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完結(jié)+番外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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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頓飯的功夫里,這已經(jīng)是宋辭第三次走神。 熱熱鬧鬧說了半天的徐凱,覺得自己又白費口舌了。 連坐在對面的黃承浩都不由替徐凱叫屈:“是啊,凱哥和你說了半天,你都沒個回應(yīng),想什么呢?” 被冷落的徐凱見有人幫腔,更來了勁,痛心疾首地抱怨道:“就是啊,這飯局還是你組的!結(jié)果你這個做東的,從開局到現(xiàn)在攏共沒說過幾句話,還一副丟了魂的樣子,搞什么嘛!” “我——”現(xiàn)編的理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陣短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年輕的女服務(wù)員艱難地捧著一大束香檳色的玫瑰,朝他們走過來。 這一屋子都是帶把的兄弟,看著那捧小姑娘雙臂環(huán)抱才能勉強抱住的巨大花束,都覺得這花可能是送錯了地方。 送花的服務(wù)員也默認(rèn)收花的會是位漂亮的小姐,于是禮貌地問:“請問,宋辭女士是哪位?” “宋辭?女士?哈哈哈!”托徐凱的福,宋辭的“隱疾”在座的無一不知。 聽到“懟天日地”的宋辭被人叫作女士。這群笑點極低的紈绔們,不約而同地爆發(fā)出震天響的嘲笑。 宋辭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那女服務(wù)員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尷尬地站在原地,訥訥地又問了一遍:“請問哪位是宋辭?!边@回她不敢再輕易加上女士兩個字了。 “宋辭女士在這兒!”笑得東倒西歪的徐凱,伸手指了指坐在自己旁邊俊臉全黑的宋辭。 因說錯了話,怕挨罵的女服務(wù)員,埋頭走到宋辭跟前,把花往他手里一塞,不等吩咐就逃似地退出了包廂。 徐凱樂呵呵地?fù)渖蟻?,伸手抽走了花上的卡片,邊打開邊捏著嗓子道:“宋辭小姐,讓奴家?guī)湍憧纯?,是哪個想不開的小可憐,這么想不開給你這永垂不朽的送——”徐凱作妖的聲音戛然而止,像被切面機驟然割斷的面條。 宋辭瞥了一眼他手上已經(jīng)被打開的卡片。 那卡片上赫然寫著: 你是我荒瘠土地上最后的玫瑰。 字如其人,筆力險勁,風(fēng)格峭拔。 這樣一句綺麗的短詩,配上花語是我只鐘情你一人的香檳色玫瑰。不得不說,送花的人,是個浪漫至死的天才。 明明卡片上寫的是一句旖旎的情詩,可徐凱卻像看了個鬼故事。笑容僵在臉上,要掉出來:“我去!辭哥,你給哥們兒我解釋一下!為什么這個落款是楚淮南啊!” 宋辭一時無言以對,忍不住拿起手邊的酒杯,灌了自己一杯。 資本家就是神通廣大,這是在我身上裝了GPS么?他究竟想干什么??? “別光顧著喝酒啊!什么情況!” “楚淮南?遠(yuǎn)南那個?。俊?/br> “幾個意思?我錯過了什么?”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里,宋辭揉了揉自己發(fā)脹的額角,隨口胡扯道:“意yin、意yin,純屬意yin!” “什么意yin?趁哥兒幾個都在,你盡早解釋清楚!”徐凱把那落款楚淮南的卡片遞還給宋辭,獰笑著加了一句:“坦白從寬??!” 宋辭沒接卡片,卻現(xiàn)編了個剛剛出爐,還熱乎著的理由:“嗨,我一向都是送花的人,從來沒收過花,這花是我自己買給自己的!行了吧!” 見徐凱半信半疑,他沖對方背心里重重一拍:“怎么?還想動用私刑嚴(yán)加拷打?。∥覉缶税?!” 可能是他信用太好,亦可能是楚淮南不可褻玩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靠著一番插科打諢,就這樣輕易蒙混過關(guān)。 眾人齊聲喝了倒彩,七嘴八舌地嘲笑宋辭果然是不行了,居然墮落到要靠這種純情的方式來“意yin”。 徐凱把卡片扔回桌上:“靠,嚇我一跳?!北梢牡匦Φ溃骸澳憧烧鎵驘o聊的?!?/br> 無奈地接受著來自各路人渣的鄙視,沈聽在心里又忍不住恨了一通楚淮南。 徐凱坐正了身子,拿起剛剛隨手扔在一旁的筷子,夾了塊rou,邊吃邊說:“我就說嘛,楚淮南又不瞎,況且他根本不好這口。” 不瞎?不好這口? 宋辭抱著手臂。手腕上仿佛還殘留著那人指腹所傳來的guntang熱度。鐵一般桎梏著自己的男人強勢得像個高高在上的封建王朝君主。 他冷眼瞥著那句情詩,頓時食欲全無。 午餐過后,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回了徐凱名下的那間“大本營”,熱熱鬧鬧地掀開了紈绔子弟們,下午份混吃等死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