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完結(jié)+番外_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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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回到了他們共同的房間。在打開房門前,他還寄希望于路星河是自己出走的。 畢竟,最近路星河的情緒一直不太穩(wěn)定,還把醫(yī)生建議他要長期服用的藥偷偷地丟進了垃圾桶。 可起居室淺色的地毯上有一小片的血跡,一路蜿蜒到門口。 面對這灘鮮紅的血,林有匪如同被人拔掉了軟鱗的龍,腦子里轟地一聲。所有的僥幸都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他聽到了斷弦與物體碎裂的聲音。 捆綁“本我”的弦斷了,溫吞和善的面具也碎了。 路星河一直恨他給予了掙脫不掉的束縛。 可他倆之間,捆綁與約束的關系分明是相互給予的。 他愿意在路星河面前,做一輩子無害的綿羊。 他剝奪了路星河的自由沒錯,但同樣的,路星河也把他裝進了盒子。因為那盒子是路星河給的,所以他溫順自愿地把自己關進去。那個名為“和善”的盒子里,關著他所有的怨恨與暴戾。 可現(xiàn)在,卻有人不知死活地拿走了他的盒子。 他愈發(fā)焦躁,立刻去酒店的監(jiān)控室翻看監(jiān)控。 總統(tǒng)套間的專用電梯里,沒有拍到任何可疑的人,他們轉(zhuǎn)而重新開始查大堂的監(jiān)控視頻。林有匪目不轉(zhuǎn)睛,仔細而陰郁地審度著每一幀畫面。 當看到有人拿著一個淺藍色的巨大行李箱出現(xiàn)時,他的眼皮重重一跳。即便隔著屏幕,林有匪也能夠立刻確定,路星河一定就在那個箱子里。 這款歐洲產(chǎn)的名牌行李箱,尺寸超大,但本身用的是很輕的材質(zhì),可視頻里的那個,萬向輪滑過門前的防滑帶時明顯地震了一下,盡管提箱子的那個人面色輕松,但憑這一點細微的震動,林有匪斷定那個箱子肯定非常的很沉。 他的腦子里迅速浮現(xiàn)起了近期在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分尸殺人案,在那起案件中,犯罪嫌疑人正是用行李箱運送了尸塊。 他心里有一百種不詳?shù)募僭O,但凡其中的任意一種真實地發(fā)生在了路星河身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點什么。 這個世界欠他的太多,如果失去這唯一的慰藉,他一定會拉著全世界陪葬,來討一個公道。 犯罪? 這個搬個行李箱都大喘氣的人渣,不過是業(yè)余的。 林有匪的眼里倒映出屏幕死寂的深色。 那個愚蠢的兇犯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蠢的錯誤。這是任何人都應該深刻領悟的道理。 專業(yè)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yè)的人來做,犯罪也一樣。 …… 警察很快出動,他們通過追蹤車牌找到了那輛套牌車的行動軌跡。 但林有匪卻并沒有和他們一起行動。 他讓司機開車去了與套牌車完全相反的方向。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林有匪坐在后排座椅上,像具雕塑的鬼魅,他冰冷的沉默把霓虹的燈光都隔絕在了外頭,車內(nèi)陰冷得如同吸血鬼的巢xue。 司機每和他說一句話都捏著冷汗,眼神時不時地去瞥主人面無表情的臉孔。他還是頭一次見林有匪這么失態(tài)。 然而冷厲的陰森絲毫無損他的俊美,只是美得詭譎,令看客膽戰(zhàn)心驚。 林有匪的手腕上戴了根和路星河一模一樣的橡皮圈,每隔幾分鐘他就忍不住要彈自己一次,手腕上的皮膚很快就腫起來,但只有這種疼痛才能讓他勉強鎮(zhèn)定下來,不至于現(xiàn)在就準備掏槍屠城。 他無比慶幸自己曾狠下心在路星河的脖子后植入了一枚芯片。此刻,這枚芯片提供的物理信息,不啻救命稻草。 路星河的位置一直在移動,這是個好的現(xiàn)象,芯片和神經(jīng)系統(tǒng)緊密相連,某種程度上至少可以證明他還活著。 最后的定位落在了遠郊一處農(nóng)耕地里。 隔著河只設了座很窄的人行橋,司機躊躇著不敢再往前開,林有匪索性讓他下了車,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車子碾壓過搖搖欲墜的簡易橋體,大半個輪胎都懸空著勉強開了過去。 此處離路星河的定位還有不到2公里,周圍是一片開闊的農(nóng)田,沿著田埂邊種著一排南方極為常見的甜蘆粟。 路星河很愛吃,每到夏天就嘴饞,一邊看電視一邊撕蘆粟皮,果皮鋒利時常不慎割到手,他就舉著滴血的手指給林有匪看十分夸張地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