樣,警方都沒有能指向謀殺的證據(jù)?!?/br> 「沒有證據(jù)不代表不是謀殺?!拱茶ゆ加行嵟?。 「你父親對你表示了什么?!?/br> 「你派人監(jiān)視我?從一開始?」安瑜婕立刻反應過來,如果理查知道保險箱,那他必定知道她到醫(yī)院。 理查沒有回答。 安瑜婕把理查的靜默當默認。 「你為什么錄取我,讓我在你的旅館工作?!?/br> 「想知道你的目的?!?/br> 「呵,天啊,我真是笨?!拱茶ゆ甲砸詾椴划斏虡I(yè)間諜就沒事,不過理查一直都是以想知道她父親到底在過世前說了什么來對付她。 「不,你很聰明在旅館工作的時候沒有反過來幫我的對手做事。」 「你連這個都知道?!拱茶ゆ加X得自己徹底被耍了。她紅了眼眶。 「我不想傷害你,這是我一直避免與你談這件事的主因。既然現(xiàn)在知道,或許你愿意把你父親給的線索拿出來討論,那會讓我比較快得到結(jié)論……那天到底是誰跟蹤我們到礦區(qū)的我還在調(diào)查?!?/br> 「所以這就是你要的,我父親交給我的東西?!?/br> 「還有他對你說的事?!?/br> 「哈!難怪你會娶我?!拱茶ゆ紡囊巫由险酒饋?,低頭看著坐著的理查。 「我說過,只有男人和已婚婦女可以進到礦區(qū)?!?/br> 「你供我基金會最高職位和舒服的生活就是為了我父親的東西!」 「安瑜婕!」理查事實上并不認為他自己知道為何一時衝動就娶了他。 「你大可以和我離婚,我不會給你的?!拱茶ゆ嫁D(zhuǎn)身就跑,順手甩上房子里每道經(jīng)過的門減緩理查追上來的速度,最后把廚房門邊椅子擋住門,從后門跑開。她無法再繼續(xù)待下去等待發(fā)掘真相。 「安瑜婕,回來?!勾巴庀﹃栕尷聿橐庾R到天就要黑了。 安瑜婕記得管家?guī)ミ^的馬廄方向,也知道理查在這養(yǎng)馬。 馬廄工作人員已經(jīng)下班,她輕易的打開門沒有時間放馬韁和馬鞍就跳上馬匹。她要想辦法離開,現(xiàn)在哪里都不安全、誰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