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完結+番外_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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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琴見到沈聽的臉,氣更不順了,抖著嘴唇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他重重地一砸。她溫順本分了一輩子,對誰都沒有這樣過。 沈聽見曹小琴拿杯子就已經料到她想要砸他,可他非但不躲,反倒迎過去任她砸。 如果怨恨的情緒一直得不到發(fā)泄,劍拔弩張的氣氛不能得到緩和的話,那急怒攻心的曹小琴壓根兒就聽不進去接下來的談話。沈聽一直在盤算著要打破這個僵持的局面,找個突破口,見曹小琴舉起杯子,他立刻覺得機會就來了。 一個憤怒但并非殺人狂魔的正常人,在看到血的時候,往往情緒上的驚恐會壓倒憤怒。而他正需要曹小琴的憤怒可以盡快冷卻下來,且為了達到目的,他對自己一向狠得下心。 而面對“應該被碎尸萬段”的宋辭,曹小琴壓根兒沒想著要留手,加厚的隔熱玻璃杯應聲而碎,沾了血的玻璃渣頓時掉了一地。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發(fā)生,有人毫不猶豫,結結實實地為他擋了這一下。 “楚淮南!”沈聽錯愕地叫他的名字。 玻璃杯擦破了楚淮南的額頭,殷紅色的血順著額角留下來??∶赖馁Y本家,頃刻破了相。——一旁的陳聰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臉一下子就垮了,高聲喝道:“曹小琴!你瘋了嗎?你還在刑期!正在監(jiān)外執(zhí)行!” “要不你先去醫(yī)院吧?!鄙蚵牥欀紮z查楚淮南頭上的傷口,好在傷口不深。 楚淮南沒吭聲,抬頭看了他一眼,情緒起伏不算太大,但沈聽立刻就知道了。——他生氣了。 傷錯了人的曹小琴有些懵。剛剛砸杯子只是單純?yōu)榱诵箲?,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得手,還誤傷了無辜的人。 “足夠冷靜了嗎?”楚淮南用沈聽遞過來的手帕,按住了自己還在流血的額角,對著坐在對面目瞪口呆的曹小琴一抬下巴,聲音平靜的像受傷的人壓根兒不是他。 沈聽又提了一次讓他先去醫(yī)院的事情,他柔聲說“用不著?!保D頭對陳聰說:“把事情和曹女士講講?!?/br> 但凡和沈聽在一塊兒,楚淮南總是笑意盈盈。陳聰很少見到楚淮南這樣嚴肅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偷偷瞄了一眼自家隊長,發(fā)覺沈聽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懊惱自己怎么沒攔住曹小琴的陳聰皺著眉,清了下嗓子對已經安靜下來的曹小琴說:“宋辭報了案,要求詳細調查關于您女兒高菲的舊案?!?/br> 聞言,曹小琴的露出驚訝的神色。 “宋先生現在已經申請成為了警方的證人,他表示很希望能夠幫助您一起查明高菲案當年的真相?!?/br> 真相?能有什么真相? 曹小琴凄慘地想:真相就是以宋辭為首的混蛋們欺負了我們家高菲!欺負了我可憐的女兒! 沈聽見她沉默,見縫插針地跟著說:“無論你相不相信,但我現在確定當年的案件,高菲是被人陷害的?!?/br> 被人陷害?曹小琴抬起頭來。 “我想你應該認識這個女孩?!鄙蚵爩⑹骒o兮的照片放在桌面,用食指推到曹小琴的面前。 女人的神色一凜,她認識照片里的這個女孩子!——這個女孩是高菲的摯友,曾和高菲形影不離。 沈聽從曹小琴錯愕的臉上讀出了答案,因此繼續(xù)說:“我希望您能明白,于我個人而言,我并沒有再繼續(xù)糾纏于這個案件的理由。當年的判決你很清楚,我從頭到尾都是被判無罪的。但現在我站在這里,只有一個理由?!蚁肭髠€心安,我想要找出當年案件背后的真相?!?/br> 曹小琴盯著他,眼神里淬著一些憎恨和不甘心,但到底有些松動。 沈聽趁熱打鐵:“據我所知,高菲現在正在康仁療養(yǎng)院接受治療和照顧,您的身體不好,我猜測您有打算在身故后把高菲托付給康仁,對嗎?” 聽他這么說,已經被這個世界的惡傷得草木皆兵的曹小琴再次會錯意,惡狠狠地瞪向他:“你們想干什么?我的女兒已經這樣了,難道你們還要打她的主意嗎?” “不是我們在打她的主意,而是如果你真的希望高菲過得好的話,就不應該把她托付給康仁?!睂@個剛剛試圖傷害沈聽的可憐母親,楚淮南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夾雜著冷淡的憐憫之色。 “如果警方的調查沒問題,康仁才是一切悲劇的起源,你總不希望親手把女兒送進虎口里吧?” 曹小琴警惕地看著他,猶豫著問:“你是誰?為什么這么說?” “我是遠南的楚淮南?!?/br> 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在江滬市婦孺皆知。 “你就是遠南集團的董事長?”曹小琴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松,但很快又愧疚起來:“我們高菲以前接受過你們遠南助學基金的幫助,您是我們家的恩人。楚先生,真對不起……” 沈聽冷著臉往楚淮南的額頭上貼了個創(chuàng)可貼:“你差點兒就把你家的大恩人給砸死了?!彼y得這么咄咄逼人,但傷在楚淮南身上和傷在他自己身上,嚴重程度天差地別。 曹小琴更是不安,轉頭看向穿著警察制服的陳聰用眼神確認。 陳聰朝她點點頭,“這位確實就是遠南集團的董事長,他聽宋先生說過當年案件的一些疑點,也愿意幫助你查清當年的真相?!?/br> 曹小琴絞著手指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我能做些什么?” 陳聰一臉嚴肅地說:“我們需要你幫我們去康仁撒個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