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完結(jié)+番外_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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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繞在頸部的繩子綁得太緊,路星河的臉色因缺氧而發(fā)青,嘴唇也發(fā)紫。站在林有匪那個位置并不能真切地看清楚他的臉,但卻也已經(jīng)足夠戳心戳肺。 “星河!”冷靜的聲音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焦慮。 鹿秋明敏銳地捕捉到了林有匪的情緒起伏,他伸手把釘在路星河右手的長釘拔了出來,扔到了林有匪的面前。 沾血的釘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腥潤的光。 林有匪咬了咬牙,眼神如同厲鬼,把鹿秋明瞪得一怔。 鹿秋明隨即又立刻為自己的恐慌而羞恥,惱羞成怒地一拳砸在路星河的腹部。 路星河咬著嘴唇仍然沒有發(fā)出聲音,可林有匪卻忍不住嘶了一聲,盯著他的眼睛幾乎要看出血來。 越野車明亮的車前燈把林有匪的臉照得如同雕塑般皓白,他生得秀氣,五官也都十分立體,雪亮的燈光里如同一座立在原地的人像藝術(shù)品。 和他比起來,此刻的路星河身在暗處,因此能夠看清楚他的表情。這種令路星河感到陌生的可怖神情,讓他覺得,林有匪搞不好真的要殺人。 剛剛已經(jīng)連開了兩槍,要是真的殺了人,會不會要償命? 鹿秋明雇來的那個幫兇,用的手法其實十分拙劣,他掐準了路星河午睡的時間偽裝成酒店的工作人員敲開了路星河的房門。 麻醉劑是醫(yī)院里現(xiàn)成的,他沒費什么力氣就把毫無防備的路星河迷暈后裝進了提前準備好的行李箱里。 他雇主的要求十分簡單——要活的。 在鹿秋明手上,路星河吃足了苦頭,手和腳都被釘子扎穿了,鹿秋明掐著他的脖子像個虐待小動物的變態(tài),長釘穿過骨頭比較多的手足,而短小的圖釘則一根一根地扎在腹部、咽喉還有手臂上。 鹿秋明以他的痛苦為樂,勒在脖子上繩子在即將勒死他的時候又松懈下來,就是不肯給個痛快。 可路星河竟然一點畏懼都沒有,他的心里無比平靜,巴不得能快點兒死。 死,人遲早都要走這條路的。 不過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脖子后面的那一小塊皮rou下藏著什么。 如果他一直活著,林有匪跟著定位追蹤到了這里,那一定是會殺人的! 路星河一點兒都不希望林有匪犯罪。 這個人那么完美,不應(yīng)該是個罪犯。 醫(yī)生總說路星河有嚴重的厭世情緒。 這一點,他自己也很贊同。 如果不是林有匪事無巨細地親自監(jiān)督,他甚至壓根不愿意吃藥治療。 不過是情緒上有些小問題而已,實在沒什么了不起的,畢竟他連命都不想要了。 活著太痛苦了,每天都在做噩夢,夢到林有匪站在血淋淋的瀑布下,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夢見鹿秋明滿臉帶血,面目猙獰地問他為什么…… 可他又怎么會知道為什么呢? 他倒也想問問為什么。 為什么和他一起出道的鹿秋明會突然毀容? 為什么林有匪的電腦里會有鹿秋明的錄像? 為什么真正的林有匪和他認識的這個完全是兩個人! 這是充滿疑問卻找不到答案的死局。 某種程度上,路星河其實很了解林有匪。旁人都不能輕易從林有匪一貫平淡或保持微笑的臉上讀出他的心情,但路星河可以。 現(xiàn)在,他從他的表情上看得出來,他就快要殺人了。 他忍得連肩膀都微微起伏,修長的頸側(cè)因為忍耐而浮起了一根暴怒的青筋。 疑心他即將撲上來掐死鹿秋明的路星河只好安慰他:“林有匪,我沒有很疼的,你別這樣?!?/br> 他只是怕他犯罪,并沒有心疼他渾身發(fā)抖。 路星河在心里跟自己這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