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rèn)了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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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客廳里的燈打開,一邊走過去,一邊向他問道:“怎么還沒睡?” 程嘉言扁著嘴望著程郁,也不說話,大大的眼睛上面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好像快要哭出來一樣。 程郁心疼得不行,在他身邊坐下來,抬手碰了碰程嘉言的額頭,并不燙,他微微松了一口氣,問他:“做噩夢了?還是哪里不舒服?” 程嘉言搖了搖頭,低垂下腦袋,看著懷里抱著的小熊,就是不說話。 程郁嘆了一口氣,將他從沙發(fā)上抱起來,走到臥室里放到床上,他坐在床邊哄他:“睡吧?!?/br> 程嘉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程郁看了好長一段時間,動了動唇,想說什么話,可最后他也沒有出聲。 程郁的手在程嘉言的腦袋上摸了幾把,見他打著哈欠,眼皮耷拉,困得不行,便將他身上的小毯子往上拉了拉,起身要離開。 剛剛有了些睡意的程嘉言瞬間清醒過來,小手迅速從毯子里伸了出來,他抓著程郁的衣角,攥得緊緊的,眼巴巴地看著他,問:“你去哪兒?” 程郁握著他的手:“爸爸先去洗個澡,很快就回來。” 程嘉言哦了一聲,又緩緩松開了手。 程郁拍拍他的小臉蛋,轉(zhuǎn)身從臥室里出去。 程嘉言躺在床上,目光一直跟著程郁,直到他的身影完全在他的視線消失,程嘉言動了動唇,有些不開心地移開了視線,看著壁紙上的卡通圖案,小臉滿是嚴(yán)肅。 程郁草草洗了個澡就從浴室里出來了,他身上帶著沐浴露的奶香,程嘉言很喜歡這個味道,每次沐浴露要用完的時候他都提前跟程郁指定下回還要這個牌子,這個味道。 床上的程嘉言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程郁上床關(guān)燈,房間里陷入一片黑暗,他剛一躺下,身邊的程嘉言就往他這邊鉆。 程郁抬手把他摟進懷里,程嘉言在他的耳邊很小聲地問他:“爸爸,你以后晚上不要出去好不好?” 程郁輕輕拍著他的后背,沒有給程嘉言回答。 程嘉言將小小的腦袋貼在程郁的胸口上,聽著胸腔里心臟有力跳動的聲音,整個人才漸漸放松了下來。 在程郁沒有回來的那段時間,他一個人在家,睡了一覺,然后做了一個夢,他夢見爸爸從高高的樓上墜下,很多血從爸爸的身下流淌,程嘉言從夢里驚醒,呆呆地坐在床上,環(huán)顧四周,叫了一聲爸爸,許久都沒有聽到程郁回應(yīng)他,程嘉言才想起來今晚爸爸不在身邊。 夢里可怕的場景一直在程嘉言的腦海中閃現(xiàn),他抱著小熊從臥室走到客廳,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他給程郁打了好幾通電話,電話卻一直沒人接通。 他很怕自己夢里見到的都是真的。 幸好程郁回來了,好好的回來了。 程嘉言向著程郁靠近了一些,環(huán)住程郁的脖子,低低地說:“我想永遠(yuǎn)和爸爸在一起。” 程郁將他帶在自己的懷里,輕輕拍打這程嘉言的后背,他何嘗不想陪著程嘉言長大。 可人總是會分別的。 程郁有時候覺得自己應(yīng)該與程嘉言說說這些,可程嘉言年紀(jì)還這樣小,他不舍得與他說這些。 時間漸漸逼近,程郁只能順其自然。 客廳里被他掛在衣架上的外衣口袋里裝著一個帶著血的u盤,當(dāng)日江玉釗從天臺墜落以后,u盤從他的口袋里飛入旁邊的花叢中,這么多天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 也算是程郁這次墜樓的收獲。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探了進來,靜靜地拂過程嘉言小小的臉頰,程郁望著他,他該把程嘉言怎么辦呢? 皎潔的月光如輕紗一般瀉在城市每一個角落,平海市中央大樓里正在舉辦的那場慈善晚宴還沒有結(jié)束,包勝宇姍姍來遲,記者們一看到他來立刻圍堵上去,將話筒送到他的面前。 記者們一個接一個地提問,包勝宇不疾不徐一一回答,等到記者們都提問完了,包勝宇對著鏡頭笑了笑,對著鏡頭說,剛才保安在看監(jiān)控的時候看到有記者同志偷偷潛入樓上的房間,這樣不太好,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當(dāng)面問他。 記者們面面相覷,是哪位同行不在下面記錄晚會,跑到樓上去翻東西,基本的職業(yè)道德呢? 案件都已經(jīng)明朗至此,江玉釗也跳樓死了,還要查什么? 他們紛紛點頭,有心的記者將這個小插曲記錄下來,這也是一個素材。 包勝宇仰頭看了一眼大廳里高高的穹頂,那個記者這么長時間都沒有下來,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他們以為他們是正義的使者,要為這個世界清除污穢,可事實上他們就像是一只蟲蟻,一伸手就能讓他們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像對待之前的江玉釗一樣。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