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完結(jié)+番外_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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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家難得見色忘義,受到了驅(qū)逐的朋友更好奇了,轉(zhuǎn)身去問同來赴宴的楚淮南堂兄楚秋白。 作為外科醫(yī)生,楚秋白以前不怎么喝酒,近來卻逢局必醉,這會兒早已經(jīng)喝得差不多了,瘦削的臉頰上布著醉酒的潮紅,聞言無不鄙夷地笑起來:“嫂子?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吧,我看這小子像是單相思,離功德圓滿還早著呢?!?/br> 楚秋白酒品一般,喝完酒后總語出驚人,“我這個弟弟一向眾星捧月,身邊什么模樣的人沒有啊!這回算是磕著硬骨頭了,要不怎么說風水輪流轉(zhuǎn)呢?他這是現(xiàn)世報?!?/br> “我怎么你了,就不能盼我點好的?”楚淮南打完電話回來,臉色不太好,口氣也沖:“你又比我好在哪兒?這么大人了不也是沒成家,我至少還有個努力方向,你呢?再埋汰我,以后老太太跟前我也懶得幫你周旋。你自己應(yīng)付去。” 楚秋白被他喝得一愣,舉著半杯酒瞪他。 接下來的宴會橫豎是沒心思參加了。 沈聽突然打來電話,說有急事要走,可無論他怎么問,也沒松口說究竟出了什么事。 楚淮南只好連哄帶騙地安撫,說:“天都黑了,這個點你一個人,我肯定不放心的。” “好,那我等你二十分鐘?!鄙蚵牳砂桶偷鼗?。 楚淮南不知道他怎么了,但直覺肯定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他知道沈聽能忍,剛剛那一通電話雖然語氣平淡,可聲音脆得像碎了的玻璃渣,聽得他心驚rou跳。 十幾分鐘后,效率驚人的資本家就已經(jīng)回到了房里。 一路上,慣會看眼色的司機把車開得飛快,等紅燈的時候只恨車頂上沒裝副螺旋槳,好當直升飛機用。 離約定的二十分鐘,還剩三分又四十秒。 沈聽沒走,端坐在套房會客室最里端的那張長書桌面前,手里拿著的一疊厚厚的紙,正一頁一頁地翻過去。 像是出于某種隱秘的考量,屋里只開了書桌上的一盞閱讀燈。他臉上起伏的輪廓被割開夜色的這點兒昏黃光亮,映襯描摹得格外清晰深邃。 低頭看書的青年臉色十分淡然,但眼尖的楚淮南卻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正微微地發(fā)著抖。 快步走了好一段路也不見喘的楚淮南,這個時候連心帶肺都跟著對方的嘴唇一起直顫。 他沒有說話,連腳步都盡量放輕,像頭優(yōu)雅接近的從容獵豹。 人剛一進門,敏銳的沈聽就已經(jīng)有所察覺,他抬起頭見是楚淮南,便又木然地重新垂下眼。 這本日記如同迎面撲來的一條惡犬,用參差的毒牙,撕裂了長久以來他自以為堅定的信念。 這是一場不虞之患。 榮耀的盔甲被割裂了,頂天立地的超人也黯淡了,英雄的面具底下藏著一張鬼怪般蕭索,小丑般虛偽的臉。 在這個被巨大陰謀籠罩的局中,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 那條惡犬血淋淋地撕咬開了一切,掏出一顆又一顆愿為公義付出全部熱情的心,用巨大的嘴巴吞食著名為信仰的熱血。 每一個詞,每一句話,都像被刀削尖的刺。 為眾人抱薪者,已凍斃于風雪。 為自由開路者,已困死于荊棘。 “發(fā)生了什么事?”楚淮南放柔了聲音問。 也沒什么,沈聽想,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他曾相信著的一切,原來都是假的。 第126章 陳峰在日記中,反復(fù)提到了沈止的死。 其中有一段,他這樣寫道: 我的初衷是做個和事佬,希望阿止可以和F先生達成共識,消弭誤會,像之前一樣繼續(xù)和平共處??晌疫€是太天真了,阿止他死了…… 我深感愧疚,不僅是為阿止的死,還為自己必須揣著明白裝糊涂、沉默而茍且地活著。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更該發(fā)聲,可F先生于我有恩。這是該死、沉重卻不得不報的恩情。 盡管日記里對當年的許多細節(jié),都語焉不詳,可由于提到的篇幅很多,把零散的線索組合起來就不難發(fā)現(xiàn),當年沈止的死確實并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