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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完結(jié)+番外_211

    屋里亂七八糟的,空瓶了的飲料瓶和瓜子皮扔得到處都是,明顯是一副大部隊將將撤離的模樣。

    楚淮南掃了眼一地狼藉,鼻尖蹭著沈聽的耳朵笑道:“就用這個規(guī)格招待我?這么不見外啊。”

    沈聽還沒張口,徐凱便已替他大賣人情:“嘿嘿,環(huán)境是惡劣了點兒!誰讓咱辭哥前腳剛接完您電話,后腳就把我這屋里的幾十號客人都給趕走了呢!這不,還沒來得及收拾呢!”

    徐凱自認為他這是在幫宋辭表達對楚淮南的重視,穩(wěn)固兩人的感情,殊不知這三兩句話卻讓沈聽更加騎虎難下,“辭哥說最近流感很嚴重,這么多人扎堆在一塊,怕把您給傳染咯。這份心意,真是太感人了!說句實話,這么多年來,我還沒見過他對誰這么上心呢!”

    楚淮南意味深長地問:“是嗎?”

    感覺到對方攬在自己腰上的手掌,輕輕握了握腰間的癢癢rou,沈聽下意識地一縮,立馬飛了個眼刀給故意使壞的楚淮南??少Y本家若無其事的表情,讓他不由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徐凱,你不說話也沒人拿你當啞巴!”見徐凱笑得像個拉皮條的掮客,忍無可忍的丁朗沒好氣地瞪向他:“你爸天天擔心你以后找不到合適的行當。其實是多慮了,我看就是當個媒婆,也餓不死你!”

    被丁朗懟了的徐凱并不惱怒,賤兮兮地遞來個“你心里不好受,我特別懂你”的同情眼神。

    丁朗被他飽含同情的一瞥看得怒火中燒,伸手猛地把他一推:“警告你啊,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沈聽借機離楚淮南遠了點兒,上前一把拉住掄著胳膊快要揍徐凱的丁朗:“欸,干嘛啊,有什么話坐下說?!?/br>
    丁朗被沈聽一拽,積攢在胸膛的那點兒怒氣,頓時化作了委屈,可憐巴巴地握著他的胳膊不肯放,軟綿綿地叫了聲:“辭哥?!?/br>
    對比出真知。沈聽被丁朗這一聲叫得渾身發(fā)毛。這么比起來,倒還不如讓楚淮南摟著呢!

    除了丁俊,當時在斗狗場包間里的幾個人算是到齊了,大眼瞪小眼地圍著茶幾坐成了一圈。然而,無論是從工作還是愛好,在座的幾個都和楚淮南完全沒有共同語言。

    上回湊在一起,好歹還可以看看狗。

    但這一次,除了調(diào)侃兩句沈聽對楚淮南是如何上心以外,就連暖場王徐凱也找不到其他恰當?shù)脑掝}來聊。

    加之丁朗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楚淮南,場面便難免有點尷尬。

    然而被丁朗惡狠狠瞪著的楚淮南,倒是一點都沒覺得不自在。在他看來,和這群紈绔找共同話題也并非難事。

    “投毒案的兇手有眉目了嗎?”可惜眼下資本家的這個問題,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黃承浩不怎么藏得住心事,臉色霎時更是難看。

    沈聽不想讓心思敏銳且尚未洗脫與僵尸生產(chǎn)有關(guān)的嫌疑的楚淮南知道得太多,于是立馬開腔幫黃承浩解圍。

    吊高著眼梢似笑非笑地看過來:“說到這個,你那個價值百萬的懸賞都放出去那么多天了,怎么還沒人來領(lǐng)呢?”

    宋辭的這副招牌式表情,其實很容易讓人有半嗔半怒的錯覺。

    楚淮南的一顆心,被那弧度恰好的眼尾夾得如同一只吱吱亂竄的小耗子,偏生臉上還得端著儒雅的笑:“我倒希望這錢能早點被人領(lǐng)走?!?/br>
    “是啊?!鄙蚵犃枚蛔灾嗥鹱郎系谋貕仨樖纸o自個兒倒了杯水,“聽陳聰說,警方收到了上千個舉報,查了大幾百號人,卻沒有一個能對得上號的?!闭f完才發(fā)現(xiàn)剛剛倒的那杯水,被楚淮南半路截了胡,“哎,這是我喝過的!”

    資本家厚顏無恥地靠過來,含著杯子邊緣的嘴唇,形狀好看,卻實力詮釋了什么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又怎么樣,我們又不是沒親過。”

    說這話時,楚淮南特地把聲音壓得很低,卻也不能保證在座的其他人沒有聽到。至少離他倆最近的丁朗,臉立馬臭得跟垃圾堆似的。

    “楚淮南!”

    有意宣示主權(quán)的公狐貍精捧著杯子,笑得人畜無害,童叟無欺:“怎么?我說錯了?”

    他話音未落,剛?cè)ド狭藗€洗手間的徐凱立馬靠過來:“什么說錯了?我錯過了什么?”

    “沒什么,正在說他懸賞百萬找投毒犯的事?!倍±拾逯樢а狼旋X道。

    “哎呀!原來那個百萬通緝令真是楚總的手筆呀!我就說嘛,警察哪能為了我們這幾個人就出這么高的價碼!敢情,我們都是沾了辭哥的光。要我說啊,那個下毒的小子他跑不了!”徐凱還想往下說,但見沈聽使了個眼色,便立刻閉了嘴。

    “你是不是鬧肚子啊,都去了好幾回廁所了。”

    “啊、是啊,是有點兒?!?/br>
    楚淮南看了看黃承浩晦暗的臉色,又看了一眼故意轉(zhuǎn)移話題的沈聽和徐凱,心中多少有了點數(shù)。大概是小團體里有什么不能與外人道的秘密。于是便不再追問,極度配合地被“成功”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徐凱和青年才俊實在找不到共同話題,硬著頭皮聊著聊著,就聊起了近期肆虐的流感。

    正當他滿腹牢sao地抱怨:“現(xiàn)在出門還要戴口罩!太不方便了!連氣都喘不過來!”時,坐在一旁很久沒發(fā)言的楚淮南,突然轉(zhuǎn)過頭,對低著頭正光明正大地回陳聰信息的沈聽說:“宋辭,你還是回我那兒住吧。流感時期,酒店的流動人員太多。你住那兒,我不放心?!?/br>
    “???辭哥你這幾天沒跟楚總住一塊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