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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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程嘉言答應得爽快,然后把客廳里自己的東西整整齊齊地收拾好,就蹦蹦跳跳上樓去了。 程歸遠偏頭看著程嘉言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轉(zhuǎn)角,無聲地笑了笑了,程嘉言可比程郁小時候聽話多了,程郁自己小時候頑皮,倒是把孩子教的不錯。 這樣也不錯,程嘉言聽話懂事,這幾年他過得也能輕松點。 程嘉言上樓以后立刻從抽屜里拿出手機,給程郁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程郁已經(jīng)上了車,再過兩三分鐘應該就能發(fā)車。 父子兩個在電話里聊了一會兒,電話快要掛斷的時候,程郁叮囑程嘉言說:“晚上少玩會兒游戲,早點睡覺,知道嗎?” 程嘉言嗯了一聲:“爸爸要早點回來。” 電話掛斷后,程郁點開微信看了看依舊在列表里被置頂?shù)氖⒗蠋?,猶豫了許久,又把手機給放下。 他側(cè)頭看向了窗外,沉沉的夜幕上亮著幾點明星,程郁坐在靠窗的位置,清楚地看到玻璃窗上映著自己的影子,遠處燈火闌珊,一座座高樓在黑夜中留下深色的輪廓。 列車又行了十多分鐘,城市漸漸遠去,它穿過山洞,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遼闊的田地,夜空下,遠處的山腳下還有幾點稀疏的燈火。 程郁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耳邊一片喧鬧,慢慢的那些聲音都消失了,又過了不知多少時間,耳膜上漸漸傳來某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細小的蚊蟲正在上面小心地行走。 時間再次靜止,怪物們從海洋里,從土地里,從云空之上,來到寂靜的人間,他們穿過高高的山坡,穿過荒蕪的沙漠,按照祂的旨意,在眾生當中尋找他的痕跡。 一排排建筑倒下成一片廢墟,伴隨著此起彼伏地轟響聲,觸手們在黑暗中肆無忌憚地狂舞,它們掃過一條又一條的長街,熄滅了一盞接一盞的燈火。 它們在程家別墅的外面瘋狂地轉(zhuǎn)圈,明明昨天已經(jīng)在這里感應到他的氣息了,今天怎么又不見了? 而更可怕的是,它們還在這里感受到了另外一股和祂一樣令人恐懼的氣息。 它們小心地匍匐在地上,生怕驚擾了這個可能是世界上的又一位神明。 而另外一些粗壯的觸手則是離開了云京,在世界的其他角落里游蕩,它們停在列車上面,沿著表面,小心地向下移動,緊緊貼著車窗,若是車廂里的人類能夠睜開眼,定然會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很快它們就在車廂里發(fā)現(xiàn)了程郁的身影,它們激動得狂舞,山體在觸手們的擊打下有碎石與泥塊不斷地向下滾落,而路上的列車卻是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 找到了!找到了! 他在這里! 就在這里! 他又要走了…… 又要走了…… 快來??! 快來??! 然而任憑它們?nèi)绾蔚暮魡荆k依舊沒有到來。 怪物與觸手們將列車緊緊包裹住,等待著祂的到來。 云京市里,在床上熟睡的盛柏年突然坐起,他有些僵硬地轉(zhuǎn)頭,岑寂而黑暗的房間中,甚至能夠聽到他骨骼轉(zhuǎn)動的咔咔聲。 他下了床,像是一只被控制的木偶,還不熟悉自己的身體,他在房間中漫無目的地走了兩圈,后來拿起床頭柜子上的手機,手機屏幕上的亮光映著他的五官,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很快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他將手機放下,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目光帶著幾分急切,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心滿意足地躺回了床上,閉上了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向上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程嘉言同樣在熟睡中,他不安地皺眉,夢里是好大好大的雨,天地一片混沌,深海中好像藏著史前的巨獸,它憤怒地咆哮,使海水翻騰,天地顛倒。 有巨浪向他打來,卻在他的腳下平息,再沒有上前一步。 白沫隨著海浪在半空中翻涌,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小小的手掌卻是空空蕩蕩的。 程嘉言睜開眼,四周寂靜,他側(cè)頭看向窗外,遠處的高樓一棟接一棟的倒下,巨大的觸手在半空中飛舞,別墅附近卻是始終如常,但也有一點異常,似乎一切都是靜止的,就連時間也不動了。 程嘉言歪了歪頭,看了眼柜子旁的夜光小鬧鐘,迷迷糊糊地覺得一定是自己還在夢里,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怪物們漸漸平息,倒塌的建筑重新建立,陷在廢墟中的人類依舊無知無覺。 時間開始流動,東方魚肚白的天空上一輪紅日緩緩升起,程郁下車后,去了鎮(zhèn)上的客運站,等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等到了去往羅家溝的第一輛客車,他上了車,在最后一排坐下,歪著頭靠在玻璃上。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他有整整一夜都沒怎么睡,現(xiàn)在卻也不覺得疲憊。