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鄙蚵牭皖^打楚淮南的電話，對方剛接起來就問：“你在哪兒？”

    楚淮南難得被查崗，意外之余竟然高興：“在公司，怎么了？有事嗎？”

    沈聽報了個地址，是一片老小區(qū)。潘小竹知道那是居住證上登記的地址。

    “這一片是你們遠(yuǎn)南新拍的地塊嗎？”

    沈聽得到了楚淮南肯定的回答。

    第164章

    程紅的工作作息和鄰居們不太一樣,因此并不常與街坊來往。

    遠(yuǎn)南集團的楚淮南要到她家小區(qū)所在地塊視察的消息,還是她手底下的小姑娘們跟她說的。

    “楚淮南是誰？”

    程紅在化妝室里補妝，長翹的睫毛，烈焰紅唇,她在保養(yǎng)上花了大價錢，因此比同齡人看上去要年輕很多。

    “紅姐,你居然不知道楚淮南啊！”小姑娘們年輕的臉上露出清一色的興奮。

    “你家那片不是快拆遷了嗎？拍下那個地塊的遠(yuǎn)南集團你總歸是知道的吧。”

    “楚淮南就是遠(yuǎn)南集團的老板！”

    向來只看娛樂圈八卦的程紅,顯然從來不看經(jīng)濟新聞，“集團老總?。坷夏腥丝??！?/br>
    年紀(jì)最小的楠楠咧著嘴，顯然是做過功課的：“楚淮南不一樣的,很年輕,還不到三十。他可是江滬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年輕有錢,還長得好看！最重要的是私生活也很檢點的！”

    “檢點？”程紅嗤笑一聲，“你們第一天出來做事?。窟€真信有世界上有不偷腥的貓，檢點的男人？”她抿了抿色澤鮮艷形狀飽滿的嘴唇,“咱們這行是最懂男人的，男人都一樣?！?/br>
    程紅這話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做她們這一行,做的就是迎來送往的生意。往往越人模狗樣的，到了她們這兒就越不是個東西。

    很多在家的好老公，到了她們床上就成了十足的禽獸老色鬼。

    可楠楠剛想說點啥。就聽見邊上飄來一句：“總有例外的?！?/br>
    說話的是在女孩子里長相最為出挑的那個,花名叫作歡妍。

    歡妍補完了妝，“啪”地合起了手里的粉餅，撩著耳邊的頭發(fā)出去了?！獎傆锌腿它c了她的臺,她要繼續(xù)去工作了。

    程紅瞥了眼她的背影，說：“無聊的天真！”

    她轉(zhuǎn)回頭在鏡子里檢查自己妝面，最終悠悠地嘆了氣。

    上了年紀(jì)的女人，即便保養(yǎng)得再得當(dāng)，也是有破綻的。

    三十多歲的女人和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到底還是有區(qū)別的。在她這個年紀(jì)，保養(yǎng)得再好也只是副冷白的青瓷器，并無任何一條深刻的皺紋，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高貴冷艷，湊近了仔細(xì)瞧卻泛著一層僵白的瓷光。而像歡妍這個年紀(jì)皮膚的，則是水靈的，像是鮮摘的水蜜桃，湊近了都能聞到香艷調(diào)情的冷香，逗著雄性要發(fā)狂地啃咬。食色性也，無論在哪兒，鮮嫩的美人都惹人憐。

    歡妍長得好，雖然從不出臺，平日里也是出了名的難搞，生意卻一直非常好。

    到了程紅這個年紀(jì)，在這個行業(yè)已經(jīng)屬于很資歷的老人了，她并不再需要親自接待每一個客人，卻一樣不輕松。

    相反她要做的、能做的比年輕時候更多，維護(hù)客情，管理小姐，偶爾遇到念舊的熟客也不免去外頭找個地方“坐坐”，敘敘舊情。今晚會所里來了個惠顧她生意多年的熟客，她在包廂里陪笑，喝得也不少。

    “——來人！救命！強jian啦！救救我！”

    刺耳的尖叫聲，讓不少包廂里的客人都探出腦袋來查看。當(dāng)層的值班經(jīng)理更是用對講機呼叫保安來處理。

    而程紅此刻還在包廂陪客，腆著啤酒肚的客人正拉著她一起唱K。唱得是一首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廣島之戀》。

    那個腦門上已經(jīng)不帶幾根毛的客人極其不規(guī)矩地把手伸進(jìn)了她的短裙下擺里，扯著嗓子閉著眼鬼吼：“越過道德的邊界我們走過愛的禁區(qū)……”

    外頭那動靜越來越大，最后連一直沉醉在自己歌聲里的中年男人都發(fā)現(xiàn)了?！八麐尩耐忸^在鬧什么？是情趣么？你們會所這么玩得開??？給客人玩當(dāng)眾強jian啊？”

    聽了這話，包廂里立刻哄笑起來，說什么的都有。

    程紅笑得臉都僵了，自罰了幾杯才得以脫身，出來查看情況。——她聽得出來，剛剛的聲音是歡妍的。

    出事的包廂是前頭點了歡妍的“維也納”?？腿撕榷嗔碎_始對歡妍動手動腳，在同行朋友的起哄下，還動了就地正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